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朽枫cirp
“…司夜，这些摄像头是不是一直在盯着咱们。”
明明是人烟稀少的县城，黍却总感觉四周的摄像头在自动转动看向他们，让她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罢了，反正它啥也拍不到，别管它。”
司夜摇了摇头，将黍往身旁拉了拉，暗色的扭曲气流微不可察的在空气中荡漾。
流浪地球的MOSS无疑是一个忠于人类的人工智能，虽然它具体出现的原因不明，底层逻辑也不明。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引导人类生存，以及变相解决人类内的内部隐患。
先是飞船派和地球派各执一词，导致末日逃生计划进度缓慢。
以技术储备来看，飞船计划的风险明显更高，于是MOSS就策划了204403太空电梯危机，摧毁太空电梯，变相给予飞船派重创，让地球派得到了话语权。
再到205807月球危机，察觉到人类虽然成立了联合政府，但各国手中其实依旧捏着足以互相毁灭的武器：核弹，MOSS再度策划了月球发动机过载危机，逼迫人类使用全部核弹以相控阵方式摧毁了月球。
后续的诸多事件，都或多或少有MOSS的影子，情况也大致相同。
正如这个ai所说的：拯救人类的最好方式，就是毁灭人类。
只有在毁天灭地的危机面前，人类才能够放弃下隔阂仇恨，为了生存众志成城。
可以说，如果没有MOSS，流浪地球的人类不一定会有这么高的凝聚力。
为了避免不小心搞没了MOSS，联合政府再度裂开，最后还得收拾烂摊子，司夜就没用赛博朋克那样的手段接管网络，而是稍微在身边布置了一两级坍缩范式。
扭曲物理法则的邪魔之力有个好处，就是【图像损坏】，大致意思就是除非肉眼观察，不然任何人工设备的间接观察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和扭曲
堪称人工打码神器，还没法用任何技术手段解决，也算是变相解决了行踪问题。
然后司夜就碰到了一个算不上是大问题，但是很烦人的情况。
先前说过，随着联合政府成立，各国展开各种应对太阳危机的末日计划，民众的生活质量下降，民生状态受到影响。
对于华夏国内，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各个景区的逐步关闭，这既是因为消费降低，也是为了防范数字生命派的叛军搞恐怖袭击。
但游山玩水，度假村不开门，司夜难道和黍进自然保护区里荒野求生么，总不能开着飞船悬停半空野营吧。
“要不算了？或者我们去城里住？”
看着司夜那副有些生气的木然样子，黍巧笑嫣然，这次旅程精不精彩她不知道，但到现在为止确实意外不断，倒是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我砸钱，我就不信他们不营业！”
司夜说的砸钱，当然不是指砸钞票，而是适量给予这个世界的人类一些帮助。
因为来的太早，小破球现在的联合政府还不太符合加入泛人类共同体的条件，但给予一些不算太过分的技术，改变一些剧情中让人遗憾的地方，司夜还是乐得出手的。
“过来吧你。”
黑色的雾气荡开，坍缩范式的力量扩散开来，虽然知道司夜出手不会伤到自己，但在大荒镇压邪魔碎片千年，险些精疲力竭神魂尽散的黍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因为收到神秘来源的神秘视频，而被派出来检查排查摄像头情况的华夏外勤特工，被司夜直接扭曲距离抓了过来。
司夜自以为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打扰一下，介意帮我联系一下你们的上级么？”
…
“…不是，我就想要这个度假村重新恢复营业…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虽然司夜自觉他很清晰的说明了他的意图，一份可以大幅度增加移山计划地下城承载人数，在星海帝国属于其古旧版本的生态圈技术，换取司夜和黍在华夏境内畅玩的服务。
但因为数字生命派恐怖分子的猖獗，华夏国内的公职人员神经都比较紧绷，被莫名其妙抓过来的外勤特工根本没听明白司夜的话语，下意识摁下了通讯器上紧急求援的按钮。
然后…
司夜就不得不张开一个足够大的领域，来让那些紧急赶来支援的警察，武警，甚至特勤武装部队在坍缩范式扭曲的'距离'里反复兜圈子，永远达不到抵达目的地的真实。
“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么？“
这名本该训练有素的外勤特工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捅了大篓子。
不说司夜这让天气灰蒙蒙的特异功能，就司夜身后一直左顾右盼的龙女，就足以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龙对于华夏人来说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尤其是司夜这一手斗转星移，飞身托迹的手段使出来，哪怕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也得思量一下，是不是龙王爷看不得华夏人受苦，从水里出来帮忙了。
“姑且可以信吧，你把情况上报完了么？”
脚下的坍缩领域再次扩大，将周边越来越多的各色车辆和人员直接从城北郊区转移到了城南，毕竟司夜可没有被当珍稀动物围观的兴趣。
“马上，马上，您的消息已经上报上去了，周老已经乘专机往回赶了，但这也需要时间，要不您收了神通，我们帮您和您的同伴安排个住处。”
得知周围支援过来的同事被从眼前直接被瞬移到了城南，这位外勤特工的态度更加谨小慎微起来。
“黍，你怎么看。”
司夜看向身旁的黍，征求她的意见。
“唔...既然如此，我们回...上面待一晚吧，你不还得放信标吗。”
黍跟着司夜，本意是随遇而安，但既然司夜将选择权递给了她，她只好略做思考，给出了答复。
因为泰拉大陆上有司岁台这个太过烦人的前车之鉴，黍其实不太喜欢和这些政体机构或国家机关打交道。
黍猜到司夜之后大概率还要去太空放信标，所以在穿梭器上打发一段时间，也是个还可以接受的选择。
“哦，确实还得放信标，”
司夜扭头看向身旁的外勤特工，
“正好我还有事要忙，明天就还是这里好了。”
“您...等...”
