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如果空再急迫一点，他就顺着影的指示把板鸭或者希儿其中一只拿下，而后静待FGO系统启动了。
但他还不想抛却自己的底线，毕竟底线是纳入甲方合作考量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他赖以生存的保障：
“玲可顾问，该出发了。”他招呼了一声跟士兵们刚刚蹲在一起的朗道家小妹——昨天的雪原行军虽然没有造成战斗减员，但有部分士兵起了冻癣，有的地下部队则出现了高原反应，为了确保行军安全，他向希露瓦跟杰帕德申请借走玲可这个探险、求生达人，同时也算是为这个小妹提供了一份对口工作。
当然，这里面有玲可向列车组抱怨老哥老姐不让她帮忙的关系。
“好！”小姑娘一下子来了精神——自己的爱好终于有一天帮上了老哥的忙，这让她心情十分愉快，很感激给了她这个机会的空。
“慢步行军！跟上！”
将打算打头的玲可拉到身侧，示意她要优先保护好自己后，优菈便对着周边部队高喝一声。
游击骑士固然习惯小队作战，但劳伦斯的家族教育让她也懂得如何指挥大兵团行动，即便没有板鸭的配合，也临时驱使得动近600人。
虽算不上浩荡，这600铁卫，连辅助部队近800号，还是在深紫色的星空下拉出长长的一条踏雪痕，姬子的无人机俯冲而过，将画面同步给了她跟老杨，都有些感慨——星穹列车虽一直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无名之辈”，但能够左右这么多部队的行动，要说心里没点暗爽，那是自欺欺人。
无人机重新拔高，在散去雪雾，视野清晰的雪原另一端，又有一支近300人的卫戍队缓缓向此处行进……站在队列左侧的正是佩拉情报官。
“乌拉布洛妮娅——！”
“乌拉布洛妮娅！”
双方远远地呐喊，对过空决定的，夹杂了一点他个人恶趣味的“口号”后，佩拉前出，以并不高大的身形向优菈跟空致意，并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去而复还的好友。
“优菈戍卫官代理，谢尔盖耶夫娜部卫戍队前来汇合，应到300人，实到300人，共900作战部队300辎重人员，按布洛妮娅统领的命令，合并为第七卫戍团。”
“辛苦了，佩拉情报官，我们要去清理掉你们营地附近扩张的裂界，杰帕德戍卫官还有什么指示吗？”
别说，现在优菈还真有高级贵族军官的那种感觉，无论是礼数还是风度都完美融入了贝洛伯格体系。
“戍卫官说，会保证第七戍卫团的西方及南方绝对安全，希望大家奋勇杀敌。”
“入列——”
新兵蛋子们迅速跟上层的老兵们混在了一支戍卫团中，并彼此打量对方。
想象中老兵排挤新兵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毕竟原杰帕德部也不太可能出现那种人渣。
以老带新是空跟杰帕德能想到的，最快让士兵们适应裂界作战的办法，且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有意进一步促进上下层的融合，改善关系。
【大御所阁下如果亲自指导这些铁卫，大概多久能够成军？】
在人员混编的过程中，空起了逗逗影的念头——
虽然军旅很严肃，但他跟影毕竟不是直系军官，在私频唠两句还是可以的。
【两月左右。可惜时间不等人，他们只要能够对抗小股裂界就可以了，如果跟布洛妮娅口中的近卫爆发冲突，第一卫戍团才是主力。】
【……跟我判断得差不多。】
空点点头：【那你认为杰帕德部的素质如何？】
【作战意志可以跟九条部相提并论，但他们的战斗方式更依赖大量的‘铳’，战斗力方面，我需要再多观察一下。】
影就是这样，行军打仗和武艺相关她都会很严肃。
不过她随后打消了空找些无关紧要话题的念头：【这些人身上的愿力在闪闪发光，虽然缺乏加护，但运用得当，顺势而为的话，可以为我增添一枚愿珠。】
这下换空意外了，他没想到贝洛伯格人的精神力能够如此强势。
【看来我们除了指望这些铁卫对星核施压之外，还能多出来一张底牌。】
