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174章

　　“我TM就知道……”

　　【参与的从者太多，战斗可能会持续数天之久，期间你的令咒会一直处在活性化状态，会带给你一些不适，等它定型的那一刻，从者才会响应召唤——】

　　“如果不是不能由我选定从者的话……”

　　待疼痛感得到缓解，空才发觉自己一直抓着娜塔的胳膊，赶忙松开：

　　“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娜塔莎。”

　　“……哪怕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现在也该休息一下。”

　　娜塔担忧地又把手贴到空的额头上确认了一下他的体温。

　　她见过很多被亲朋困在幻觉里的病人，但空的症状跟他们都不相同，她有种感觉，他很清醒，刚才冒出来的那个名字只是出于惯性，可能自己真的很像他口中那个“重要的人”吧。

　　“血压、心跳都超出常规太多了……找个地方先坐下，不能立刻躺倒，可能会压迫头部血管。”

　　娜塔莎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显露出虎克会称之为“老巫婆”的气质……一种对病患严厉温柔并存的神态：

　　“你不能再冲到第一线去了，空，这几天你身先士卒大家有目共睹，就算不逞强也没关系。”

　　她劝诫空的功夫，优菈拉过来一台雪橇，众人马上将他抬了上去。

　　“……我真不是逞强，诶，别这么瞪着我，好吧，接下来我不会参与战斗……优菈，麻烦你把遗器捡一下，我听医生的缓缓。”

　　“早就该好好休息了，这么多人哪用得着你处处参与战斗。”

　　女伴们的怪罪中带着几分后怕——

　　空只能扯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

　　但这种虚弱其实是“无奈”……无奈于她们在要自己耕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可能会寄掉……也无奈于迦勒底表面的和谐因自己的呼唤而被打破。

　　不管第一个来的从者是谁，之前跟从者们签好的，即便自己离开后也要守护人理的契约肯定会受到冲击。

　　“空哥会不会是得失温症了？”

　　空背靠雪橇的功夫，玲可也从远处赶来，她只看到一圈女人围着空，好像要把他托起来似地，还以为空快要瘫倒了。

　　“他的体温很正常，但是……”

　　娜塔抚摸空的肌肉群跟动脉，发觉他整个人就好像一台人形卡车一样，心脏仿佛是一台发出轰鸣的发动机，每时每刻都在泵动巨量的血流窜行于他的躯壳间：

　　“我的医治经验不足以判断出他的症状……几位帮帮忙，先把他转移到后方去。”

　　……

　　多次“申诉”无果的空躺在床上，透过托帕调来的维生舱的窗户看向外面一丝不苟站岗的能代，又回过头看着正在给他调配药物的娜塔，还有充当陪护人员的影跟优菈，便秘之情无以复加。

　　“我已经有打算减少参与战斗的频率稳定魔术回路了，把我当病人伺候上是几个意思……都说了我没病。”

　　“很多大病之人都会这么说。”

　　娜塔温柔地将苔藓萃取物打进生理盐水瓶中，掐着针管来到空面前，但因为戴着口罩的关系，空看不清她的笑颜，只能看到那明晃晃的针头。

　　“放心吧，这是确保你身体所需的基础补液，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只会让你的体力快速恢复。”

　　看到空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娜塔仍旧试图安抚他：

　　“如果你的系统真如说的那样无所不能，不用担心药物副作用，那就只输这一瓶调理药物看看效果，好让你的同伴放心，空，有时候保重自己的身体不只是为自己的健康，同样能让你的亲友们心情愉快。”

　　……如果我输液就能让你们心情变好的话。

　　放以前空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个时间，但一他今日份的主要工作集中在晚上，二他需要一处稳定的环境，搞清楚自己的魔术回路在这个世界能发挥出几成魔力来，也就由着姑娘们陪着他。

　　经过之前的扫荡战，他也认识到，布洛妮娅反对派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准备工作，就差找个发起兵谏的好时机了，前期的努力撮合已经结出了壮硕的果实，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娜塔莎得到了许可，便开始跟空的皮肤较劲——但注射器死活扎不起进去，针头都顶弯了，他的手背依然连个红点都看不见。

　　“怎么会这样，空你放松点……”娜塔莎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坚韧的皮肤。

　　“都说了，我不需要输液，身体在拒绝摄入无用的给养，与其输液不如让我大吃一顿来的实在。”