不等外勤特工开口，司夜就像是起了什么恶作剧心思一样，勾动岁兽的特性，和黍化作龙影，快速窜向天空。
看着消失在天际（实际上是开了隐身钻回穿梭器里了）的两道黑白龙影，外勤特工喃喃自语。
“还真是龙王爷和龙女啊...”
...
第261章 两边
“…龙王爷？许强同志，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周喆直匆匆赶回了华夏，但这边已经是深夜了，司夜那手坍缩范式实在是玩的华夏政府摸不着头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得已，还得连夜参与会议。
许强，也就是在些时日里和被司夜扭曲距离抓过来的特工，此时正当着一众大佬的面陈述自他今天捅出来的大篓子。
“有行动记录仪的视频，似乎是那位…龙王爷为了让咱们相信特意留下来的，毕竟不管是街上的各种摄像头，还是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拍那两位都只能派出来大量的噪点和马赛克，量子计算机都无法解析还原原貌。”
一段清晰的视频被投放出来。
黍活灵活现的龙尾，司夜举手间让大批车辆人员消失的手段，最后两人离去时，和电影特效一样消失在天际的龙影，看的会议室内的一众大佬直挠头。
“…看起来还真是龙王爷带自家家眷出来玩了？”
周喆直见会议室气氛古怪，半开玩笑的开口，缓和着气氛。
“对方到底是什么咱们先按下不表，他们不是提出了一份…交易？请小同志再复述一遍吧。”
“是！这两位…似乎最初的目的是xx县旁边的自然公园，但周边的度假村因为临时安全条例已经关门，所以他们将我抓了过去，想让我联系上级，以一套生态圈技术换取我们协助重启国内各个景点的服务设施…”
怎么说呢。
如果前面的视频还只是让华夏各位大佬有些挠头，那司夜现在的开的条件就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了。
“生态圈技术…对方这是笃定我们需要这份技术？”
先不提那些诸如，龙王爷为什么手里有科学技术之类的挠头问题，周喆直直指问题核心。
“这是500系列量子计算机给出的一份数据，如果移山计划成功，在行星发动机下方建造的地下城最大人员估算数据…”
周喆直看到了那份对于移山计划最大人员庇护数量的估算报告。
35亿~40亿
相比飞船派，这是远超其最大容载可能性的庞大数字，但相比现在全球70多亿人口来说，这又是一个太过残酷的数字。
“一半…”
周喆直的语气有些沉重，如果不能将所有人装下，那如何决定谁活谁死，对于联合政府，对于个人，都是一个无比沉重艰难的话题。
“所以对方是知道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来帮助我们了？”
“…如果对方手里的技术能够让地下城承载人数翻倍，不！哪怕只是能多承载1亿人，我们也应当和对方交易。”
说是交易，但司夜提的条件实在算不上是个条件。
关闭各个景区，让人口集中到城市，只是为了更好应对太阳危机带来的次生灾害以及数字生命派的恐怖袭击。
政府依旧有着随时让华夏国内迅速恢复往常状态的能力，重启景区和景区的服务设施这种小事，说是举手之劳都有些用力过猛。
如果只是这种小事，就能让地下城最后多承载一些人口，那这笔交易华夏，甚至是联合政府只能说是赚大发了。
“那就和对方谈谈，不管是真龙王爷还是外星人，亦或是装神弄鬼的家伙，谈一谈真相就大白了。”
…
“丁教授。”
完成了最低工作量，章北海拖着些许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帝国用来给他们打发时间的小图书馆中。
此时的丁仪正端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大量的草稿纸和摊开的书籍，抓耳挠腮，显然正在和难题搏斗。
听到章北海的声音，快要把头发抓下来的丁仪才长长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北海，你也来看书？”
“是的…我想了解一些…关于星海帝国的消息。”
章北海看着神情有些憔悴的丁仪，他下意识询问道：
“丁教授，图书馆的工作很劳累么？”
“…不，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丁仪借着墙壁上光滑的镜面装饰品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他这两天已经被负责这片区域的医疗机器人警告过数次了，不然他应该更加疯魔才对。
“您从书中看到了什么？”
丁仪现在这副神态，和旧时代那些因为智子锁死科学体系，放弃治疗自杀的科学家差不多，想到丁仪也是旧时代休眠至今的科学家，章北海有些害怕对方也走上这条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