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神,启动! 第50章

作者:水采田

  另一方面是两班内部的也争斗不休。就连两班内部的庶孽子们,也想着要推翻现今的格局,打造出一番朝鲜新局面。

  这就是为何朝鲜开化派屡禁不绝的原因,有出路的两班权贵早就攀附上了王室或者清廷。

  而没有出路的庶孽子们,读了书,科举之路却困难重重,不得担任要职,只能自谋出路。

  而正巧日本、俄国对中国有觊觎之心,于是便向朝鲜内部的失意群体递去了橄榄枝,想要凭借着他们来颠覆朝鲜,从而进一步入侵中国。

  因此袁项城此er番归朝,玖就是决意要si给朝鲜的两班贵族,尤其是叁不得出路的庶孽子6、平民贱民一条出路。

  只有让占据朝鲜绝大部分人口的普通百姓有了出路,袁项城在朝鲜才能坐得安稳。

  同时,朝鲜也是他践行马儒思想的试验田,19世纪末年,民族主义思潮已经传播到东亚,想要靠简单的时间来融合朝鲜人已经有些迟了。

  朝鲜半岛是很明显的夏君夷民架构,上层用汉字、读汉文经典。而下层只需要会说本地土语即可。

  民族主义思潮一旦传播开来,九成以上说东北亚黏着语的朝鲜底层百姓天然就会抛弃复杂的汉语,转向自己熟练使用的谚文。

  因此,袁项城必须下猛料。

  既然中国尊儒,朝鲜也尊儒,不如都团结在儒家这杆大旗下,靠着儒家的旗帜来加速同化。

  不过这杆儒家大旗不能是宋明理学为主的儒家,而是先秦儒学为主、掺杂马恩主义的红儒思想。

  儒家不强调民族,强调华夷。而马恩也不强调民族,强调阶级。

  在此时的朝鲜,只有短暂的抛弃民族叙事,扛起尊儒崇华的大旗,才能真正的做到同化朝鲜。

  而朝鲜要废藩置县这一点,清廷没和任何人说过,袁项城来朝鲜之后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所以当下,袁项城主动举起桌上酒杯,对着眼前的众位朝鲜上下高官喊道:“袁某人今日归朝,乃是为了朝鲜八道的百姓而来,是为了朝鲜的社稷稳固而来。”

  底下的朝鲜国王和一众大臣不明所以,也只能有样学样的举起酒杯,冲着袁项城方向举杯。

  “为ba何要说社稷稳固7,实在6是袁某人6痛心于san朝鲜国势。自si兴宣大院君咸丰年间锁国以来,朝鲜就外患不绝。

  丙寅1866年间法夷来袭;

  辛未1871年末,美夷又妄图叩关开国;

  丙子年1876,倭人炮击江华湾,逼迫朝鲜签订江华条约

  去年的甲申1884政变,倭人又是野心不死,想要以驻朝日本军警来挑动开化派,挟持王上,图谋不轨,还好被我挫败阴谋。”

  袁项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传遍在场的诸位朝鲜大臣耳中,就连国王李熙也有些两腿颤颤,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有些朝鲜败类,仍旧不知廉耻,与倭寇勾结,妄图脱离中华怀抱!”

  “明晔!”袁项城一声爆喝,声音传遍整个景福宫前。

  “属下在!”酒席末尾的明晔起身敬礼回道。

  “把这些时日扰乱朝纲、散播危言的人都给我押上来!”袁项城语气放缓,但动作未停,扫视一眼周身朝鲜大臣,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洒上酒水的手。

  袁项城回到汉城后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在打定主意要解放朝鲜的中下阶层后,便决定要先立威,再示好。

  正好朝鲜内部环境在日本人的挑动下也不平静,再加上中法条约的推波助澜,给了袁项城抓人的借口。

  “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助人的道理,解放朝鲜,我可没那么好心免费给人给钱,要想不被欺辱,就得拿东西来交换。”

  随着一个个往日脸熟或不脸熟的官员被押至景福宫宴会前,在场的朝鲜百官,这才意识到。

  原来不是桌子摆多了,是人被抓了!

  不过yi景福宫前的文武百官,此0时却不知道袁qi项城6心中的想法。1四san6

  只能是颤抖着举着手中的杯子,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甲申右军,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第67章废除庶孽禁锢法

  “罪臣金承德,洪英哲、姜兴德尔等可知罪!”袁项城念着被捕官员的名字,一步步走下台阶,对着场中跪压的一朝鲜官员踏步而去。

  “噔”

  脚步不快,却一下又一下敲在场内百官心头。

  为首的金承德却梗着头颅,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金承德此人,听说中法签约割地赔款的消息后,便觉得大清一堂堂大国,竟然在战胜了之后还割地赔款,真是有辱国体。

  他觉得朝鲜跟着这样的宗主,什么时候才能国家富强呢?

  其本人是江原金家的支系,属于家中庶子,虽然晚清时期,朝鲜对于庶子的科举已经不再严厉限制。

  但进入官场后,非纯正两班贵族,还是会受到不小的阻力,他入官十几载,也不过是在史馆做一个小小的编修,眼见着不如自己的后辈一步步爬的越来越高,其人也是心中郁郁之气堆积。

  于是中法战事后,便在汉城旬报上鼓吹脱藩独立,交好日俄,发展工业,还和日本浪人见面商议。

  想的很好,但袁项城不可能让他如愿。

  “我何罪之有,我为国家独立献言,为朝鲜未来奋斗。”金承望被抓后已经多日未进食,自知生还希望渺茫,所以干脆畅所欲言,也不顾及在场大臣。

  摇晃着披头散发的脑袋,一个个的对着场上官员指点起来。

  “你,金炳始。安东金氏嫡子,22岁便武班科举中第,5次拜相,好不威风。

  可你有在乎过安东金氏的其他子弟吗!

