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201章

　　空扁了扁嘴，他还真拿卡芙卡没什么办法——刚刚系统参与进了对卡芙卡的反定位，但就算他现在人立刻赶过去想强行跟她碰面，她也早就转移了。

　　“黑塔，对照你的星图库帮我看看，这个坐标区域是哪里？”

　　但猎手的行踪还是要搞明白，有些事情不必非得他们知会自己，就像银狼说的，要有反侦查意识。

　　“……匹诺康尼。”

　　黑塔对空突然找她帮忙定位有些好奇。

　　“怎么，你打算带我去度假？”

　　这家伙自我意识过剩的程度让空翻了个白眼——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就度假了。

　　“看你的表情——‘啊，这家伙又在自我感觉良好了’。”

　　黑塔惟妙惟肖地学着空无奈的语气挖苦了他两句，随后把下了一半的将棋收起来：“这把就算平了，影，后半夜别来打搅我们。”

　　“哇，你说话稍微客气点，影可是大御所——”

　　“没事，提瓦特的神又管不到银河来。”

　　“所以我说你呀……要懂得敬畏——”

　　然而被讨论的当事人影，根本不在乎黑塔怎么编排她，见黑塔收走了棋盘，便顺理成章地把她那盘分毫未动的曲奇取了过来。

　　……

　　“娜塔，一切顺利？”

　　“都办妥了希儿。”

　　重新回到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中，娜塔却发现从铆钉到磐岩镇的索道变成了加固过的缆车线路，跟通往地表的，直达垃圾处理厂的那条线路相连通，几乎贯穿了地下世界。

　　机械聚落那边的运输线也打通了，源源不断的聚落零件涌入希露瓦的工坊，又变成八成新的翻新零件，送入自动工厂，再变成完整的机兵走入大矿区，取代了大量的人力。

　　在游侠跟公司专员们的培训下，现在的矿工们可以在远离危险坑道的位置成吨成吨地掘取地髓，一站式送往地表“走私”站。

　　虽然说是走私，但这个产量跟运输效率……娜塔看过单子后算了一下，比官方线路的吃矿量还要多一倍半。

　　相当于现在走私线每天能赚一坤倍于之前的冬城盾和额外物资，而且杰帕德给地火搞到了足够多的买家——那些脱离克堡但也没打算跟着反对派一起干的卫戍团每天消耗的燃料都是天文数字……现在外围城区被空他们打掉的几个裂界点后，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人气，但老房子被掐了供暖后，这些回来的居民都需要更多的燃料，于是便宜又快捷的走私地髓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除此之外，他们也开始跟下层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些物资，许多下层几乎看不到的精致衣物，都是那些差点变成流民的上层人交换过来的。

　　看着阿丽莎穿着绑着蝴蝶结的“新衣服”蹦蹦跳跳跑去找虎克玩，娜塔神情微妙起来：

　　我这才离开两天而已……变化就这么大了吗？

　　“这份表格上的食物……”

　　旋即她舒爽又放松地出了口气：“不是托帕小姐支援的？”

　　“嗯，自动农场的肉类产量足够供应地下，只是大守护者不给下层区配发罢了。”

　　希儿撇了撇嘴：“我去调查过，杰帕德占据一些外围厂区后，城区的物资供应还是不怎么吃紧，尤其行政区的商店供应影响不大，只是换成了库存肉而已……很多肉在分割好后都没有机会运到需要的地方，就被就地掩埋了——说是囤积好像也不对劲。”

　　“……那我大概明白了。”

　　因为非军事组织在外城区活动时，缺少燃料供应点，厂区需要自己贴钱拉燃料出城，再拉货回去，久而久之加上裂界影响，那些自动工厂的产品运抵内城的成本太高了，如果没有卫戍团的大宗订单，他们就算把吃的埋了等单子都比小股小股运回城里赚。

　　可可利亚受到星核影响后施行的策略……有在小刀子噶肉地把贝洛伯格方方面面引向衰落……

　　“掩埋的食物有多少能即刻充当作战口粮？”

　　“够现在铁卫用三个月，这还只是控制区的厂房跟棚户产出。”

　　布洛妮娅接过了话茬。

　　可能是因为跟娜塔还不如希儿那般熟悉的关系，希儿没有立即察觉到娜塔的变化，倒是她立刻就看出来了——

　　才两天没见，她的眼底便多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奇妙生机，那是一种颇具侵略性的绿色光芒，藏在红色瞳孔的深处。

　　“托帕小姐还准备继续打价格战——近期要多劳烦统领您互送货物，等什么时候行政区的货物价格无法跟外来生活品的价格一战，我们就接近成功了。”

