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见状,他一个个发难过去:
“林画芷,你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就在这里打瞌睡?!”
“好冷,别烦,有事去跟少主商量...”女子额前的繁星头饰又戴回来了,嘟囔了一句,直挺挺往下一倒,伸了个懒腰,不介意就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段。
见状,对面的江星楚眼中有寒意闪过。
“二姐你也说句话啊...”
“我不懂,也不是星宫的人。”厉慕幽倒是有心帮忙,想了想道:“我可以捅姓林的一刀,不会伤到她,但保管清醒。”
“!!”
刚躺下的林画芷猛地起身,抬眼怒视,胸脯剧烈起伏。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先听方曦文把话说完。”无形之间遭受到两次重击,江星楚也坐不住了,拍了拍手拉回众人的注意力。
如此会议才得以进行下去。
方曦文道:“桌上的这些是兴平的运作资料,包括我们上交的提案,以及得到通过的各项政策,还有一些指标,比如缉盗之类,从里面,我们可以一窥高家的态度...但我们先不看,目前有更直观的东西。”
“你是说,秘境里面发生的事情?”江星楚把身子探出来,手肘撑在桌上,显得很捧场。
“没错,这次秘境的结果,抛开试炼内容、传承本身的话,最粗暴的后果,就是进去的草原人全死了。
注意,这结果看似是我们逼高承佑逼出来的,比如制造厉鬼、比如相互拼杀...
但其实,他一早就有这种念头...他就没把草原人当人,”
“怎么看出来的?”
“星楚你来得晚,不知道。简单来说就是,那一天他在我面前,亲手拍碎了一个草原人的头骨。”
“这不对。”少女坐直了身子,反应过来:“从秘境的反应来看,他明显是跟草原有盟约在先,那帮人不仅很听他的命令,就连化作厉鬼之后,散发的也主要是被背叛的仇怨...”
简单来说,草原人不是不能死,只是这个“度”太过了。
如果只死了一个人,那还行,就当出了意外;如果死了一片人,勉强也还行,就当非法入侵被拿下了。
但他这是明面上结盟,暗地里坑杀;说好合作入秘境,结果你先当面杀自己人,跟着盟友一帮子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到最后这一群中原人倒是活蹦乱跳,这叫人怎么接受?
“据我所知,那位草原外景已经走到了暴怒的边缘,甚至放话说他们死了几个人,就要杀几个皇室成员,一命换一命。”
“这是中原腹地,他这么敢说?”
“所以他已经被人拿下,软禁起来了。”
方曦文翻动手上的文件,确认完消息之后,跟着又说了自己的看法。
他想得很简单,高承佑此举完全是在挑衅草原一方,而且预谋已久。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放眼看整个大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做好战时准备的...粮食没收、军备不齐、人心涣散。
他就没想过万一金帐真的派人南下,那这仗到底打不打?
想来高承佑不会没考虑这点;而既然明知如此,却仍行此事,说明他背后的高家很有底气...非常非常有底气。
“会不会就是他单纯没脑子?”厉慕幽不明白那么复杂的事,举了手,眼神清澈。
见状,方曦文捂住了自己的脸,把她拉到自己旁边坐好,并叮嘱她暂时不要说话了。
“我觉得你没想错,至少高家一定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江星楚眯起眼睛,跟着稍稍舒了口气,“所幸发现得还早,他们没有特别明显的动作。
这兴平城已尽到作用了,接下来的东西,用这种温吞的手段可不行。”
听到这很理智的说话,林画芷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这里毕竟是她的心血;但仔细想想,自己一开始就是为此而来,如今达成任务了也该开心才是。
但她就是会想起那些人喊她林仙子的声音、会想起他们的笑;只希望下一任城主,能好好待这里的百姓...
“你也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方曦文跟着轻轻点头,续道:“过段时间我一定要回一趟神都,到那时还能有操作,眼下先处理这边的事情...”
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小萱将半个脑袋探入,小心翼翼地扫了一遍,发现里头没有在行不雅之事,这才松了口气,小跑着溜了进来,低头递来一封请柬:
“少主、姑爷、林主事好。这是云家刚寄来不久的请帖...”
“云家?江星楚,估计是找你的,”方曦文把书信接过,拆开往桌上一摊,随口问道:“对了小萱,是谁把那位草原高手拿下的,打听清楚没有?”
“是云家的人。”
“那应该是下了血本的,听高承佑说对方是五重天的高手,云家有着实力的不太多啊。不会是老家主亲至吧?”
说着,他把请柬一摊,看着顶格的“致方公子”就眉毛一挑。
云屹川在搅什么了,难道要报复我之前骂他那事?
无所谓,能蹭到饭吃挨顿骂算什么...