　　“我赞同——我也需要大吃一顿来恢复身体！”

　　在派蒙附和时，仿佛预料到空会这么说，玲可端着一盆看不出原材料的糊糊摇摇晃晃走进帐篷来——

　　“从附近冰层刨的冻鱼……为方便吸收我挑了刺煮成鱼肉泥，应该会适合病人。”

　　朗道家的小妹煮的玩意儿，呈现出一种影看了都摇头的成色，发出的不祥紫光甚至让她联想到踏鞴砂受污染的海水。

　　影皱着眉头拦住玲可，端详着那锅中仿佛被她劈过的海水般翻腾的事物，下意识挡在了空的前面，生怕玲可再前进一步光靠其气息就能把空毒死。

　　“这，这东西看上去吃了会死人的吧？？”派蒙刚刚还在流的哈喇子被吓得吸了回去。

　　“请放心，这次没有放鲱鱼罐头进去。”玲可对于自己得意作品的卖相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什么叫‘这次’？你之前还往锅里放过鲱鱼罐头？”

　　这锅不能要了！

　　发展进程相似的人类文明，也总是会搞出些类似的折磨人的黑暗料理，但烹饪者的心意又不能被忽略。

　　“我试试……”

　　“绝对没问题，我吃过了，很美味——”

　　“咯吱——”

　　只是吃了一口，影便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当派蒙体系吊胆，觉着影要以“刺杀雷神”的罪名给玲可劈了的时候，影却眉头舒展开，将其转交向空。

　　“味道还不错。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她一脸认真地端着紫色的汤水，擓起一勺塞向空的唇边，仿佛在说，喝吧，空，这是旅行者的宿命。

252.纯真，太纯真了！

　　空“病倒”的消息不胫而走，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原本打算一整天都在地下带新兵的布洛妮娅跟希儿都火急火燎地跑来地表，以一种生怕空就这么噶过去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的速度带着慰问品冲向隔舱，却发现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能代苦恼地将这些探望者分批放进去，其中还有托帕——她在提供了医疗设备之后还专门去贝洛伯格的城区买了花跟果篮儿，非常有仪式感地摆在空的床头，给他整的满脸黑线。

　　“托帕总监……我真的没到这个份儿上，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整我就是没病也必须得病了。”

　　“哈哈……老板，我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帮您看清楚哪些人可以深交哪些人是白眼狼——”

　　“不不不，职场上那一套在贝洛伯格不适用的，再说了这又不是需要我培养亲信的场合——别吃了派蒙！这是人家送我的！”

　　如果说托帕很会做人，那派蒙就属于狗看了都摇头的那种——没唠两句先炫了俩苹果，还蹿腾影跟着一起吃。

　　不知道托帕从哪里搞到的冬城盾，在城区自由行走是难不倒她的，但冒着被城区铁卫发现是“外乡人”的风险去买东西，她是真的有心了。

　　鲜花跟水果在列车上不算什么，在上层区却都是稀罕货，整座城里销售点就那么几间，根据佩拉的说法，有这么好成色花卉的花店叫“长夏”，属于高消费中的高消费地点，她为了拍这个马屁当真是煞费苦心。

　　“老板，我当然不只是为了讨好您才冒着风险去城区。”

　　托帕精明地眨了眨眼，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得体的商业女强人风范了，但多了些自己人的亲切感，她很会调整气氛：“通过了解花卉市场跟水果种植业的情况，我大概算出了贝洛伯格上层区生活水平折算入信用点体系后的数据，可能光看上层区的经济状态，贝洛伯格的民众至今没有反了可可利亚，绝对是因为她把上层的生活水平调控得比较好，主要的不满集中在铁卫内部。”

　　“哦？可可利亚原来还有这种手腕？”

　　其实托帕的观察结论跟空差不多，附和她只是为了听听看她还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是的，甚至房地产的生意也还在发展，裂界边缘的土地开发从未停止——除了城区中心看着还维持得不错的公共设施，即便是边缘城区，靠近侵蚀的部分依然在运转，这些虽然都仰赖下层的能源供应，并且这种供应直到下层彻底完蛋之前都不会停止，如果星核的目标是让贝洛伯格步入慢性死亡，这无疑是个非常好的策略。”

