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也不怪他,五重天被三重天拿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在实力为尊的草原里,这女人也是强者中的强者。
“小姐,方家的公子到了。”有女婢凑到近前,躬身一礼。
“请他上来吧。”淡淡一笑,云无心端起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口,眸光投向池中嬉戏的锦鲤,眼波微涟。
没等多久,脚步声便走近了。
“请草原人喝清茶,你也是够奇怪的。”方曦文入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白衣胜雪的云无心。
女子侧坐着,长长的下摆铺开,如花瓣一般;眉目如画,虽然有些笑容,但不轻易让人见到笑意。
一言以蔽之,她就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要更“飘”了。
“怎个奇怪法了?”
“人家平时喝的都是什么羊奶牛奶,是奶茶,用碗盛的,才看不上你这小杯子。”
“骚臭难闻。”
“不骚还不喝呢。说吧,找我什么事?”想了想,他走到云无心对面,扬起衣摆落了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没事就不能找你?”审视似的,女子上下一眼,颔首:“不错嘛,这修行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你很牛吗?”
“我外景三重天了。”像是逗他好玩似的,云无心微扬脖颈,指着自己,得意。
“...你要这么说,我又没有概念啊。”
“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知怎么,他就觉得这个‘以后’听着不舒服,让人想起那些爱说教的大人。
于是方曦文径直与她对视起来,眸光探入那看不清真意的眼。
对他来说,云无心是在他穿越之初,鲜少对他释放出善意的人。在灵光之境里的几个占卜也好,帮助他通过验魂的小手段也罢,方曦文如今都记着,并心怀感激。
...说起来,当初抽那三张签是什么来着?
“逆流,酆都,帝座。”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云无心取来云雾凝成签,表情似笑非笑:“如今,你可清楚自己的命运了?”
“...还未。”思忖了一下,方曦文摇头。
逆流的意思倒是简单,各种迹象都表明,他这一次是二周目,取了帝君的通关特典,拿了个天胡开局。
而帝座的意思倒挺模糊,莫非是残像里常出现的那个猩红王座?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法相、法身还是单纯的意象...
总之这两张卡都是能寻到对应的,只有“酆都”...硬是要解读的话,也可以读作帝君已死,魂归地府。
但关于死亡有那么多象征,诸如黄泉、奈何等等,为什么偏偏是“酆都”?
想到这里,他又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眼神复杂;
为什么,她能算得这么准、这么远?
当初在灵光之境中相见,云无心甚至是初入外景,跟现在的林画芷一个修为...
“没关系,你以后会知道的。”女子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很了解我?”没来由的,方曦文来了点火气;跟着他冷静下来,心想没必要跟谜语人太过计较,对血压不好。
“自然。你信不信命?”
“不信。”
“一个人的命运,从他出生那一刻就被决定了。往后你所做的一切选择,看似来自本心的意志,但其实早就被各种东西决定好了。
性格也好、思想也好、行事也罢,都是被影响出来的结果,是既定的。”
“嗯嗯,不信。”
说这么多,不就是拉普拉斯妖嘛...怎么不从宇宙大爆炸开始算呢?
“而关于你我牵扯极深这件事,也是既定的,所以接着这强联系,我才能算到这些,”云无心不以为意,显得颇有耐心,末了补了一句:“包括你元阳未失这件事...呀,还留着呢?”
最后,她的语尾变得轻快,调笑。
“关你什么事?”方曦文瞪着她,涨红了脸色。
这么隐秘的东西,方天宇靠那么近都不一定感应得出来,凭什么这女人碰都不碰就知道?
“原来真的还有啊?噗...你要留给谁...”
“你居然诈我?!云无心,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赶过来给你寻开心...”
“哎哎哎,你回来。有正事,真有正事...关于高家的,你听不听?”
几句话,这女人又给他拿捏了。
方曦文臭着张脸转过来,冷语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好,那我说了,你且过来,”,示意他过来。
转了个方向到她旁边,女子伸手一指东边别院;放眼看去,那是位穿深色绸衫,明明身材魁梧,却给人一种儒雅之感的汉子,正在小桌前自斟自饮。
“看到了没?”
“云屹川?”
