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神,启动! 第4章

作者:水采田

  虽然战场上拼杀起来绝不含糊,身为驻防提督每临阵还屡屡亲上前线,但在吴长庆回国后,他便一日日的放松下来。

  吴长庆前脚刚走,他便将手下三营兵力托付给马建忠,自己带着几个马弁满汉城溜达去了。

  而马建忠本人多负责清、朝、日、西洋等国帮办事务,无暇处理兵事,只握有最终出兵权,日常练兵之事则交给了袁项城。

  这反而给了袁项城操作的空间,他麾下的2000新军,有百余人就是从这驻朝清军中挖墙脚得来,不过事情做的隐蔽,未被发觉罢了。

  但是随着新军人数一日日增多,就算藏在租界外的山谷中,也迟早会被有心之人发现。

  下马急忙跨进使领馆,还未进屋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想必这位就是东亚国士本人,不料竟如此年轻,果真英雄出少年。”

  迎头望去,一身干净长衫,身形略显单薄的马相伯站在门外迎接。

  “马兄久等,项城不才,实在难担如此赞誉”

  “今次请马兄前来,是希望借助马兄之关系,为项城解决这朝鲜即将到来的危机。”

  “哦?来之前,我也了解过朝鲜如今境况,竟已严重至此?”

  “马兄有所不止,朝鲜名为我大清之藩属国,实则国内亲日派系势力渐长,而其国君听闻法夷全歼我大清福建水师后,态度也几度动摇。

  项城日夜所见,汉城从上到下人心浮动,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呀”袁项城将自己心中的忧虑全盘吐出。

  即将到来的甲申政变,袁项城不仅要对付朝鲜乱党、日本乱军,还要稳住朝鲜上层,不能让他们倒向亲日派。

  可是就袁项城手里这点人马,是远远不够的,只能找帮手来帮自己。

  不是他舍近求远,而是马相伯除了遍览诸国,拥有丰富的近现代知识,可充当政治委员外,他还是如今协领三营兵力的马建忠族兄。

  如今朝鲜国内jiu的清军首领,除了回国的吴零长庆4,就剩找不5到人的六吴兆有4、主要负责外交事务的马建忠。

  而马建忠虽说将日常练兵之事托付给袁项城,但并未对袁项城全面信任,清军日常换防调拨还需其手令才能调动。

  袁项城怕到时候事情紧急,一步慢步步慢,于是将其兄长找来加以劝告。

  县官不如现管,通过马相伯的关系,等到兵变之时,袁项城便能更轻松的掌握如今朝鲜清军。

  马相伯抚须道:“此事我已知悉,不曾想我那族弟竟也在朝鲜国中,明日我便去找他。”

  “不过这两篇文章,真是慰亭所写吗?”马相伯将手里得两封报纸拿出来,对着袁项城说道。

  “确是在下所写,项城在朝鲜驻防2年之久,每每见到日人在汉城街头肆意打骂商贩、扰乱治安。

  便总会想到京城内的洋人对我中华儿郎同样也是如此行径,于是日益屈辱,想要探寻洋人强盛之秘决。

  这才在数年内博览朝鲜与西洋之名人书籍,只求找到一条救亡图存之路。”

  “慰亭兄能有此番心境,又手握大军,未来迟早为国之肱骨。”

  袁项城听闻此言也只是感慨他看人真准,旋即说道:

  “不知马兄对朝廷近些年来的所谓洋务之举,有何看法?”