“——在不远离巡逻区的前提下，现在第一团周围只剩一处探明的裂界开口，在东南方，是否出发肃清？”
“我只负责把人带到这里，职务就解除了，佩拉小姐。”
称呼一变，优菈对着迷惑的佩拉笑起来：“接下来卫戍官代理的指挥权全都交付于你，你要怎么行动，听不听我们这些顾问的建议……都是你的权力。”
“诶？”
无论布洛妮娅怎么暗示优菈可以在时候转正成为第一个贝城的外籍戍卫官，她都不为所动，只是把它当成一种荣誉和认可。
“你明白的吧？为了减少误解，这里最适合下命令的还是你。”
“……呼……好吧。”
麻烦的政治。
虽然如此叹息一声，但在看到玲可那跃跃欲试的俏脸后，她倒是也板正了一下心态：“全军前往压制目标区域，射击手，检查每人备弹90发，斧枪手向前一步！”
“啪——”
虽然有些下层的新兵还是动作僵硬，但他们只落后老兵半拍，快速按照佩拉的命令重整阵型。
“……”
佩拉眼镜开始反光——下层区的兵员素质比她想得更好一些，有了这些新兵，她或许可以将之前不敢跟板鸭说的谏言上报了。
第一卫戍团旁边就是第五卫戍团，要想让他们完全倒向板鸭的反对派，首先军容要规整，然后有两倍于对方的兵力总数，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对现任大守护者的不满……
【佩拉……你还好吗？】
【……刚才走神了，咿，玲可，我正在指挥部队诶，不要现在过来打招呼！我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威严——】
【不，不是的，我是听你在空哥的公频里碎碎念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刚才思维在开公放啊……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居然这么丰富……】
“……啊？”
佩拉现实中整个人定顿住了，赶忙向下低头，双手下拉大圆框眼镜，以反光遮住泛红的脸蛋。
“幸好！幸好没有想我小说的事情！差点就社死了！”
她头顶冒出的蒸汽……看上去也不像是需要额外保暖的样子了。
251.旅行者，该喝药了
一支千人级别的卫戍团在雪原上横冲直撞——如果要把裂界生物比作草，铁卫所过之处便寸草不生。
地下的年轻人大部分不清楚克堡的权力架构，不知道大守护者跟统领的关系，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试图站在贝城民众的对立面，但他们很清楚裂界是什么狗币玩意儿。
裂界打！裂界艹！
凭借着一腔长久的仇恨跟热血，这些战士们撕碎了由残影以及一头外宇宙之冰构成的防线。
“贝洛伯格屹立不倒！！”
斧枪成林，尖端向前，每一个残影身上都被弹药或枪尖开了三道以上的口子，重甲铁卫的冲击力在人数呈绝对优势后得以显现。
仿佛阿丽莎时代辉煌的重现，那时人类与裂界的争斗还势均力敌，如有先辈相助，百年的战呼不绝于耳。
外宇宙之冰这种需要列车组三个以上成员共同应对的、比较棘手的敌人，在佩拉命令搬出重火力狂轰滥炸之下也没能站住超过一分钟。
这还是空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卫戍团正规、体系完备的作战流程，他们有大量的机器人压阵，阵线由重型熊式跟身披重型动力甲的队长维持，看上去有点星际时代步坦协同的感觉，战法落后，但胜在经典。
而且那些手持榴弹炮的铁卫……真的太TM有毛子范儿了，包括娜塔莎也是，她甚至可以单手把榴弹炮扛在肩上——空试过那玩意儿的后坐力，如果是空间站科员来操作的话，后坐力一炮就能把他们的胳膊震脱臼。
“……指挥官，她真的是医生吗？”
“你想一下女灶神追着企业喂饭的那个场面，应该就不会觉得出格了。”
“……好像是哦。”
能代可爱地点点头，半拔出来的军刀不得不落回鞘内：
“这里的‘普通人类’并没有那么‘普通’。”
列车组都未找到帮忙动手的机会，空也没来得及演示“链锯剑开颅手术”，东部最靠近友军驻地的裂界就全都被绂除了，他只需要丢一颗雷进去，利用自身携带的破坏性规则令其永远无法复生。