“对,他会跟你说清楚,去吧~”
嚯地一声转过头来,方曦文眯起眼睛,“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弟弟聊天?他三岁小孩吗你怕他交不到朋友?”
“你们会聊得很好的,信我。”云无心眨了眨眼,补刀:“而且你也没几个朋友不是?”
“我呸!跟他没话说,告辞!”
一刀刺在痛处,方曦文转身就走。
起初跟圣女大人还颇有种默契,后来出生入死,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这就算了。
不久前跟林画芷还是互损的关系,自他住进城主府以后,关系就开始不清不楚了。
怎么会这样呢?
“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谁来都没用,”方曦文冷哼一声,心想不能空军,瞥见桌上有杯挺香的清茶,便快步抢上去:“乌日图糟蹋东西,我替他喝了,也当我来过一趟。”
“你喝吧,他没动过...”本来还在想怎么劝他才好,跟着凝目一看,云无心彻底僵在原地。
那是她的杯子...
“味道还行,没那么苦不拉几。走了。”
带着一肚子疑惑,方曦文问都不问,转身离开。
第228章 我喜欢他
城主府。
林画芷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明明清减了些,却显得更有女人味的瓜子脸,心中在思想一些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镜子里的她抿了抿嘴,露出微笑,起身跨出房门,穿过游廊,来到东厢房的一处房间。
这是方曦文的住处。他应邀去了云家,但里面有人。
虽然这家伙平时明明脾气很好,却又自有一股威严;在他表达过自己不想被别人乱动东西之后,连打扫的侍女都不往那屋走了。
然而,里面那人不仅在东翻西找,还把他叠好的衣服弄成一大摞,小山似的堆在床上。
放眼整个城主府,敢这么搞的也就江星楚一个人了。
敲了敲门,林画芷抬腿走了进去,低头:“少主。”
此时江星楚正把脸埋在被子里,闻言抬起头,不羞不恼,只是冷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找我。”
眸光落在这许久不见的旧部身上,她就语气微冷。
“属下这几月也很思念少主,只是不便打扰少主成双入对,所以才耽误到了现在。”林画芷抬起头,不卑不亢。
这是在刺我沉迷男色?
“哈,开个玩笑,”顿了顿,江星楚展颜一笑,“你说我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被一个插足的臭男人坏了算什么事?
坐过来吧。”
她拍了拍床沿,林画芷便依言走近,没有回话。
“看你这态度,就证明我没猜错,对吧?”
“嗯,我喜欢他。”
“很好,我很生气。你可知为什么?”没等她回答,江星楚就自己说了:“姓方的到处乱搞,平白害了我一个得力部下,我气的是这个。”
“...少主说得是。”
林画芷都有点无语了,姐妹给你骗骗就算了,晚上偷偷哭的时候记得擦眼泪...
他有没有乱搞大家有目共睹,而且这话说得好像她要叛变星宫一样。
“好吧,就先抛开这个不谈,”江星楚也知道自己的论点站不住脚,直接顺坡而下,语气悠然:“你说你喜欢他,但其实只是你自认为而已;准确来说,这种感情应该叫‘憧憬’。
自幼在星宫长大,你见过的、接触过的男人就太少。
入主兴平之后,你的地位又太高,寻常男子难以高攀,往上了又难找,所以心里总是有个空缺。
而这时姓方的恰好来了,又离得近,所以给你补上了。你其实不是喜欢他,是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喜欢的人。”
“这些话,对少主来说不也一样?”没有回答,林画芷只是反问。
开玩笑,能证外景之人无一不是对自己道路坚信至极的,哪可能被江星楚几番嘴炮说服。
退一万步来说,她自己的事自己能不明白?
“不一样,因为是他死皮赖脸缠着我。被他摆弄来摆弄去,我已经不干净了,被他套住了,而画芷你不同,”江星楚话锋一转,循循善诱:“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您不去找一个?”
“林画芷,这城主当了几个月还学会顶嘴了是吧!他是我的!”江星楚终于不装了,上下扫她一遍:“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外景,美得冒泡,身材又好,怎就偏偏要吊在他这里?”
闻言,林画芷眉毛一弯,终于露出笑容;说出这番话,江星楚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是一定程度的妥协。
“我就这么说,少主,”女子竖起食指,微微一笑:“我不是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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