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是，大守护者阁下。”
听到空的俏皮话，板鸭刚想调整严肃的面庞又开始飞红，声音都小了很多：“……你要不要，也试着命令我一下……我看的书上写过：父爱总是有条件与期许的爱——”
311.一刻也没有为娜塔被抓而悲伤
在将布洛妮娅拥入怀中，让她命令自己的那一刻，空是多有些忐忑的。
原因无他，之前关怀对方的方式确实很有问题。
回顾在跟布洛妮娅相处时候的一些细节，他因先入为主的关系，总将自己放在“照顾女武神的舰长”身份上，是一种职务本能，也是待在舒适区的选择，有对待孩子跟期许下属的感觉，布洛妮娅依恋他，把他当成长辈，很自然而然。
其实跟某位已经成为俄罗斯女高管的红颜知己相处时差不多，空在板鸭身边起了一部分家庭成员的职能……但空以为自己是板鸭的哥哥，而板鸭想要的是更有威严，更强势的那种亲缘。
反思之后空意识到相比小富婆，板鸭的家庭环境因为过于简单了一点，寄托太少，她匮乏的情感跟艾丝妲完全不一样，导致空不自觉地心疼、满足她的行为，照应上了一部分本来是对可可利亚该产生的幻想。
现在是他“自食其果”的时候了——不敢完全接管家人的重要作用，那就得想办法让她正常起来……XP是XP，亲缘是亲缘，得分清楚。
……就当是为自己的“失手”买单，空决定尝试挑战一下命运——
可可利亚的异世界同位体已经自疯魔中自我毁灭了……但在这个世界，比之前更有经验，身边同伴更多的他，能不能尝试逆转这种命运的惯性呢？
无论是出于关怀板鸭的身心健康，还是作为对甲方系统“崩坏”两字的试探，空都要做这个尝试。
“我会把你母亲带回来。”
在相拥半天，听她絮絮叨地说了很多希望自己承担的“戏份”之后，却始终没有把手挪到不该摸的地方去，令板鸭都有些着急后，空如此向布洛妮娅许诺。
“……我母亲，还有救吗？”大守护者眼睛迷离了一瞬，立刻振奋地抬头看向他鼻尖。
“肯定有救。”
空摸着她的银发，任由其如水淌过自己的指尖：
“可可利亚的意志虽然已遭到扭曲，但从之前她对整个贝洛伯格，对军团的隐蔽布局来看，她曾数次挣脱星核的控制，在一些细节上给予我们暗示，并给你留了许多方便——就算不能把星核从她的身体中驱除出去。我也可以把她的灵魂单独保存，放进一个新躯体中。”
空看着板鸭那略显犹豫，但越发明亮的眼睛，继续令她宽心：“放心，换个躯体而已，灵魂还是原装的。”
“……需要我做些什么？”
闻言布洛妮娅立刻板正起身子，希望能提供给列车组更多的支援。
这就对了，没有人能够替代你母亲对你的重要性。
空欣慰于板鸭的迅速自我调整，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那欣慰的眼神真就跟父亲看闺女有出息差不多，无怪乎板鸭会被扭曲出奇怪的嗜好：
“需要你在我同星核对峙，令其放松控制的机会，用一些只有你和你母亲了解的、温馨一点的往事唤回她动摇的精神——也可以对她进行一些强烈的语言刺激，虽然我不建议那么做……你需要的只是战胜尴尬。”
和忆者的手段相似，不过空有专门的保存灵体的办法，这涉及到他跟系统的共生关系，包括他频繁魂穿，可以根据规则区划塑造躯壳的特殊能力，就算情况再差，把她的灵体转移到黑塔的人偶里也是理论可行的。
“调整好就立刻出门吧。我们完全可以封印星核后，给你妈也烧一壶咖啡，坐在歌德酒店最好的位置慢慢聊。”
“诶，是……要见家长的意思？”布洛妮娅居然扭捏了一下。
立刻幻想的内容就变成了母亲隔着自己跟空眉来眼去，死命审视他的场景。
“对，我也会当面刺激她一下……告诉她‘我要把你的女儿拐走了’，说不定她会立刻脱离星核的掌控呢？”
“……你这也太坏了吧……”
板鸭不成体统的用词储备不足，只能红着脸娇气地埋怨他。
“就算要母亲承认我们的关系……也要我去提。不过按照筑城者的传统，大守护者是终身不能嫁人的，唔，要找个什么借口呢？”
“怎么，你要我当你面首吗？”
“……不要用那么羞人的说法！”
……
成功让面皮薄的布洛妮娅心情愉快起来，空收回了自己近乎实体化的灵能，旋即当着“围观多时”的，一舱姑娘们的面长叹一声：
“……好悬是把这个不可控的问题妥过去了。”
师生关系尚且处理不利索，可不能再升级了。
“谁让你表现得太可靠了？”
迦摩用空的肩膀垫着下巴，嘴角挂着几分玩味。
刚才这VIP位置被影占据了，好不容易才轮到她：“你对付人小姑娘的时候没把握好间距感，而且远没有你在迦勒底的时候那种青涩的愚蠢，显得太成熟了——”
迦摩的声线骚人耳膜，但带给男人的只有无尽恶意：
“当年你睡的人还少，大家都私下讨论‘御主真可爱，反应很激烈很有趣’之类的，看看你现在，一点都逗不起来。”
“蚁钳是蚁钳，现在是现在。”
空旋即捂住额头一副痛不回首的模样，同时把舱室的门拉开，让自己能稍微从姑娘们闷在驾驶舱里的香气中暂时解脱一会儿。
“你们起码给敌人一点尊重，等打赢了，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嘴软的，但现在先集中点精力。”
说来惭愧，虽然在训人，其实他刚才也分了点心——在这种随时可能要奔赴战场的紧张气氛里他本该定力充沛，只是因为抱了抱布洛妮娅，不小心被她的裤袜腿蹭了几下，再加上一舱室的“香薰”，脑子就又开始跟身体对不上账了。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个被多重赐福的敌人，有强度的，空得坐起来跟她打。
空这种正经的收心行为，并没有立刻扩散到每一个同伴身上。
