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墓地铃兰
因为我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轻轻地用手摸了摸腰间的手锤。
眼下的四谷见子,大概是更加地感谢左之宫了。
因为他让她避免了,一个在原本,或许是永远都无法再述说的遗憾。
……
“呼!”
同一时间,位于柳生道场的里舍内。
左之宫也已经展开了一天的训练。
柳生道场分为外舍和里舍。
外舍是供普通门人修行的地方。
而里舍呢,目前就只有左之宫和柳生九兵卫在用。
“呼!”
强大的剑风撕裂着空气,在竹剑的周围散发着阵阵的嗡鸣。
左之宫的一剑快过一剑,自呼吸之间就用出了三四种剑招。
柳生九兵卫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左之宫的训练。
略显宽松的剑道服,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有些单薄。
白皙又不失肌肉的双臂环抱在平坦的胸前。
光洁的双脚没有穿鞋袜,就只是稳稳地踩在那木质的地板之上。
淡粉色的脚趾如同卧蝉一般地轻扣着地面。
佩戴着眼罩的脸上表情寡淡。
然而暴露出来的独眼里却是神色严峻。
毫无疑问的是,看着一个精美如华瓷的少年练剑,本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堪比古时在大名府里的风姿雅戏。
可惜眼下的柳生九兵卫,却只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
因为左之宫的确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来揣测的天才。
如今距离赌约的日期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他就已经把杀人刀给学到了最后两卷。
与他相比,我曾经自豪的天赋,简直就像是一只兔子在猎豹的面前奔跑一样。
所以我真的能够“不败”吗。
我真的,能够战胜十天以后的他吗?
夏日的暖风里竹影摇曳。
柳生九兵卫的心中产生了怀疑。
所以,我真的要做吗,那种卑鄙至极的事情。
第186章 破碎
必须承认的是,柳生九兵卫有一些后悔了。
她后悔于过分的自信,自认为不败,而和左之宫定下了涉及家族秘传的赌约。
她本是看中了左之宫的天赋,想要吸纳对方成为柳生家的一员。
没想到对方的天赋竟然如此恐怖,甚至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已经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不败了。
偏偏月之抄还是柳生新阴流的最高奥义,绝不可以流传到外人的手中。
如果它在自己的手中输给了外人。
那么,我这个以女儿之身强行学习月之抄,破坏了规则,结果却还是没能复现出月之抄的朽木,恐怕就要成为最可耻的家族罪人了。
所以我绝不能输。
柳生九兵卫的心中想着。
双手遂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可是以左之宫的进步速度,十天之后的她又能有几分的取胜概率呢。
大概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吧。
眼眸低垂的柳生九兵卫暗暗地估算道。
毕竟自己作为女性,身体素质本就较弱,如果再失去了技术的优势。
余留的胜率自然就很渺茫了。
于是,柳生九兵卫的心情就更沉重了。
或者说,这种心情已然困扰了她许多天。
所以她才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藏招。
把最后杀人刀最后一卷的最后三招给藏起来。
哪怕左之宫的进度达标了也不教给他。
如此,她就可以用这最后的三招奠定胜果了。
这本该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
在道义上也无可厚非。
毕竟在左之宫打败了小岛秀三郎以后。
柳生九兵卫答应他的,也仅仅是教导他杀人刀的招数而已。
她可从未说过要将完整的杀人刀都教给左之宫。
所以留下三招,理论上也不算是违背承诺。
可是柳生九兵卫,却无法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心。
因为她是一个修行者。
因为害怕失败,就限制对手的成长,这种行为在她的眼中本就是最为卑劣的手段。
然而她又绝对无法接受,被家族传承了数百年的秘传外流于自己的手中。
因为,她本就是承蒙了家族的恩惠才学习到月之抄的。
结果她到现在也无法复现出月之抄。
她本就已经令家族失望了,又怎能再犯下如此的大错?
柳生九兵卫可以接受左之宫学习月之抄。
但前提是对方愿意加入柳生家。
愿意遵守柳生的家规,奉行柳生的理念,承担柳生的名义。
可惜左之宫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所以,所以。
柳生九兵卫的独眼颤抖着。
修长的睫毛自竹木的阴影之下微微地抬起,又微微地垂落。
室外的阳光很热,然而她的手却很冷。
恍惚之间,她又想起了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爷爷。
想起了那个为自己打破家规,并独自做主将月之抄传给她这个女孩的老人。
想起了对方至今还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终于,柳生九兵卫闭上了眼睛,乃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去看左之宫一眼。
抱歉啊,左之宫,我绝对不能让我的爷爷失望。
所以,就请你怒斥我的卑鄙吧。
“咔啦。”
当一阵暖风,再度从竹林里穿过了屋舍。
当道场里悬挂的“无念”二字,又因风而摇晃几下。
柳生九兵卫似乎是听到了一阵破碎的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又破碎了一点。
那是什么呢?
柳生九兵卫不知道。
只知道,那声音大概是从自己的胸膛里传出来的。
……
夜里的时候,从柳生道场内出来的左之宫并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径直地,在网络上搜索了一家口碑较好的饭店去吃晚饭。
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家做饭的话难免会有些匆忙。
不如在外面找些好吃的满足摩摩罗。
饭店的菜品颇为昂贵,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左之宫和摩摩罗吃得都很满意。
上一篇:海贼:我一水桶让赤犬破防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