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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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原天津知府衙门议事堂后，窦纳乐不仅见到了袁项城，还见到了徐世昌、段祺瑞、王士珍等社革党和国民革命军高层。
看到窦纳乐进屋，屋内几人连忙起身。
就在窦纳乐犹豫自己是不是先回避一下，等几人商议完之后再来时，袁项城却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摆了摆手，说道：
“窦纳乐爵士不是外人，继续讲吧。”
闻言，王士珍继续说道：
“目前河内方面的情报显示，法军的一个步兵旅已经抵达了河内西北的太原与山西太原同名。
配合他们抵达的，还有另外一个炮兵团。
除此之外，河内的法军驻防部队，也分出大约2000人，驻扎在河内东北的山东与山东省同名，和沿岸登陆的法军海军陆战部队呈犄角之势。
当然，还有谅山一带，乃是法军布防重中之重。
从去年年末开始，截止到今年元月十五为止，法军至少在谅山布设了两个炮兵团的兵力，和在镇南关驻扎的黑旗混成旅针锋相对。”
袁项城闻言依旧皱着眉，他很清楚国民革命军和法军的差距在哪。
不是单个步兵体型，也不是作战意志。
论身体素质，兵员大多数为山东、关外、海东人的国民革命军，未必就差罢76~3寺2提书n：于此时的法兰西士兵。
要知道，历史上英国人在山东招募的华勇营，个个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汉，在流传到后世的合照上，有些山东华勇甚至比戴了头套的阿三士兵还要高。
所以，只论单兵素质，国民革命军并不弱。
但是，一旦涉及到技术兵种，例如工兵部队、炮兵、志愿兵之类的部队，国民革命军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中国毕竟还没有强大的工业能力，没办法和法国一样为部队配置最新式的火炮。
而且，国内战争阶段，往往也用不到炮兵部队精巧的排射技巧。
往往是大炮轰几轮，步兵冲锋了事。
当然，既然窦纳乐来了，就不能只讨论和法国作战的事。
袁项城顿了顿，故意没有回答国民革命军如何对法作战之事，反而问起来甘军西进的事来。
“董福祥，带着甘军走了吗？”
王士珍见袁项城嘴角带笑，即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回道：“走了，星夜兼程，现在八成已经过了乌梢岭了，踏上河西走廊了。”
一旁的徐世昌闻言，惊讶道：“走这么早他们，不过年的吗？
这一去可不知道要多少年，为何不在家中和妻儿老小多相处一段时日？”
袁项城笑了笑，回道：“哈哈，你忘了，教民不过咱们汉人的年节，他们每年5月份左右过忠孝节，那才是他们团聚的日子。”
“竟有如此怪事”徐世昌摩挲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窦纳乐爵士，我已经履行约定，向新疆派出了一支部队，用来防备俄国人。
只是中亚路途遥远，运送补给困难。
不知大英帝国，能嗖嗦：hO似、伍liu寺否从印度、阿富汗方面，提供一些便利呢？
毕竟，这也是为了大英帝国女王皇冠上的明珠嘛。”
袁项城腼腆的笑了笑，颇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从阿富汗翻越帕米尔高原补给新疆，这难度可一点都不必从中原补给小。
不过，谁让英国人财大气粗呢。
都结盟了，给盟友多喂口饭，很合理吧？
第426章微微辣法兰西
“想要在法兰西陆军中快速晋升的话，要么去阿尔及利亚，要么去印度支那。”
这是巴黎军官学院当中人尽皆知的一句话，在19世纪末的法兰西殖民地当中，也只有这两个地方，才能有足够的资源，供给一个军官升迁。
法兰西印度支那远征军第一师少将师长让尼森，走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
年纪轻轻的他，从巴黎军官学院当中毕业后，就去到阿尔及利亚剿灭当地的穆斯林叛乱，一步步晋升到上尉。
原本，他若是没有关系的话，可能此生最高的军衔，也不过是在阿尔及利亚晋升上校，随后退伍回国。
可是，普法战争的出现，使他的人生道路出现了变动。
前线法军在面对普鲁士军队时投降太快，导致后方巴黎出现动乱，工人们走上街头，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组织，并号称“巴黎公社”
让尼森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紧急从阿尔及利亚调回本土，镇压了巴黎工人的工人运动。
经此一役，他被破格从上尉晋升为少校，并且在巴黎政治家当中找到了靠山，还在随后的日子里被派往印度支那历练。
原本他的前途无限光明，在印度支那地区不断作战的过程中，让尼森参与了印度支那联邦的建立，凭借着战功一路晋升，中校、上校，眼看就要摸到将军的门槛了。
可是，这一切都被镇南关之战给阻断了，虽然让尼森的军队并没有直接参与镇南关战役，但受到友军的拖累，他只能被迫撤退，平白蒙受了战败的名声。
让尼森的军衔，也因此多年未曾变动，直到1893年的法暹战争中，他因为表现两眼，又被晋升为了少将，可谓是正式踏入了法兰西军队系统当中的高层。
只是，这少将的位置，来的比他预想当中要晚一些。
...