“回姑爷,据说是云家的代家主,”小萱摸出张纸条来,眼神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好像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叫、叫云什么...”
“云无心?她过来了?”
方曦文这才反应过来,这请帖是来邀他的;
就是不知道这想请的人,究竟是方家嫡子,还是星宫的少主?
“又是女人?拿来给我看看,”江星楚狐疑地瞥他一眼,把请帖夺了去:“措辞倒是怪客气,你俩没一腿?”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哼,有些东西你我心里明白就好,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江星楚笑得颇有些狡黠,嘴上却是狠狠敲打。
第227章 元阳留给谁呀?
兴平城外,听水小筑。
若是从侧门入,沿游廊一路前行,可见四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青松翠柏;再往里走,便是假山怪石,花团锦绣,藤萝翠竹。
可在这清幽之所,今日却来了位“俗人”。
小筑内,有五官深刻,颧骨凸起的削瘦男人将一坛酒捧起,仰头畅饮;跟着哈了一声,还未饮尽便砸碎在地。
有酒液带着碎屑四散飞溅,眼看就要落到对面女子的身上。
然不见任何表情,她只将云袖一垂,酒液、以及对面那污浊的吐息,皆被无形气墙挡住,滑落。
见状,乌日图非但不生气,眼中反而掠过炙热之色,不加掩饰地开口道:“想不到在中原,居然还有你这种女人。”
在他看来,对面的女人就漂亮得不像话,每一寸肌肤都要勾动人的欲望,但却又显得仙气飘飘,生人勿进。
有道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在她面前,只恨洛神赋太短,写不尽这飘渺之美。
“不是居然,是正因在中原。”动作轻柔地分着茶,云无心只淡然开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晋地大物博,鲜少战乱,百姓安居,所以我如今才会坐在这里,而不是如你们草原,成为某个大帐里的玩物。”
言下之意,是指你草原部族互相倾轧,争乱不休;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反省自己。
“哈哈,财富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拳头够大,我们就都他妈的抢过来!”乌日图咧嘴一笑,露出黄牙。
‘包括你’这三个字没有说,但他知道面前的女人一定明白。
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云无心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冲泡着清茶,动作行云流水。
如果那天入秘境的人在场,就会发现云屹川那一手,不过是对其族姐的拙劣模仿而已。
这手法太美,就连热衷于炒米奶茶,看不起这种“很女人”饮品的乌日图,不知不觉也被折服,莫名安静下来,竟一声都未出。
“呵,你倒是直白,”半晌,云无心才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那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掠夺了整个中原,接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男的做奴隶,女的拿来...就这么简单。”乌日图实在不是文雅的人,但面对她,那说得顺口无比的脏话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出口。
“嗯,就算你们做到了,然后呢?”
“然后?”
“那些跟中原人通婚...嗯,姑且看做通婚好了。那些孩子要怎么办,仍做奴隶么?可他们身上有草原的血,而你们又颇重血统。”
“这、这我哪里知道...”
“好吧,那不谈这么远;如果你们真的入主中原,往后在这等环境之下,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吗?”
“什么意思...”
“我是指斗心。
正因气候寒冷,大地贫瘠,草原才催生出一众野性之狼...你们的凶性是杀出来的,是用血浇筑的的。
但中原可是截然相反。
三秋佳景、瑶池玉液、天下美人...在得到这些之后,你们是会继续斗,还是停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被她气势带着走,乌日图脸上就露出茫然之色,下意识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被文化、政治、经济侵蚀的你们以及后代,究竟还算不算正统的草原人呢?
如果不算,那最终战败的又是谁呢?”
唰。
乌日图猛地起身,有心想要争辩几句,但看着女子那平静无波的俏脸,他只一屁股坐了回去,呐呐了几声,没了响。
他不懂这些。
他只知道拳头大就是道理,拳头大就有女人、就有钱、就有大房子...
等等。
不对啊,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但百年之后会怎样关老子鸟事?
“你说的——”“咚咚咚!”
急切的声音与敲门声同时响起,乌日图被噎了一下,怒而转头看向门口。
而到得这时,云无心的嘴角才有些调皮地勾起,将茶壶盖子轻轻一搁,摆手:“有客远来,无心不便送行,先生自己请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
“至于给草原的赔偿,不日便会送至先生府上;作为封疆之臣,云家有责任担此次赔付,还望先生莫要过于迁怒...”
到得送客出门,云无心的称呼才客气起来;而听她言语之间,好像是云家在为此事做出赔礼一般。
可为何了?
此事的主谋不是高承佑吗,关你们啥事;就算要息事宁人,如此软弱的态度岂不让人变本加厉?
然而,乌日图堂堂外景高人,在她面前却显得很无力,见没有说话的机会后,竟耷拉着脑袋往走去,连与人擦肩而过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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