作者:水采田
8997389老汉
也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等神鬼之说,
更有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等复国之说。
到了后来,口号愈发直白。
更是出现9了李4闯的八跟闯王贰,不纳粮,四均田地,享安康叁0…伍
以及洪杨二人的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钱同使这类赤裸裸的白话。
但无论哪个口号,都让人听了之后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也都颇受当时百姓欢迎。”
李经方并未直接说出结论,反而把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和后来的黄巾教、蜀汉、李自成以及几十年前的太平天国串了起来。
“嗯?你的意思是?”李鸿章笑容浮现,想要看看他的好大儿能不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属下的意思是,如今百姓最恨什么?”李经方抬头,看向场内众人。
处理了几年广州政务,李经方对普通老百姓恨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最恨什么?”李鸿章继续追问。
“一恨满清狗官,二恨作恶洋人!”
李经方挺起胸膛,高声道:“袁项城所言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国”正好是百姓心里面最在乎的事!
革除满鞑子天命,革除俄国鞑子性命看起来是两面树敌,实际却是举起了一个大旗,将天下有志之士,都吸引到他那边去了。”
说到这里,李经方想起了前几年大败西班牙水师后,广州街头热闹的场景。
民心,绝不能被袁项城夺了去!
“荃帅,袁项城反清,咱们也可以反,袁项抗俄,咱们也可以抗。
既然外边的伢子们都喊着说反满驱俄,复我汉土,那咱们要了这口号又有何妨?
俄国人在数千里之外的极寒之地,驱俄驱俄,咱们把广州城里的俄国会馆关了便是,至于里边的俄国人,礼送出境即可。
真正棘手的,也就只有一个广州将军和满城里的残留旗人,两广士绅早就看这些旗人不爽了,干脆统统处理了!
这天下首义的美名,绝不能让袁项城独享。”
说到关键处,李经方看向众人,强调道:
“满人天jiu命尽丧,接下肆来就八是汉人之间争天下的时候了。05
荃帅,爹!
咱们想要争天下,就少不了两广士绅的支持,想要取信两广,要比袁项城反满反的更激烈!”
李经方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忘了方才李鸿章的训诫,再次出声喊爹。
而此时的李鸿章也没心思训斥,他听到儿子说的这些话,眼神中净是满意的神情。
说的对,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反满。
本来在南北分裂后,南方诸如江宁、广州、成都这类地方的满城就被迫开放,融入整个城池。
满城内部不少活不下去的旗人都选择改名换姓,之后逃出满城,打算扮作汉人,寻一份正当生计。
而剩下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或者与当地将军、都统沾亲带故的地方旗人亲贵,虽然汉人督抚势大,但他们也不屑于学底层旗人改汉名。
穷旗人搬走后,由于满城大多地处城池核心地带,通达四方,便有不少汉人富贵人家选择搬进来填补空缺。
本以为就会这么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但谁能料到,袁项城反了呢?
袁项城一反,勾的李鸿章也起了反心。
为了能取信两广士绅,这广州满城里的残余旗人,自然就会变成李鸿章投名状,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但这话,不能李鸿章自己来说,他毕竟受过清廷恩赏,就好比曹操一样。
造反的话,只能别人来讲。
李经方揣测到李鸿章的心意,一番“反满抗俄”之语,真是说到的李鸿章的心坎里。
“那经方,照你所言,咱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当然是将总督府外的学子请进来,答应他们的请求。“李经方深吸一口气,对着李鸿章自信说道:“两广的钱财再加上陆海军,这岭南就是咱们淮军的龙兴之地!”
“至于旗号我都想好了,岭南新军,从今以后改名岭南兴汉军。
两广总督府,也改叫大汉岭南都督府,由爹你来担任大都督!”
“兴汉军,大都督?”
李鸿章心有所动,虽然大都督这个称呼已经近千年没使用过,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厚重气息。
只不过,李鸿章却轻捻白须,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请荃帅即大都督位!”
李鸿章还在假意犹豫之时,卫汝贵率先单膝下跪,向李鸿章表示忠心。
“请荃帅即大都督位,通电天下,反满驱俄,复我汉土!”
紧接着,李经方、王孝祺、丁汝昌、刘瑞芬等人也纷纷出言劝说。
“好!”