　　托帕看着空好像是打算下床，瞄了一眼旁边跟派蒙大啖水果的影之后，上手压住了他的被角，同时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边希儿跟布洛妮娅已经插队往前排了不少。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发动起义，贝洛伯格的上层大部分民众大概率是不会理解，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反对派的军队必须孤立作战，还好您联合了下层人，不然光靠三到四个团的铁卫，缺乏民众支持，可可利亚是绝对不会被赶下台的。”

　　“……”

　　空看向托帕的眼神越发诡异——

　　……你是不是被什么幽灵给夺舍了？公司的人原来玩得转这一套吗？

　　不过想来他们这么多年分化、收编了这么多星球的经济体，要说没有研究过相似的理论才奇怪。

　　“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想，如果要尽可能减少伤亡，把事情干得漂亮点，我们可以试着多散布些谣言，除了‘舰队’的来意，也可以贩售一些违禁商品。”

　　“……哦，托帕总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愧是专业的——”空一敲手心。

　　他太久没有跟寰宇巨企打交道了，老是从政治的角度去考量问题，但忘了靠商业也能达成一些简单的目标，而且消耗小，劲头足。

　　“哪里，不过商品的运输恐怕……需要您帮忙。”托帕见空一下子露出令她熟悉的坏笑，也颇是松了口气——这位天才同样擅长运用凡庸商贾的思想，实在令她省心。

　　越是跟空打交道，她越是觉得其他天才没有同理心绝对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天才——当然，这话她只敢在肚子里转悠。

　　“不成问题，只要跟我组队的对象负重量够大，最多也就几个来回的事情。”

　　界域定锚可以卡BUG——如果空将一台大型运输机器人加入四人小队，它的载货量即便有几百吨重，依然可以跟进传送。

　　“这下我们真要搞星际走私了啊……”

　　“虽然不符合贝洛伯格当地的法律，但毕竟他们之后是要并入公司的经济体系的，就当是提前打开市场吧。”托帕见布洛妮娅走进门来，故意将声音稍微放高了些。

　　“你第一批货物打算引进什么呢？”空也配合她——主要是不希望搞得他们跟在密谋一样。

　　“原本比较稀罕的东西，而且利于倾销的……”

　　抱着慰问品的板鸭听到了两人的讨论，没有第一时间将托帕打成“出卖贝洛伯格利益”的家伙，反倒希望她继续说下去让自己长长见识。

　　“蔬菜和咖啡——在公司治下的星球已经基本等同于生活必需品了，但在贝洛伯格，它们可以卖上高价，我们只需要以高于成本价一点点的价位卖出，并用冬城盾雇佣上层的工人，大量雇佣——给出高工资……”

　　见布洛妮娅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托帕便不再藏着掖着，也把俏脸转向她那边，笑眯眯道：“可可利亚若是想要继续毁灭贝洛伯格的工序，就得禁止我们的走私货……失去了货物来源的商人会怎么看，拿到高工资的人会怎么看，那些生活质量回跌的上层人会怎么看？”

　　“这是一条毒计，托帕小姐。”

　　布洛妮娅看空精神头还挺好的，心知自己还是关心则乱了，还拉着希儿一起跑过来探望，多少有些丢人，但在别处，她还能扳回一城——

　　“即便是我继任了大守护者的位置，也不能全权将我们的经济体系交由公司蹂躏。”

　　“所以老板……噢，博士不是说了愿意充当中间人嘛，他提供担保，让雅利洛的经济只受公司轻度影响，这不是很好的双赢嘛？倾销归倾销，但我们这边项目需要的人力也是很庞大的，会开出高于市场15%左右的薪酬哦？肯定会优先照顾自己人。”

　　见希儿也在场，托帕嘿嘿地扭过身子——眼看她衬衫的口子就要崩出来了：“当然，下层区的待业者优先。”

　　“你不用做表情给我看，娜塔在呢。”

　　希儿没好气地转向空：“所以你装个病就是为了演这出给我们吗？”

　　“当然不是！我TM都说了我没病，咋就没人信呢——”面对希儿的质问，已经习惯了她说话方式的空同样呛呛回去——

　　他很确定如果不是来探望的人太多，娜塔莎去外面找药的功夫，影就能神头鬼脸地把脑袋伸进他的被窝里让他好·好“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