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各大银行在此时,面临千千万万小同行的竞争,存款量日益稀少。
最终,美国花旗银行祭出大杀器,凡是在本行存款10万美元以上者,给付一定数量的利息,才宣布这场银行大战终结。
虽说这是为了抢占客户和存款,不得不采取各种手段。
但是此招一出,没有雄厚实力的小银行也逐渐宣告了死亡,撑下来的只有大财团大资本支持的银行。
而花旗银行运用此招在美国大杀四方后,很快便将此项措施运用到东亚市场当中。
见李经方迟楞不肯接手,刘秉璋笑道:
酒啤纭0肆wu六丝[UU:“怎么,嫌少?
这可不是给岭南新军发饷的,是给驻扎在湘、贵、广西三省交接处的兵力的津贴。
黔贵之地瘴疠频发,去年一年就病死800多人,生病者更是不知凡几,这些银子,是给他们买药用的。”
原来如此,李经方眼神飘忽,似乎另有所想,但还是上前半步,接过了汇票。
“良伯,少倒不至于,只是担心另一件事。”
刘秉璋字仲良,李经方由于被夺了党内职务一事,不愿意称其为总务长,也不愿意称呼其官职大都督。
只愿以晚辈自居,所以才称呼一句“良伯”
“哦,什么事?”刘秉璋换了个坐姿,拿起一盏消食旅绿茶轻啜几口。
李经方将汇票揣进怀中,“仲伯,袁项城与家父会谈时,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肯接受联省自治,非说什么让台湾先做出个示范。
我担心,袁项城会谈是假,动武是真!”
“动武,应该不至于。”刘秉璋轻捻胡须,说道:
“他袁项城若是想动武,怕是年初就率大军南下了,何必要去武昌。
纵观其人言行,心中定是以民为重,不忍生灵涂炭,才愿意与荃帅会谈。
只是谈来谈去,没谈满意,才离了武昌去上海散散心。”
刘秉璋原时空能强顶清廷压力,在成都教案中处理洋人,不惜被免掉四川总督官职,也要保护捣毁英美教士住宅和教会医院、教堂的百姓。
足以见得其人内心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怀。
证明其人内心始终以百姓为重,国家为重。
与之相反的,则是曾任直隶总督的曾国藩与李鸿章。
同样是总督,同样面临清廷压力。
曾李二人为了秉承清廷“不得擅自开罪洋人”的旨意,他们不惜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对百姓举起屠刀,把官员流放关外。
而原时空头上同样顶着个皇帝和慈禧太后的刘秉璋,自始自终都不曾屈服。
到了本时空,论资历他只比李鸿章弱半分,就更不会让他人左右自己的做法。
所以,听到李经方在自己面前给袁项城上眼药,刘秉璋也只当作没听见。
毕竟,袁项城历年来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出于公心,师出有名,没有一次是为了私欲。
“良伯,话不能这么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经方有些急了,连忙靠近,压低声音道:
“华兴党虽然在南国势大,但于北地却毫无根基,短时间内也无法建立地方组织。
良伯,可别忘了,袁项城去年就拿什么8大军区,来限制岭南以及四川的新军人数,家父至今未曾应允。
若是袁项城依靠着些许虚名,骗了天下百姓,当上了这共和国的正式大总统。
之后,再借着正式大总统之名,名正言顺的削弱淮军,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照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刘秉璋惊讶的看向李经方,眼神之中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伯行李经方字,你也是读过史籍之人。
远的不说,30多年前,天京城里天王杀东王之事,定然有所耳闻。
如今袁项城与我等都是汉人复国功臣,不好生相处也就罢了,岂能鹬蚌相争,让洋人捡了最后的便宜?!”
刘秉璋换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对着李经方说:
“四川新军不过才10万之数,川边分去一部,川南分去一部,剩下的还要固守四方,抽不出多少兵力。
况且再者言之,伯行,你可知英夷在川边挑动土司生乱,若是国内不稳,以至高原无兵可用。
怕是成都往后,就成了中国之西境。
更不用说法夷还在一旁窥伺,他们虽然与荃帅达成约定,在广西老实了些,但一直对云南虎视眈眈。
若是此等状况下,国内打了起来,这不是给洋人递刀子吗?”