所以，今日让尼森带领来到镇南关之前时，心里蕴藏着一股洗刷耻辱的想法。
他带来了法国印度支那远征军第一师和两个法军炮兵团，以及四个东京步枪散兵团。
“这次是法兰西军队主场作战，中国的军队，一定会比14年前失败的更为彻底！”
让尼森固执的认为，14年前的中法之战，法国人没有失败。
只不过，是最后一场镇南关之战出了意外而已！
不过，和让尼森想法不同的是，一些刚从别的殖民地调到印度支那的法国士兵，却一边擦着炮膛，一边嘀咕着什么。
“听说中国人的军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多了很多门大炮？”
“是的是的，据说中国出了拿破仑一样的人物，不仅统一了国家，还打退了洋人的入侵！”
这些年轻士兵没有参与过10年前中法在越南之间的战争，所以对中国的军队的战斗力没有一个系统性的认知。
据他们在报纸上了解的新闻显示，中国共和政府的军队，从长江一直打到了珠江，几乎没有吃过一场败仗。
这可是从巴黎到马赛的距离啊，能一路连胜，似乎看起来十分强大。
“我看未必！”
听到手底下士兵的窃窃私语后，正好出营巡查的法国少将让尼森走近两步，不屑道：
“中国的军队，的确变多了，据说从原来的国防军6个师，一下子扩张到了现在的国民革命军30个师。
可是，人数一多，也就意味着大炮和重火力会被稀释，他们那些大炮分散在中国各地，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集中到越南附近来。
看看不远处镇南关上的守城之人吧，他们的旗帜，竟然还是14年前的那支黑旗军。
难道，他们不知道黑旗军曾经惨败的经历吗？
我们只需要快速发起攻击，中国的军人抵挡不住攻势，一定会像14年前一样，被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北逃！”
让尼森所说的“14年前，中国的军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北逃”一事，并不是他在说谎，而是确有其事。
和中国历史课本上大书特书“镇南关大捷”不一样的是，法国人在历史书上，并没有对这次作战有特别详细的描述。
不是因为法国人故意“隐去”了这场战败，而是因为，这场战败，对于法国的殖民历史来讲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这场战斗的惨败，只是法兰西征服印度支那过程中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既然是插曲，就没必要着重描写。
若说影响，充其量只是对当时的法国政坛，产生了一些震荡，让不满足于政府殖民花销太大的人借此机会，反对总理茹费理，令其被迫辞职。
那为何中法对于镇南关之战的宣传，会如此割裂呢？
实际上，还是政治需要。
中国官方强调己方在镇南关挫败了法军进攻的企图，取得了胜利，但最后却在谈判桌上落得一个“不败而败”，是为了强化国民对满清腐朽昏聩的认知。
但真实情况呢？
战报会骗人，但战线不会。
要知道，当初清军的驻地，是在越南的河内。
从河内到镇南关，仅直线距离，就要200公里，若是算上海拔攀升带来的地形影响，那就远远不止200公里了。
可为何在河内打着打着，到最后，反倒打赢了一场“中越边境”的镇南关大捷呢？
颇有些“歼敌一个亿，虎踞镇南关”的幽默感。
大捷是真的，可清军一路从越南河内败退到国内，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才绝地反击，打赢了这场镇南关反击战，也是真的。
春秋笔法，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
就结果而言，镇南关大捷后，中国丢失了越南这个藩属国，开放了越南边境的陆路口岸给法国人，还约定若是在滇桂两省修铁路，要提前知会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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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都不能说是一场胜利。
所以，即便是本时空，法军曾在北京城下惨败，法军少将让尼森也依旧认为法国没有输。
第一次失败，镇南关之战，是败给了政治。
毕竟，印度支那远征军一路把中国人打回出了越南，只是在边境上吃了一场小败仗而已，如果重整旗鼓再次进攻，一定可以取胜。
第二次失败，北京城之败，是败给了不专业。
刚愎自用的海军中将孤拔，竟敢带着不专业的海军，下船上岸，在炎热的夏天深入内陆几百里，想要突袭一国首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场失败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好了，小伙子们，收起你们的忧虑吧！”
让尼森拿起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前方镇南关上不断加固工事的黑旗混成旅，以及飘扬的七星黑旗军旗。
放下望远镜，让尼森在炮兵阵地上扫视了一圈，大声说道：
“现在，向着那座曾经记载着法兰西军队耻辱的关隘，开炮！
小伙子们，去洗刷耻辱吧！
微微辣，法兰西！”
在让尼森的2鼓动下，被激起民族自豪感的法兰4西士san兵，狂伍热的叫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