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塞西莉亚问道:“可是这样的话,主教大人又是怎么……”
“啊……!”
奥托看到她的表情说道:“看来你猜到了。没错,我将用于中和的那部分表达于你的血液,而将用于强化的另一部分表达于你的肌骨。”
“这个培育过程前后花费了上百年的时间,我不打算详加解释。不过……塞西莉亚,你尽管可以更加自豪些,哪怕只认为自己是一件工具。”
“以这种方式,你将两种互相冲突的力量集于一身,以此手执黑渊白花,挥斥创造与凋零的伟力。”
“而如果你选择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或许,绽放的圣血将持续发挥作用,使你牺牲的地方成为崩坏的禁地、人间的天堂。”
“但也可能,它将如我所担忧的那样18反转,在未经处理就离开你的身体之后,变质为凝聚崩坏的毒血。”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属于意外的可能。但在那种情况下……恕我直言,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可是……”羽兔微微皱眉:“可是,这和我想要探知的事情根本毫无关联。”
“……只是一些我从一开始就知晓的信息罢了。”
——转过自己的视角,她将观念中的时间加以拨动,然后重新认知这片雪原。
她回到了不久之前,那场被后世称作第二次崩坏的事件即将落幕的时刻。
“……”
塞西莉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她呢喃着:“对不起,齐格飞。我骗了你……”
“这一次,我没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对不起,琪亚娜……你长大以后,要好好照顾爸爸……”
——圣血解放白花郁血,以自身超过半数的血液为引,这位最强的女武神,向着绝对的灾厄掷出了倾尽所有的一击。
但对于正在解读这一幕的羽兔来说。
她更加关注的却并非那撼天动地的英雄之举。
她的圣痕,在这种极限状态下,确实凌驾于空之律者,短暂的打通了现实与虚数之间的一切界限。
奥托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属于意外的可能。但在那种情况下……恕我直言,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就在那连通虚数的瞬间,被人类称作圣痕空间的存在,第一次以近似人类的面貌现于世间。
——那是理型降临于世的第一个实证,那是圣痕的诅咒为沙尼亚特带来的意外的结晶。
也就是——羽兔本身。
羽兔说道:“那么……刚才我所见到的景象,也是因为第二次崩坏才……”
——倘若她所知道的仅此而已,或许反而能轻率的做出这种判断,并在一段时间内深信不疑。
但就在此时此刻,她刚才轻而易举获知到的信息,却悄然对她挥出了致命一击。
信息画面浮现。
在执行第六神之键的寻回任务中,因为来源不明的过量崩坏能而损毁……
毕竟,任何对于这段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在不久之前,那个名为塞利西亚的女子,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血色的救赎之花撒遍了整个雪原——
它挽救了数十万普通人的生命,拯救了无数的家庭。
塞利西亚沙尼亚特在自己的临终时分确实准确把握了圣痕之力的走向。
奥托口中所谓的反转并不存在,否则那几十万人的命运,会与眼前这机械毫无二致。
只是,既然如此,她此行所见到的残骸,也就只剩下一种解释——
羽兔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嘴里悲伤的呢喃着:“这不是……因为我……我……不是……”
她回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诞生之地,看向自己行经的路途——带着绝望的神情,带着凄厉而几乎无法发出的颤音。
为了弄清楚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循路而来,探明了自己的原初,然而……
她却从一开始就无法治愈这场灾害。
她——既是灾害本身。
看到这里。
提瓦特不少人还全都摸不着头脑。
主要是,这段回忆中的信息的画面着实有些凌乱。
