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虽说当日的太庙前,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袁项城举起国旗那一幕。
但是,北京城里,依旧有大批百姓不曾亲眼目睹“天颜”
他们听说如今改朝换代了,是共和国了。
新皇上,啊不,大总统出行,旁人无须回避,所以纷纷从家中出来,赶到钟楼附近。
百姓们跟在袁项城的警备队伍身后,在钟楼下伸手张望着上面的大总统。
而袁项城此时,正站在钟楼的平台上,手扶栏杆,向下俯瞰着全城面貌。
钟楼是北京城内最高的建筑,约有48米,按后世一层民房3米高度来算的话,足足16层。
他张开双臂,迎接着太平洋吹来的春风,衣角被吹的沙沙作响,感觉舒适无比。
这几日里来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红儒会高层内部这些天一直在讨论到底是先内后外,还是先外后内的战略。
有些人想着中DQN:贰jiu4遴泗,叁6啤叭镣庀劝材凇保给俄国人一个教训后,就暂且休战,腾出手来收拾国内的督抚们。
而有些人则想着除恶务尽,先收拾了俄国人,再回过头来料理国内。
攘外派觉得百姓民心都意图抗俄,若是议和,会寒了百姓之心。
安内派则觉得,以半国之力,和整个俄国打持久战太不保险,不如先统一全国,再整合全国之力和俄国作战。
两方人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坚持,双方争论了数日。
不过,这一切还需要依据战事的发展情况而定。
例如,对俄战场的东线,就临时加派了人手,由预定的守势,转为了攻势。
如果东北战场打得好,那“安内派”未必就不会转变为“攘外派”
所以,袁项城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得今日天朗气清,他便带头走出官署,登高望远。
“可惜啊,故都的秋的作者郁达夫,只在北京当了8个月的大学讲师,就在新年后匆忙赶往南方。”
在钟楼上看着北京城的全貌,袁项城紧了紧身上的单衣,低声呢喃道:“如果他能在北京待到春天,会不会写出一篇故都的春呢?”
“什么?孤独的秋,鱼大夫?”
徐世昌就在袁项城身后半步,听到他的感慨后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于是试探问道:
“慰亭,你说的鱼大夫,可是汉城知府鱼允中?”
听到徐世昌的回话,袁项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摆摆手,打了个哈哈:“菊人兄,此鱼大夫非彼郁达夫也。”
说完,袁项城话锋一转,带有目的性的问道:“说起来,菊人兄,原先六部的衙门,可wq蔻蓉怼虎牵尽哿凇浴砦橹祝ANQu:够办公?”
“够倒是够,只是”徐世昌闻言回道,随后又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虽然够了,未来难免不够,毕竟将来关外的各类机构和随员都迁来之后,恐怕房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缺房少屋吗”袁项城思忖片刻后,再度问道:“菊人兄,你如何看待北京这座城市?”
“如何看待京城?”徐世昌闻言眉头微皱。
认真思考之后,他缓缓说道:“京城以古为贵,以贵衬古。
虽然在满清高压之下,城中少了些锐意进取的氛围,但在满清八旗迁移后,仍不失为北方内陆第一大城。”
“是呀”袁项城慨叹出声,又转过头去,看向这个古老的又稍显破败的城市:“从元代大都开始,历经明清两代,它作为一国京城,见证了太多的兴衰存亡。”
“慰亭此言,倒让我想起几件趣事。”徐世昌忽然咧嘴,面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几日,我在原先的六部衙门里办公,着手迁移八旗、输送粮草、重建京城的事务。
有时忙至凌晨,早上起来想喝碗粥,在沿街摊贩上,总能听到些所谓秘闻。
“哦,什么秘闻?”
徐世昌上前半步,指着目光所及之处尽头的一处城墙,说道:“这堵墙,据百姓们所说,是蒙元时期修的;那条河,据衙门里吏员说,是前明时期挖的。”
不等袁项城回话,徐世昌又指着南边的紫禁城说:
“还有,清点紫禁城内的文玩珠宝时,有些太监宫女们告诉专家们
某某宫里死过几个王爷,哪个殿上生过几个天子给老先生们都吓了一跳。”
听到这话,一直跟在身后沉默无言的唐绍仪,忍不住出声感慨:q
“这等宫闱秘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而袁项城听到京城里的老百姓,说出这么多又野又史的野史的时候,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手扶栏杆,有些无奈道:“京城百姓,可真是...可真是...闲的足够无聊啊。”
按后世的话来说,京城的一草一木,都极富有历史文化价值;随便一个锅碗瓢盆,都是“大开门”的宝贝。
只是,这些在和平年代具有极高历史文化价值的东西,在如今这个乱世,能禁得住改造与摧残吗?