　　“没问题。”

　　布洛妮娅虽好奇娜塔的气场是如何变得更加强大的，但她还有其他需要愁的。

　　难搞的事……都写在娜塔手中那份报告上了。

　　“……跟近卫军起冲突了？”

　　看过报告后，娜塔欣喜到控制不住的嘴角才勉强压下去。

　　进展得太过轻松，以至于娜塔都差点忘了克堡还是有可调度部队的事实——

　　“是的，近卫军不是没有尝试缉拿倒卖的人，但都是派出小股稽查队，我们按照空的建议将他们绑了起来……这样下去，失去超过三组人后近卫军绝对会有比较强烈的反应。”

　　“贿赂呢？”

　　“试过了，现在还愿意给克堡办事的，都是在裂界清剿过程中和对内冲突中受益的家族，一点好处并不能让他们扭转自家军官团的立场。”

　　布洛妮娅明显不悦起来，那横眉的模样仿佛在说“有这种虫豸，怎么能治理好贝洛伯格呢？”

　　“看来这些人是拉拢不了了。”娜塔有些遗憾：

　　“……教育大臣及其家族吗？怎么会是他们……”

　　“为了满足权力私欲而不顾民众铁卫的死活……如果母亲她神志尚且清醒，这些人都应该被流放……但可惜，就是为了让贝洛伯格烂掉，她才准许教育大臣向铁卫伸手。”

　　布洛妮娅不打算心慈手软：“……她做不了的，就由我来做吧。”

　　“娜塔，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而对布洛妮娅这三天两头表决心的行为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的希儿，这才开始在意“院长”女士的变化。

　　“喷了香水去见喜欢的人了？平时不都一股消毒水味儿吗？”

　　因为过于轻松，希儿也有情绪调侃起她来。

　　“……是这样的，希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请你原谅我。”

　　“嗯？怎么突然这么郑重？”

　　希儿因娜塔那充满歉意的表情而滞住了。

　　“空那边由我去联系就好……我想通了，不该牺牲你们年轻人的幸福和自由……”

278.托帕的明谋

　　贝洛伯格行政区的杂货铺从不缺人流，但近期生意尤其好，很多几乎全年住在克堡里的人都会专门跑出来，到广场外围的那几家老店添置生活用品。

　　促销、打折，一刻没停，不止如此，还上新了不少好东西。

　　“怎么还降价了？”

　　“薄利多销嘛……你是老主顾了，跟你透透底，别告诉其他人，最近这些货物都是从外面流进来的。”

　　“啊？上下层都封闭这么多年了，大守护者严禁地髓之外的民间交易，怎么突然……哦，我懂了。”

　　在克堡办公的人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守护者的禁令已经形同虚设不说，那些被驱逐的外来者，恐怕真的是“外来者”。

　　这些货物都不在贝洛伯格法律管控范围内，克堡高层出台新的政策或规范之前，外来者们的商品输入将会一刻不停，说不定还会对贝城造成强有力的市场冲击。

　　但他们一想到那自雅利洛失而复还的咖啡豆，热带水果罐头，还有一些专为贝洛伯格人挑选的高烈度酒水，质量优于过去市场上能看到的，新奇的电子产品，哪怕是管理岗的成员都很难割舍。

　　就像布洛妮娅说的，两百冬城盾并不多，但咖啡在贝洛伯格是无价之宝……而现在罐装咖啡进价只需要两百冬城盾，许多店铺便都不顾风险地上架了咖啡，引发了一场咖啡热。

　　三百冬城盾可以买到两瓶伏特加，一千冬城盾就可以买到被擦去公司标志的全新手机——还不需要配套的充能设备，放在地髓炉旁边通过光伏就能充满电，就算贝洛伯格没有建造基站什么的，内置的系统对这些人来说也相当新奇。

　　外界商品蜂拥而至，隐隐有洪水冲垮大坝之势时，贝城人的生活水平却在蹭蹭往上涨，尤其是裂界影响区域的老城居民们，大部分都搬了回去，受到这些利好也是最多的，连房价都跟着涨了不少。

　　但在这般全民狂欢之间，魑魅魍魉又开始舞动。

　　“铁卫办事——我们收到举报，你们店出售非法走私货物，闭店检查，无关人士都出去。”

　　全副武装的克堡近卫闯入了行政区最大的一间杂货铺，看着那相较之前，过于琳琅满目的商品，愣神了片刻，而后马上故作严肃地驱赶起旁人来。

　　“等一下，先生，请先让我结完账——”

　　“你涉嫌参与非法买卖，一并拿下。”

　　“啊？？”