“真是壮观……上一次动用团级兵力碾碎裂界，好像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十年之前你就已经上战场了吗？
搞得跟小老太婆似的佩拉在感慨的同时收获了玲可的一个白眼，但前者无视了好友诡异的眼神，转向娜塔：“地火统领，这附近已经净空，是否需要勘察一下？”
“嗯，请给我一些时间，如果贵部找到有关药品或实验室的线索，也请转告与我。”
“明白了，不过我听说在隔壁驻地，第五卫戍团的铁卫们曾经使用过近似于您口中的‘保暖’药物，来源不明，药物供给量也不明，或许在我们跟对方展开谈判的时候，您向第五卫戍团长提问也能取得线索。”
娜塔点头，却在佩拉离去、安排就地修整时，有些担忧地看向从消灭裂界后，就现实跟公频中都一言不发了的空。
他半蹲着，在深及膝盖的雪地中死死捻着一捧土，额头见汗。
而后在娜塔的注视下，他被战斗服包裹的手背上亮起了红芒，如箭头般发光的刻印透过人造革，发出烙铁烫伤皮肤的吱吱声响，都让娜塔产生了幻痛。
“呜哇，你没事吧？！”
派蒙被吓得赶忙飞下去兜住了他的腋窝——“影快帮帮我，空好沉啊！”
赶在娜塔去观察他情况之前，能代跟影便合力将他扶了起来。
“没事……令咒、魔术回路跟星核都有点冲突……大意了。”
那种重建通道的感觉就好像把身体里的血管强行撑大一样，跟上刑差不多。
兼容性报告空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低”了。
凑齐那2%，FGO系统如约醒来，但他现在反倒有些担心来的如果是某些比较难搞的从者，他会不会控制不住对方。
要知道在迦勒底跟他关系特别好的女性从者当中，拥有“神性”的占了大多数，哪怕她们受到甲方的压制，空都不一定能保证她们服服帖帖的……
和影这种偏执的爱跟能代纯粹的喜欢不同，大部分从者对他的爱，那是相当的扭曲……要么缺乏人性，要么人性过于泛滥。
“……如果持续唤醒系统会让指挥官身体负担加重，我觉得暂时放弃扩充援军，维持现有的部队会是个好选择。”
能代摸着空颤抖的小臂担忧道。
“放心……下一个系统，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可以确定下个系统兼容性会很高——不过你说得对，我也得缓缓了，他妈的开回路这一下子比原铸化还要疼……”
“空，你感觉如何？抱歉，能代小姐，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在空抱怨的功夫，娜塔已经小跑到他的面前，捏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瞳孔跟眼白，又点了点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心跳好快，有170，不，至少有200了，怎么会这么快——医疗兵——这里需要担架！”
“不用……渡鸦，这是我正常的心跳。”
但空反捉住娜塔莎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拂去额顶的冷汗：“我只是刚才摄取了大量能量，才一下子腿软了，勉强算是正常现象，你用常规人体数据是没办法定义我的症状的。”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刚的疼痛和魔力冲击让他再次认错了眼前的人儿——娜塔跟渡鸦的气质虽有很多不同，但恍惚中空脑内两者的面貌开始重叠。
他拽下手套，观察令咒的形状，随即发觉其居然还未完全定型，扭曲中透着各种从者驳杂的气息。
“系统，该不会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吧？？”
【没错，因为你……迦勒底正在进行一场堪比神代战争的大乱斗，在你走后勉强维持的稳定也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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