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可我讨厌这样!”她再难控制情绪,叫了出来:“我讨厌变得不像自己...每晚每晚这些念头都浮现在心里,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居然是被你抛弃。
方曦文,你可知道我该有多绝望?!”
“......”
“可你还在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江星楚的声音渐渐低下来,闭上了眼:“很早之前,我就断了跟情爱有关的念头;也从来没想过要跟谁走到一起。
我会这么讨厌跟别人‘分享’,只是因为我...太爱你。”
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眼泪也流得很安静;有的描摹着眼底,有的挂在眉毛上,有的沿着婉约的脸颊曲线慢慢滑下。
认识那么久,方曦文第二次见到她哭;而且两次都是他惹的。
“对不起,我、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原以为,只要我们两人单独踏上旅行之后,我会在这个过程慢慢接受;可等到你说出那番话时...我开始怨恨你。
我恨你没有早点遇到我。”
她擦了擦眼泪,动作显得很笨拙。
一贯强势且心狠手辣的圣女大人,在感情这件事上却那么脆弱;吃醋、敏感、还缺乏安全感。
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我、我、我可以立天道誓言,绝对绝对不会抛弃你,我做了就被雷劈死,”方曦文真的要急疯了,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真的不会;我不是东西...”
抬眸看去,他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了,到处还有焦黑的痕迹。
手臂、小腿、胸口都有血;那张俊脸被人重重砸过几拳,没用真气刻意压制,如今已肿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他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会遭这种罪,全都因为她江星楚啊?
“你别说了好不好?”她走近几步,刚忍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路上没有一句责怪,他关心的还是为什么她会擅自离开;自己刚刚到底在发什么火?
“我也爱你啊,你怎么才能信我?我也许是个人渣,但我没骗你...”
“你别说了,都让你别说了——”
江星楚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整个身子都簌簌地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没错,却又想要道歉,但总是开不了口。
不顾身上的血污,方曦文就紧紧回抱过去。
他终于知道自己那一厢情愿的想法有多幼稚,有多自私;可哪怕这样,他也不会改。
“那你要抛弃我吗?”方曦文轻轻地发问。
“你混蛋,你不是东西。”她呜呜地骂了几句,没有抬头。
“你就算想跑也跑不掉。我是自私鬼,喜欢的东西就一定是我的...这话听着倒怪耳熟吧?”
“...不是东西,光会学我说话。”
“嗯,之前的‘我想要你’也是学的。”
两人抱了有很久,久到连晒到脚边的太阳都消散掉,被置换成浓郁的阴影。
“我没有妥协,”冷不丁的,她开口道:“如果哪天我发现你对我不好,我还是会生气,还是会像那样把你丢下。”
“是吗?可你最后给我下了防护;是想我去找你?”
“啊啊啊你这混蛋!!”江星楚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别摇了别摇了...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找到你,像今天这样。”仔细打量着她的反应,方曦文终于露出些笑意。
两人的关系跟普通的情侣不一样。
他跟这个世界的关系,全靠在乎他的人维系,所以到底放不下;她要走的路很长,想要同行者,却又害怕失去自我。
两人向对方所求的东西相似,但又不太一样;可无论如何,这名为爱的东西,到底还是将他们连在了一起。
突然,方曦文耳朵动了动,眼神一冷。
“沾了我一身血污。把衣服脱了,本姑娘给你包扎...虽然感应到你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但这样难看。”
江星楚撅了撅嘴,朝他招手。
“嗯。”
顿了顿,他正要走过去;突然,遮掩阵法被撕开了一条裂缝,浓郁的煞气一涌而入。
血芒猛地突进来,刺向那反应不及的圣女。
第243章 信我了没有?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不知怎的,方曦文就反应得极快;几乎是后发先至,他直接挺身护住了江星楚,用背部挡下了那血光。
噗。
沉闷的血肉撕裂声响起,一截幡头就从他的胸前冒了出来,像是突兀地长在身上。
鲜血沿着杆子往前流下,落在江星楚的眼中,染出一片猩红。
“我...”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旗子被人用力一抽,他便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直挺挺地仰面倒下。
砰!