【派蒙】:“我怎么好像没有看太懂的样子,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温迪】:“这个时候,当然就需要我们的智慧之神啦纳西妲。”
【纳西妲】:“其实很简单啦,大概的意思就是羽兔诞生后发现这里发生过灾难,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灾难,结果发现是第二次崩坏,而塞利西亚在最后是拯救了所有人,却因为打通了现实与虚数的界限,导致羽兔诞生,原本拯救的一切也全都随着她的诞生而消亡。”
【派蒙】:“原来如此,我说羽兔怎么跪在地上哭呢,原来她就是灾难本身是这个意思啊。”
【魈】:“我能理解她,当诞生是一种错的时候,无论如何去赎罪,都觉得毫无意义。”
【钟离】:“别想太多,羽兔的诞生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散兵】:“是啊,谁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
【凝光】:“但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夜兰】:“凝光大人说的对,若是说起凝光大人的过去,那可就有得说了,简直就能出一本书呢。”
【散兵】:“哼!不知所谓。”
【凝光】:“若你你觉得自己连未来都无法决定,不妨看看后续吧,我想羽兔应该也会发生改变,她与布洛妮娅之间,明显还有深关系。”
【散兵】:“与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人的出生无法决定,未来也同样如此,羽兔出生造成的罪孽,也是无法弥补的。”
【凝光】:“你还是好好看吧,我们之间的人生准则并不相同,我纵然出生贫苦,也依然能成为天权星。”
聊天区内再无声音。
凝光也是继续看向天上的曝光。
经过刚才的讯息。
布洛妮娅也已经弄懂了一些。
喃喃道:“原来如此,羽兔是以实体的形式直接存在的圣痕吗……”
“虽然不合常理,但却与芽衣获得的情报互相吻合。”
在她的面前,此前被羽兔植入的信息,正呈现出与理型之种别无二致的样貌。
通过此前的甄别,布洛妮娅已经将其解析、固定。
那么接下来……
就是准备剥离了。
她伸手触碰理型之种,随着代码进入,无数信息交汇,并迅速的将羽兔的植入的信息剥离出去。
在理型之种变成她自己的模样时。
理之律者的力量也是再度恢复一些。
随后她将目光看向了下一个被植入的信息的记忆。
她靠近后将自身再次接入进去。
下一刻。
记忆的画面浮现。
正是提瓦特大陆都很熟悉的老熟人——灰蛇。
他说道:“没错,我曾听人提起过地狱的惨景。”
“流放之所,痛苦之地。陆地遍布燃烧的荆棘;缓慢流动的河流,亦是由硫磺注成。”
“凡行恶者,都如同其中的瓦砾,被投入永火之中,因自己的罪行而受到永世的灼烧。”
“罪行越发深重,火焰也越发炽热——那是超越死亡的痛苦。”
“无从逃脱,无从了结。”
“——却并非毫无希望。”
即使早已做足准备,但接近对方仍让他的机体承受着难以抑制的腐蚀。耗费了漫长的时间,他终于再度唤醒了自己借以视物的机械眼球。
——与他方才的叙述完全相反,飘落在男人身边的雪,又如天堂的灰烬。
在说话的间隙,他的视线偶尔会从身前的人身上离开,望向不远处一扇反射着刺目阳光的窗户。
在那片能轻易眩惑任何人目光的银白色中,藏着以为窥视者——这一点灰蛇心知肚明。
如此之近的距离固然让他感到好奇,却并不十分在意。
毕竟,与他面前的理型相比,那位窥视者的异状似乎不值一提。
羽兔声音冰冷的说道:“请继续说下去吧。如果你的确不介意……仅仅是为了向我讲述这些,就让自己再度死去的话。”
灰蛇说道:“无妨。事物的意义总是在结束之后才能得到揭示。”
“总之——”
“即使身为大恶,但倘若有人愿意为这些地狱的受罚者哭泣,他们的眼泪,便会从火焰的上方垂落。”
“那足以缓解受罚者的苦楚……如果那眼泪足够丰盈,甚至能够暂时熄灭烈火。”
羽兔沉默许久。
才问道:“也就是说,你也同样认为,我早已罪不容赦。”
灰蛇回答道:“并且……恰好也是难以博取眼泪的那一种。”
“你同样身处一种超越死亡的痛苦当中——比起这表象的烈火,你非但无力将其了结,甚至没有能够将其消减的希望。”
“否则,你现在也不会以这种方式与我对话了。”
“……”
被揭穿正在使用的方法无法杀死自己后,羽兔终于离开了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转瞬之间,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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