李鸿章面带微笑,终于“勉强”同意了众人的请求。
就这样,清失其鹿,大世将起。
合肥人李鸿章决定与两广士绅合流,二者携手,共争皇图霸业。
第295章袖手旁观的洋人
广州城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李鸿章宣布独立,自封为岭南兴汉大都督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全国。
不过一天之内,四川、甘肃、台湾、上海、江南、北京以及朝鲜都收到了这封通电。
成都刘秉璋,在收到通电的第一时间也宣布脱离满清自立,呼应李鸿章的兴汉都督府,自封为四川兴汉大都督。
从成都平原到珠江三角洲,中国西南一块庞大的国土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在这样重大的事情面前,连袁项城下令国民革命军拼命北上,想要突袭京城的消息都黯然失色。
东亚大地龙1蛇起陆,原本天下零各方7都以为袁陆项城打下江宁玖后与清廷的纷争,肆最多是一3场地方挟持中央的逼宫事件。
可谁都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局势就陡然变化至此。
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胆大的俄国人,他们越过了黑龙江,对江南岸的中国军队进行了大胆包抄。
正是因为俄军入侵,中国人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不惜勾结外族,也要废了自己手下第一大将的蠢货。
当段芝贵突破脆弱的京畿防线,兵临通州城下的消息传出后,不仅中国人,连洋人都知道了,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场革命。
一场统治阶级内部的流血革命。
...
“王爷,英国署理领事朱尔典发来电报,说袁逆叛军两路齐发,南军已至保定,北军也到了遵化了。”
军机处内,一个军机章京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先议政王奕D禀报了最新情况。
闻言,军机处里的几个满洲亲贵都忍不住抹了抹眼泪,低头用余光看着前面的奕D。
袁项城举旗造反,奕D顺势就废了责任内阁,重启军机处。
军机处并不大,换算下来也不过只有几十平米而已,往日里几个军机行走和章京一进来,就显得屋里满满当当。
可是今日,虽然烧着炭火,里边也站着几个人,但军机处却依旧显得十分空洞。
不是物理上的空洞,而是精神上的孤寂。
“英国佬英国佬想要什么,本王已经决定把上海都割给他们了, 他们还不愿出手吗?真是蛮夷,蛮夷也!”
奕D的辫子都没来得及打理,几根乱发飞在额头前面,眼神里净是血丝,嘴里呢喃着,整个人显得颇为癫狂。
“米哈伊尔,米壹0c宜,h仨嗖嗦:哈伊尔公使!”
奕D唰的一下从暖垫上站起来,走向军机处众人后方,将目光停留在最新提拔的军机章京善耆的身上。
“善耆,俄国公使米哈伊尔怎么说,他们不是说有把握解决袁项城吗,不止黑龙江,连朝鲜都允诺出去了,怎么如今还不见俄国大军!”
“王...王爷,米哈伊尔公使闭门不见,他命人传话,说俄国大军已经按约定突入了黑龙江,只是...只是”
善耆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情绪不稳定的奕D,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只是什么,说,快说啊!”
“啪!”
奕D忽然大吼一声,把小方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
“只是王爷这边出了岔子,并没有说服依克唐阿与俄国人合作。
所以米哈伊尔公使说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东北的约定他们会继续履行,只是京城里边实在是力有不逮。”
“无信、无义、无耻!”
奕D双手舞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仿佛要以此来谴责背信弃义的俄国人。
“废物,饭桶,该死!”
奕D双眼通红,咒骂起福裕和伯颜讷模祜二人。
正是这二人托人联系到奕D,说出了“联俄制袁”的构想,奕D才心动,最终决定和俄国人合作的。
只是奕D万万没想到,二人计划如此粗糙,竟然连依克唐阿一行人都没控制完,放跑了一个吴大j,让自己陷入如此不利的境地。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狗,本王就不该信他们的话,就该让他们死在外蒙L索Qn:jiu4罢肆馓。零务!”
眼见着奕D再度发狂,比之前几日来更胜一筹,军机处内的几个新晋军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人想背锅,而且,也没人背的起这口勾结洋人的锅。
众人在这里名义上是商量对策,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根本没有对策。
有时候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没有办法。
就像前明崇祯皇帝坐镇紫禁城,眼睁睁看着李自成从陕西一路打到北京近郊一样。
事已至此,除非天降陨石,一下砸死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