刘秉璋的话让李经方脸色有些难堪,但他低着脑袋,并没有让刘秉璋看见。
李鸿章和刘秉璋固然是老战友,虽有争执,也能以大局为重,但李经方却不一样。
[他本就以淮系少帅自居,认为老爹最大,我第二。
转平日里在岭南都督府,丁汝昌、刘步蟾、聂士超、黄兴等人要么由于出身问题,要么由于资历问题,对其也颇为恭敬。
:李经方本以为华兴党总务长是自己囊中之物,可没曾想,被刘秉璋给截了胡。
“不管怎么说,良伯,袁项城不得不防!”
久李经方握紧双拳,固执的重复着自己的观点。
丝他只当刘秉璋是半截身子入了土,不愿再多生事端。
令但李经方知道,自己不一样,自己只比袁项城大4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偎袁项城能当什么大总统,我李经方就当不得?
伞论出身,我爹是满清总督,你爹又是谁?
W河南乡下的地主豪绅而已,如何能与我合肥李家相提并论?
辘缓了缓心情,李经方拱手言道:“良伯,小子此次入川,还有一件事,是受家父之托。”
缌“什么事?”
李经方缓缓抬头,说出了此行来的最终目的:
“良伯,那四川铁路公司的百万筹款,可否先不要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刘秉璋万万没想到李鸿章这么大胆,打主意竟然打到了川汉铁路资金头上。
“不可,万万不可!”
刘秉璋顾不上胡子上洒的茶水,连忙摇头道:“伯行,你可知道这500万两银子,是川内千万百姓一钱一钱攒出来的?
老夫受百姓委托,筹资而修铁路,岂能食言而肥?
再者说了,若是让川内百姓知道他们修出川铁路的钱,被拿来另作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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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可是要造反的!”
后半句,刘秉璋完全是压着嗓子在说话,但语气之中,仍少不了责怪之意。
无他,李鸿章这个计划在他看来实在太疯狂了。
这500万两,不是都督府的库银,也不是准备押解进京的赋税。
这是各地筹款袍哥们,硬生生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从四川百姓们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前者是公家的银子,而后者,被百姓们认为是个人私产。
以往朝廷的银子,贪了也就贪了,可要是想抢百姓们的钱,那时真能闹起民变的!
实际上,李鸿章也根本没这么想过。
完全是李经方听说四川铁路公司筹款500万两之后,在李鸿章面前自告奋勇,说要替淮军募一笔款子。
李鸿章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进口武器,着实让岭南都督府的库银有些见底。
所以他才同意让李经方北上四川,探探口风。
但,也仅仅是探口风而已,绝没有全部占用川汉铁路资金的意思。
找t:7。恪~而也就是李经方才这么大胆,张口就500万两全要。
“既要争正统,就该堂堂正正的争。
若是袁项城率先食言起兵,老夫便是四川都督府存银,穷尽全川百姓之力,也定与荃帅合力,出川痛击北军。
可如今,还没有到那般境地,何必要同室操戈呢?”
说完,刘秉璋先是重重叹了口气,随后也不愿多做停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径直向酒楼包房外走去。
徒留一个眼神阴郁的李经方,望着刘秉璋远去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第375章内外双刺内第二更
刘秉璋离席而去,不愿挪用500万两修路资金。
而李经方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再度拜上门去。
他打算,用别的法子,来拿到这500万两!
几日后,重庆朝天门附近的一处不起眼的小酒楼内,陈炯明和几个四川口音的年轻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酒楼的大门紧闭,店里也黑沉沉的。
走进酒楼,依旧门窗紧闭,仔细向里望去,才看见几人靠在一张桌子旁,大白天点了一盏煤油灯用作照明。
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坐在桌边的这几个青年指着地图小声商议,从打扮来看,既不是小二,也不是食客。
“刘秉璋何德何能,竟敢霸占总务长之职位?”
“格老子滴,少帅叫他一声良伯,是给他面子,既然他不给面子,何必跟他客气,一颗炸弹让他去见阎王老子!”
“冷兄所言极是!我这几日跟刘师亮游山玩水,已经摸清楚刘秉璋身旁近况了。
那刘师亮文弱书生一个,除了担任川汉铁路公司帮办,会算账之外,没什么掌兵的本事。
只要做掉刘秉璋,到时候,再栽赃到袁项城身上,便可以趁着川内群龙无首,暂时借刘师亮之手,掌管川汉铁路公司账款。”
“只是可惜,咱们短时间内搞不到黄色烈性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