  被你列为甲申五贼之首的金玉均,与你同为安东金氏,不过出身于没落贵族,家中庶子,便遭人歧视。他可是壬申年21岁就考中状元的人,一生学贯中西,通古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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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为官十余载,都干的什么活,你知道吗?”金承望仰天长笑,一颗泪滴从眼角滑落。

  “成均馆典籍、弘文馆校理、司谏院正言、弘文馆副修撰。最后又被派去东南管什么捕鲸事

  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状元去管渔民捕鱼。

  金炳始,他比你差在哪,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庶子,他家道中落,所以活该去捕鱼吗?

  我气不过,觉得世道不应如此,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劝他另寻出路。

  他与洪英植、朴永孝等人三度游历日本,终于知道唯有开化才能救朝鲜。

  他回国之后欣喜的与我分享,并断言朝鲜若开化则国势大涨,不再需仰人鼻息。

  可不过一年,我便在景福宫外看到了他的头颅。

  你说,他一个状元,不去好好的当朝廷命官,为何要去铤而走险,走开化之路。

  朝鲜给他路了吗?

  他爱朝鲜,朝鲜爱他吗?

  说呀,你们这帮子高高在上的议政大臣说话呀!”

  金承望飞沫纵横,声音已至嘶哑,但仍不闭嘴,指责完了以金炳始为首的朝鲜高官。

  又踉跄着脚步,往国王李熙的方向而去,明晔上前想要阻拦,不过却被袁项城出手制止。

  李熙举着酒杯,两股战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闵妃。

  “至于大王你,贵为一国国王,可曾想过振奋国势?”金承望又把矛头指向李熙。

  “幼时被父摄政,难仲:。疤二伞0捂掌朝局,是你年龄不够,我不怪你。

  可成年之后,你可曾有一点点男儿气概,整日就知道听从奸妃耳语,奸妃任人唯亲,祸国殃民,几次酿出民变,你可惩罚过其一回?

  国家颓势,你漠不作为,难辞其咎!”

  一大堆话说完,金承望早已声嘶力竭,瘫软在地上。

  而此时,上百名朝鲜官员,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不少人被点到名字,心有愧意但也不敢坐下,生怕惊扰了站在一旁颔首观看的袁项城。

  直至狗肉火锅不再散发热气,袁项城才走近金承望,冷漠说道:“讲完了?”

  金承望竟然还有力气,挣扎着站起来,用着仅有的余力,抬头盯着俯视他的袁项城:“还有你,清国特使!

  明知闵妃祸国殃民,3年前为何留其在位,天朝上国不顾藩国百姓死活,只会镇压民变。

  可你知不知道,民变是因百姓无路可走,不得不变。尔等这般不顾青红皂白,只为一时安稳的法子,压得了一时,压得了一世吗?”

  “说完了吗?”袁项城面无表情。

  “给我杯水,我歇息片刻还有话对百官说。”金承望见袁项城询问,也不怕人,低头整理了一番面容,自顾自的说出需求。

  “没机会了。”袁项城掏出腰间的转轮手枪,对着金承望的额头就是一发。

  “砰”

  一声枪响,金承望以头抢地。

  擦了擦枪口,袁项城坐回自己的桌后,同时示意一众大臣也落座。

  站了许久的官员这才如释重负,纷纷坐下,揉了揉早已酸痛的腰腿。

  “方才金承望说的,你们也听到了。”袁项城声音不大,但经历过宴会[D:A泗而。4叁馓%零5杀人事件后,没人敢在这位杀神面前不敬。

  即便对大清不敬,也不敢在袁项城面前表露丝毫不屑之意。

  袁项城顺手拿了个碗过来,倒满酒之后,举起酒碗对着一众大臣。

  吓得他们又是急忙端起酒杯,不过袁项城却没有和他们隔空干杯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眼下的朝鲜就像方才碎裂的酒杯,装不了多少酒水,若是强行倒入,只会溢出。

  只有让朝鲜从这酒杯变成酒碗,才能倒入更多的水。”

  金炳始早就和袁项城通过气,因此眼下他出列,故意问道:“那敢问袁大人,朝鲜如何变成酒碗呢,即便变成了酒碗,酒水还是那么多,岂不显得碗大酒少,滑稽可笑。”

  “好问题,朝鲜如碗,那朝鲜的财富便如酒水,现在朝鲜朝廷每年的岁入不过几百万,多是农税。商税、关税少的可怜。

  要想朝鲜酒水变多,势必要开办工厂,建设城市,促进商业往来,而不仅仅是将目光局限在土地上。想要办到上述这些事情,只靠一小部分两班贵族是不行的,务必要让全体朝鲜百姓参与进来才可以。”

  听到此等言论,堂下部分朝鲜官员神色突变。

  倒不是担心开办工厂之事,毕竟西洋工厂之利处谁都知晓,并非只有开化派才推崇。

  即便是保守派、事大派的朝鲜官员也不排斥洋枪洋炮,只是反对由底层官员推动而已。

  听袁项城的意思,他是想要让庶孽子以及平民都参与进来?这怎么能行,庶子居高位,他们这群真正的嫡系两班怎么办?

  袁项城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杀人立威之后,就要给个甜枣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被庶子平民抢了位置,放心。”袁项城嗤笑一声,旋即又说道:“我将在朝鲜设立总理海东事务衙门,朝鲜内部事务,我一概不问,官员升迁,我也不管。

  但总理海东事务衙门的大门永远向所有人敞开,注意,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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