那是面比血还红的幡,上面绘了许多诡异的图案;诸如锁链、鬼面、残缺肢体、不对称的法阵等等,见之令人发疯。
此时这幡迎风招展,浓烈的血煞之气弥漫开来,将那粗略的遮掩法阵撕裂。
有两个穿红衣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踩碎了昏暗的月光,影子被拉得很长。
哦不,应该说只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为首的是那干枯瘦削的血衣教中人。此时他把玩着血幡,深凹的眼里射出些热切的光,如同抚摸爱人一般,手沿着杆子往上攀去。
跟着,赤煊又把目光转向她,露出阴冷的笑:“总算找到你了,星宫圣女——”
话音未落,就有无数星线仰面射来,注入了真气,具有极强的穿透能力。
一般高手就很难尽数抵挡;而若是被零星几条沾上皮肤,就会被对方真气灌入体内,动作停滞。
而接着这个时间差,她就能先带着方曦文退开,想打想再说。
只是,做得到吗?
却见赤煊把手中的血幡往上一抛,无数血煞之气如罩般垂下,跟着他皮肤也浮起一层薄薄的罡气,与血煞结合,将丝线尽数挡下。
江星楚眼神一冷。就连她伸出去拉方曦文的线,也被对方给截下。
“与你们作对这么多年,我圣教还能不对落星悬丝有所防备?”赤煊脸色得意,笑容滑稽:“只要与血煞功结合,这小道自然不攻自破!”
闻言,江星楚眼中闪过思忖之色。
对方足足有九窍,甚至有两个人,再加上还有克制之法,优势极大,如今自爆门路,也有想看她挣扎的意思。
她身上没有保命之物,但有好几件进攻秘宝...可方曦文还躺在地上,绝对不能用;哪怕是她死了。
要怎么办?
“嗯,你好像很生气?”对上那冷入骨髓的眸子,赤煊挤出一个笑脸。
他的脸本就如树皮一般干枯,现在笑起来更是难看的恐怖。
只见他一脚踢在方曦文的身上,饶有兴致道:“追了这么久,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奇哉怪哉,你究竟用的什么方法让他忠心到这种地步?
是下了降头?”
挨了一脚,方曦文一动不动。
哪怕知道这是对方的攻心计,江星楚仍感觉到心中一阵绞痛;他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被她所牵联的。
被暗杀、被追杀、被偷袭...
明明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自己,但受伤的总是方曦文。
至今,她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消耗比较大;他替自己挡下了这么多,而直到刚刚她还在发火。
‘我也爱你啊,你怎么才能信我?’
没来由的,赤煊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他的皮肤感到一种刺痛,鸡皮疙瘩浮了满手臂;这是杀意让他产生的错觉。
可笑,他堂堂一个九窍齐开、杀人如麻的大高手,会怕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李琨毅,过来。”
保险起见,赤煊仍把自己的副手给叫了过来。
这是个国字脸、身材中等的汉子。闻言,他走到赤煊身旁,低头看了眼“尸体”,拔出刀对准了江星楚。
“呵,他一时半会死不掉;血神幡抽走了他大量血气,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见副手似不放心,赤煊还补了一句。
之所以不杀他,是留着还有用;
为了保他的命,妖女就只会束手束脚、投鼠忌器,直到被他擒下或者杀掉;这便是赤煊的惊世智慧了。
在短暂的思想间,对面的妖女已飞掠而出;与此同时,背后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
“哼,想偷袭?”
冷笑一声,赤煊持幡回身。
见还是那千丝万罗的老把戏,他不闪不避,再度把幡往头上一丢。
呼!
血煞再度罩了下来;可这一次,却没有阻到星线,反而让它们“融”了进去。
“啊呀?!”
只见那一条条星线都变得血红,末端则被妖女拿在手上;只见江星楚嘴角流血,气息翻涌,血气一直沿线传了过去。
“你把自己震伤了?!”
目眦欲裂,赤煊就难以相信——他研究了这么多年的绝技,居然就被这么破掉了!
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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