“总教习,难道不想定都北京吗?”严复在二人身后默默听着,听出了袁项城的话外之音。
严复说完,张謇也拱了拱手,询问道:
“近500年来做过首都的,除了北京之外,也就只有南京江宁城了,莫非慰亭想迁都金陵?”
在场的5人中,徐世昌和袁项城是北人,剩下的3个都是南人。
其中张謇出身南通,严复出身福州,唐绍仪最南,是广东香山人士。
严复和唐绍仪知道,都城不可能设在福建和广东,所以也没提什么建议。
反倒是张謇,因为“乡情作祟”,想着要迁都江宁城。
不过他倒是没有直接建议,而是以反问的形式说了出来。
“不妥,金陵,似有短命王朝之咒啊!”徐世昌连忙出声劝阻。
“南北百姓若是因此闹将起来,又该如何收场?”
见二人要因为定都一事争议起来,袁项城连忙伸手制止。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眼下的局面,难道短时间内有迁都的可能吗?”袁项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对俄战事结束之前,京城依旧是京城,今日邀你们同游钟楼,也只是粗浅的提出一个想法。
将来,定都何处,还是要放在决委会上举手表决的,如今只是闲聊,当不得真。”
建国之后,首都定在何处,要继续留在北京吗?
可以留,也可以不留。
北京这个古老又挺拔的城市,乃是每一个想要控扼满蒙的封建王朝定都的不二之选。
元、明、清三代统治者700多年来,都坚定不移的践行这个真理。
只不过,“真理”也只是一定标准内的正确答案,并非绝对正确。
就像牛顿怎么也想不到,欧洲众多科学家检验过上千次的万有引力定律,在微观尺度会失效一样。
在封建时代的生产力条件下,如果想要一个稳定的东北和内外蒙,那就只能定都北方。
如果定都北方,燕山南部的北平城,就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只是,时代变了。
北京这样一座纯消费,不生产,也不处在主要海洋交通线上的城市实在是不太合适作为首都。
这倒不是顾忌北京城里的封建余孽,毕竟满洲八旗会逐渐迁走,京城里剩下的只有汉人和自认为汉人的汉军旗。
正黄旗大吧六丝似珥交”流t:妈之类的事,大概率也不会发生。
只是,红儒会未来的重点,不仅要放在汉地十八省内,更要着眼东北,着眼朝鲜,甚至着眼东西伯利亚地区和南洋。
一个陆地上的首都,毕竟没有海洋附近的首都来的便利。
振兴海运,有什么能比把首都放在临海地区更有力的措施呢?
后世中欧铁路一年的运输量,都比不过上海港一个月的吞吐量。
海洋是未来发展的方向,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选择何处为首都呢,实在难以决断。
...
想到这里,袁项城觉得实在头痛,干脆不想了,先解决了目前紧要的事务在说。
交流975*7+42+4]
“对了,少川唐绍仪字,前几日你说英国公使替希腊人转交了一封请柬?”
“是,希腊王室给满清发的请柬,说是邀请中国去他们的京城参与什么奥林匹克会
当时国防军正在南边打仗,光绪也昏迷不醒,摄政王奕X便将此事搁置一旁。
后来奕X去世,奕D掌权之后,也没功夫处理此事,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好,少川,告诉英国人,这个奥林匹克会,咱们中国一定参加!”
“参加?”唐绍仪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他深呼一口气,说道:
“总教习,我在美国留学时,听闻过洋人的这个奥林匹克会。
此等盛会,乃是寰球万国选出国中速度极快、力气极大之人去争夺第一。
咱们毫无准备,若是随意派人前去,败于洋人,国人到时候若是因此议论起来,岂不岂不丢了中国颜面?”
“少川啊少2川,9亏你还4在美0国喝过洋墨水,怎么也有如此腐儒做派。”袁项城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洋人的奥林匹克会,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战,乃是手无寸铁之人相互切磋而已。
一句话,重在参与,能胜当然好,不胜的话,虽败犹荣!”
“这...这是否有些...”唐绍仪后退半步,有些犹豫。
“好了,就按我说的这么办!”袁项城拍了拍唐绍仪的肩膀,安慰道:
“只要我们在报纸上解释清楚,奥林匹克会到底是什么东西,国人必不会因此事怪罪的。”
收回右手,袁项城扭头道:“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