  马相伯答道:“所谓洋务,在我看来多是空耗国帑而收效甚微的官场政绩罢了。

  正如慰亭兄在这报纸上刊载的德意志重生一文中写的一样,不改制度、不变思想,再多的船厂、机械厂开办,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想不到面前这人一眼就看破了洋务运动的本质,袁项城不由的有些惊喜,看来找人找对了。

  “项城可知,距洋人估算,我中国人口如今3万万有余,而西洋最大之俄国,也不过才9000艺”临啉C翌-+佟唷q中转Qn:余万。

  西洋诸国加起来,都不及我中国之人口,但西洋一人口不过百万的比利时国,钢铁产量都有1万余吨,最强大之英吉利更是年产百万钢铁。

  你饱览西洋书籍,想必也明白钢铁对一国军事之重要性,说钢铁是枪炮之母也毫不为过。

  而我中国号称地大物博,如今却只顾从国外高价求购枪炮,钢产量更是几乎等于无。

  慰亭,你说可笑与否,如今朝廷的枪炮全都不能自产,造炮造枪,还要从洋人手里买原料。

  这是哪门子的洋务,这是哪门子的自强?”

第6章福泽谕吉的担忧

  就在袁项城和马相伯痛斥洋务运动怪象之时,汉城的另外一边,一位朝鲜传统装饰的青年男子匆忙穿街过巷。

  靠在墙角,躲过了巡查的清军,一转身拐入身旁胡同中,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

  “铛”

  “铛”

  连敲三下。

  少顷,房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眼睛向门外张望,发现四下无人后才出声:

  “是五郎吗?快进来吧。”

  被称作五郎的这个朝鲜装饰青年闪身变进入屋内,屋内除了开门之人,早有一身着和服的男子,对着桌上的地图在观望。

  见五郎进来,此人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上前来。

  “老师,吴兆有此人今日还是在清商会馆中赌牌,马建忠也在朝鲜王宫处理商务事宜,唯有那袁项城今日一早便出城去不知踪迹,直至傍晚才归来。”

  “无妨,袁项城不外乎是去仁川清租界看他的商行生意如何,他一个帮办朝鲜军务,不想着好生整顿新军,自领命驻防朝鲜以来,便创办商行,插手朝鲜山参、毛皮、干货等贸易往来。

  怪不得清国此X悟7璐六3“二小说日更Q:等大国,却衰弱至此,人人都私欲作祟,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兴盛呢?”

  在屋中对袁项城大肆批判之人,名叫福泽谕吉,此人一向鼓吹日本向东亚大陆扩张,对中国既蔑视、又垂涎。

  福泽谕吉怎么也没有想到,袁项城去仁川清租界查看商会是假,趁机在山中练兵才是真。

  不过福泽谕吉如今还尚未写出赫赫有名的“脱亚论”此书,其人系统性的侵略思想尚未成型。

  游历朝鲜之时碰见了他学生井上角五郎,而五郎目前正是汉城旬报的编辑之一。

  汉城旬报是原时空朝鲜开化党人创办的朝鲜历史上最早的现代报刊。

  当然,这个名头本时空已经被袁项城的朝鲜好友金炳始创办的东亚日报抢去了。

  但这并不影响汉城旬报在朝鲜官方新闻报纸中的地位,此报在朝鲜属于官员必订的报纸。

  因此身为编辑之一的井上角五郎靠着接收以及编撰文章,一定程度上把握了朝鲜政局之脉络。

  “五郎,你可与朝鲜国内的开化派商议好举事日期?”

  “老师,那金玉均今日与我说商议想要先设鸿门宴诛杀清军将领与守旧派大臣,再在同一时间偷袭清军火器库。

  双管齐下,届时清军群龙无首,便可强进王宫,以国王之命发号施令,平定叛乱。”

  “胡闹,这人是不是三国演义看多了,鸿门宴和夜袭火器库都想得出来?”福泽谕吉呵斥了一声井上角五郎。

  “更何况清军三个首领,吴兆有整日无踪,马建忠非外交事务不见,只有一个袁项城。

  就算把袁项城当场诛杀,还剩下两个人,到时怎么办?”