“诶，反正那女人死活不关我事，她也没来得及进入你的后宫……”迦摩一点都不配合。
“不要乱说。”
不光迦摩，从海雅那毫无弧度的樱唇就能看出，只要遇险的不是空，她便没什么情绪起伏。
“哧。”
听见舱室洞开，三月立刻回头朝空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拍到的一些不那么和谐的，步离人的照片给删掉，但最终还是打算保留下来，给丹恒录入智库。
古胖那刻意帮她规避残酷画面的机动起到了一定作用，现在她只是见了点血，没有受到太强的精神冲击，但生怕娜塔被撕票，让她在筛选照片的时候很是心不在焉——
“准备徒步行动吗？”
“不，我们负责守住通道口，打开舱门是为了扩展我的感知范围。”
……也是不想在阵前被海雅的尾巴尖儿钻入衣领的同时，还忍受迦摩唇瓣在耳边浸润的瘙痒而已……会乱心的。
跟这两个女人的恶趣味相较而言，三月还算正经，起码是一直处在战斗准备状态，如果不是刚才空提醒她好好筛查一下照片，看看有没有疏漏，她的手肯定会一直搭在箭上，导致肌肉僵硬拉不开弓。
似乎是读懂了空那“放轻松”的眼神，三月便两肩耷拉下去一点，目光落向还把下巴挂在空肩上的迦摩，一看驾驶室内拥挤的模样，便秒懂，也不拆穿。
自从跟银狼、能代共处一室过，她便明白了一些生活中看似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可以隐蔽地反应出欲望来——譬如银狼喜欢把腿横搭在空的膝盖上，能代喜欢用她的角摩擦空的肩膀……其远不止依偎撒娇那么简单，而是夜战邀请……
这样看来那两位姐姐比她还没心没肺，似乎一点都不为娜塔姐的生命安危担忧……
“三月，太紧绷了的话不见得能有好的状态。”
海雅从小姑娘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担忧，便代替空宽慰起粉毛：“一个合格的狙击干员，要学会放松搭着扳机的手指——我理解你很想娜塔莎立刻获救，但连冰凉凉都明白过分紧绷的话，执行任务出岔子的概率会骤升，这方面弓箭手和大剑手同理。”
“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捎带上？”
坐在卡尔手掌上的优菈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才是过于放松了——三月别学她。”
“诶，诶？”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让粉毛犯难了。
她求助似地看向空，却发觉空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公频调度上——
【……托帕，可以动手了。】
【收到，老板。】
随后给三月投去一个“她们一直这样”的无奈眼神，为了将自己从女伴构成的漩涡中拯救出来——更重要的是，为了让大家收敛的情绪能立刻发挥到关键的地方，空赶忙让催讨小组主动将行踪故意暴露给可可利亚。
【会不会太着急了点，空，我跟头儿接下来还有任务要派吗？最好提前讲清楚。】
可能是克堡的风险抗阻准备相对周全，地火干部们在勉强适应了娜塔失联的阵痛期后，快速奔赴板鸭规划好包围网，并逐渐冷静下来，按部就班带着铁卫在熔锤镇出口的西南两侧埋伏。
【不急，托帕的任务是让星核尽量接近我们的迎宾踏垫——布洛妮娅怎么安排的你们怎么做就好，那毕竟是她妈，她肯定比我上心。】
【哈，你这话说的。】
【咳咳，丹恒先生，地面有裂界反应吗？】
被空这么一搞，鸭尴尬的声线似能用脚趾抠出两室一厅。
【……附近没有新的裂界开口生成——我们的坚壁清野策略奏效了。】
丹恒放下望远镜。
在他看向空的前一秒，迦摩才总算是从那种带着黏腻感的腻乎状态脱离出来。
【不过考虑到对方能够强行制造裂界开口……】
【要确保她无法遁入裂界对吧？就交给黑塔了，她向我保证过这次不会轻敌，弄一套足够厉害的陷阱。】
【我还真是劳碌的命啊……当初怎么就没把空博士用这设备关进小黑屋里呢，省得我为他的这点破事东奔西走。】
【你真舍得吗？黑塔？】
【之前不舍得，但现在嘛……】
黑塔耐人寻味地选择了“留白”：
【一共三重保险，要是星核还能跑出大气层，那我只能说“尽梨了，带不动”。】
【……怎么你也喜欢潜水偷听我们聊天的？】
这是空跟姑娘们开黑时的常用台词——可见黑塔肯定有监听他或者银狼的设备。
【先说好，你要是敢再把我踢出公频群聊，我就把内胆换成带倒刺的。】
【？内胆？那是什么东西？】
经验丰富的老司姬们一个个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原来黑塔还有这手绝活”的笑容，而还没涉及这个领域的三月跟板鸭，甚至只懂一部分的姬子都纷纷表示不解。
【咳咳咳！我，我知道了，黑塔，拜托你先闭嘴吧！我会给你足够的好处！】
空赶忙制止黑塔继续教坏小姑娘——TM这可是在开战前会议啊！就不能稍微讲究一点吗？
【行趴。匿了，星核到位之后会有自动报警，不用一直问我。】
随着她切断了通讯，空总算抹了把汗，将另一边托帕的“行动直播”分享到所有人的手机上——
【这附近果然有很多裂界造物呢，明明已经清理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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