　　正在掏钱的顾客被捉住手腕，拖出店去。

　　在贝城，大大小小的店铺间，类似的场景快速上演，并扩散开来。

　　可可利亚的反应开始激烈起来，但这并不是暴力救市，也不是贸易保护，似乎仅仅是觉得只要是“敌人”的布局，就必须出手破坏罢了，毫无章法。

　　行政区内部，对非法走私货物的处理勉强还算开展顺利，但在行政区外的其他生活区，包括老铁卫们生活的街区，打击走私的行动却受到层层阻碍。

　　铁卫上门的时候店铺要不是闭门歇业，要么是人山人海挤着他们进不去，就算亮出身份和武器也会被拦住，阻碍执法的暴民抓都抓不完，更有甚者直接袭击铁卫，嚷着什么“我不想过七百冬城盾一袋面粉的日子！”或者“不让我喝咖啡就是让我死！”之类莫名其妙的话，把铁卫们压倒，用扫帚拍击他们，给他们都搞懵了。

　　之前民众跟铁卫的关系可没恶化到过这种程度，似乎生活成本的降低比遵守克堡的决断对他们而言更加重要——一切都在向着贝城教科书尚未提及的领域狂奔。

　　不止如此，在高层方面，可可利亚的反走私运动也受到了抵制。

　　华劳斯的家族出力保下了几个大型的集散地，并且隐去了货物的源头，让家里小辈都出门度假去了——天知道贝洛伯格郊区外那些鬼地方有什么好度假的，但上门的铁卫就是被这套说辞怼了回去，他们还没办法强行跟这帮暴发户对峙。

　　除了软钉子，近卫们也不是没有遇到硬的。

　　比如，被不知名的用镰刀的地火干部给猛踹屁股一脚踢出去十几米，或者被拿着枪的女仆组满脸微笑地抵着后背礼貌送出店面——

　　如果还不懂事，那些带着文件上门的铁卫就会被堵在小巷子里接受上下层区苦难人的联合招待，狠狠地按在地上套麻袋猛揍，挨了打之后他们甚至都记不住揍了自己的人长什么样，无论长官怎么大发雷霆，他们都不想再和那些边缘区域的居民对着干了。

　　于是在进行了几轮对抗之后，在执行上面意志的时候，铁卫们已经打了几分折扣。

　　行政区最外围的某间铺子在遭到彻查前，大组缉私队便被克堡内部的一位军官给喊走，丢去了城东清理裂界残渣，而报告中仅剩二人的缉私小队在抵达该店后，立刻被抗议的民众给顶了回去，根本无法执法。

　　这间店铺，算是核心街区保留的唯一“火种”，它依旧提供咖啡和便宜的高级生活用品，有人目击到近卫高官组团去该店铺买了几袋“面粉”背回家去，该店闭店休息两天后便恢复了营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那些军官近期活动的时候，身上都充斥着烟草和咖啡的香气之外。

　　政令不出克堡——虽然这么说是有点夸张了，一部分之前忠于可可利亚的军官确实很疑惑她这么做的意义，这帮人可能不懂倾销、贸易逆差这些弯弯绕绕，但他们懂得居民的生活成本有在下降，并且那些商人也还没有开始掠夺贝洛伯格的生产资料——是说这鬼地方除了人以外还有什么好掠夺的？

　　并且那些穿越雪雾的商人们，带来了外界的消息——什么天顶之外其实有很多温暖的大陆生存着跟他们一样的人类，贝洛伯格之外还有无数的堡垒，信仰克里珀的并不只他们这一系……

　　结合之前舰队的被驱逐的消息，战舰飞掠天空，以及在广场上留下的烧蚀痕迹…

　　一切证据都在导向克堡有意隐瞒情报，阻止民众探索外界真相，阴谋论顿时满天飞，对于可可利亚政府的不满已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信息的轰炸，糖衣炮弹，思潮的逆转，让贝洛伯格上层区进入了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时节。

　　就是在这种令坚定的克堡拥趸者焦头烂额的时节，坏消息频发——传言不受管控的杰帕德部，第一卫戍团，及三四卫戍团合并了，向北边的古战场开进，控制了一处堡垒入口及大片自动工厂，同时和没有表态的第二、第五团眉来眼去。

　　有人说，那些外界的行商就是杰帕德部放进来的，华劳斯家族负责接引，从民间筹集军费，供应布洛妮娅大统领为首的反对派武装，意图向可可利亚逼宫，要求她停止扯到蛋的裂界清理行动并下台。

　　其实很多老一辈的贝城人都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可利亚的统治摇曳不只是她一个暴君的问题，前任前前任大守护者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克堡的政权体系就是在这种似独非独还日益衰退的困难中被人越发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