  井上角五郎不忿回道:“可若不先诛大将,清军势大,开化派举事之后轻易可被镇压,到时皇国数年朝鲜经营之心血恐将毁于一旦啊。”

  “好了,先不说鸿门宴之事。”

  福泽谕吉一不愧是将来提出诸多日本国策之七人,登六时便九顺着自己一学生的接着往四下说。

  “不过若想吸引城中清军注意里,不一定非要强袭军火库,可在附近纵火后逃出城去,吸引清军去追。

  到时城中便只剩朝鲜新军,而朝鲜新军半数力量已在开化派手中,只待乱起便可趁机举事。”

  “那就依老师所言吧。”五郎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老师,清国与法兰西交战一事,如今战况如何?”

  “法兰西大败清国福建水师,近乎全歼,还将福州马尾船厂炮轰至几无器械可用。

  如今法军正围攻基隆、淡水等地,清国怕是很快又要割地赔款了。”

  “真是天助我日本国也,老师,法兰西在清国南方与其交战,清国必将无暇顾及朝鲜,说不定连剩余的3营清军都要撤回国去。”

  五郎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不过考虑到他一米五左右的个子,即便跳起来,腰部也就堪堪超过桌高而已。

  “也许吧。”福泽谕吉倒是没那么乐观,虽然很鄙视清国军队在朝鲜的所作所为,但内心中又隐隐觉得不对。

  靠着这样的人,清军是怎么平定朝鲜叛乱的?是靠嗜赌如命的吴兆有,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建忠,抑或者说一心只知道赚钱的袁项城?

  “五郎,做好准备,莫要走漏了风声。加紧速度从国内运送枪械和炸药,再联络国内义士一同举事。”

  “是,老师”

  匆忙完成对接,五郎戴上那顶标志性的朝鲜大檐帽,又从屋内出来,神色自若的向胡同外走去。

  另一边,袁项城与马相伯早已谈话完毕。

  自小接受西式教育的马相伯,对于袁项城口中“大逆不道”之言并不觉得奇怪,也并无多少忠君之心。

  袁项城遂将打算对北洋仁川新军进行思想教育一事告知对方,两人一拍即合。

  决定在袁项城鼓吹的民族主义框架下对新军进行政治教育。

  而听闻马相伯精通几何学问,在太平天国时期给洋枪队做过炮兵顾问,袁项城更是开心的直拍大腿。

  自穿越而来,他没少为大炮的事费心,忙前忙后的开办商行买进卖出,就为了赚钱买几门大炮。

  可炮买来了,却发现不会射。

  胡乱发射一通当然可以,但那只能吓唬平头老百姓,于战场之上屁用没有,不仅炸不到敌人,还有可能炸到友军。

  让商行的人去聘请国外教习一事,也是拖延许久未找到合适之人。

  要么是有能力的,往来朝鲜跑船的洋人不想留在朝鲜这远东苦寒之地。

  要么就是滥竽充数的洋人冒险家看到高薪,谎称自己会炮兵学识,不过几天就露馅,被袁项城赶出营去。

  于是袁项城正式将马相伯任命为,北洋仁川武备学堂政治教习,兼炮兵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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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毕,袁项城便礼送马相伯回屋,只待其去找族弟马建忠,朝鲜之事,便可成矣!

第7章变乱的前兆

  “哎,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汉城街上,两个身背长枪的清兵百无聊赖的巡逻着。

  “想回国啊?那你等着吧,吴长庆吴大人这才刚回去驻防金州,除非朝廷要和洋人大打出手,不然咱们呐,回国无望咯!”

  “朝廷难道能咽下这口气?听说那法夷把南洋福建水师炸了个精光,连船厂都毁了一遍。我要是老佛爷,我指定忍不了。”

  “就你?你还老佛爷。老龟爷还差不多,一看你就不懂。”其中年长一人对身旁的年轻人教训道。

  “要不说你只能当个大头兵呢,就算福建水师全毁,耽误老佛爷一顿一百零八个菜吗?这园子该修照修,小曲该听照听。”

  “刘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虽未考上功名,但也是在乡读过几年圣贤书的。如今这大清国,真有你说的那么烂?”

  “你啊,别想这些家国大事了。还是想想今晚上去找哪家窑姐吧,这大清国的事犯不上咱们来操心,既然科场无望,就老实的当你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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