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无数星线落在他的身上,缠附;
跟着江星楚伸出双手,猛地上下摇晃起来,弹出一道道波浪。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先慢后快,这丝线振动的频率逐渐跟他的心跳趋近,跟着同调、共鸣。
赤煊修炼的本就是引动血煞的法门,体内的血气比一般人旺盛得多;而盛极必衰,所以他外表才会是那副干尸的样子。
此时在音功的引动下,有大量血液往心脏涌了过去。
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一种挤压的窒息感,几乎连拿幡的力道都要没有了。
趁着这个机会,江星楚没有追杀,因为知道他有防护——她只是伸手去拉方曦文,想带他离开。
可是,做得到吗?
“想都别想!”狞笑一声,赤煊手腕一转,直接一幡就往地上那人戳了过去。
攻其必救!
果不其然,江星楚想都没想就扑了下去:她挨这一下可能不会死,但方曦文绝对活不下来了。
她甚至觉得,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都是我害了你。下辈子,一定要早点遇到我...’
闭上眼睛,她怨恨起自己;可那穿心的痛感没有传来,她只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愕然看去,方曦文已是翻身而起,左手接住她,右手的握着明德至善剑,剑身闪动这无比强烈的光。
右手高举,一剑斩出!
“老狗,你在搅什么了?!”
至阳至正的浩然正气爆发开来,不仅将那血幡刺得倒卷而回,更是要把赤煊直接撕成两半!
突然,他身上爆发出血色的光,有道虚影从胸前炸出,挡下了这一击——是替身秘宝。
“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
惊呼出声,他就无法相信。他明明剥夺了此人的血气!
接着,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有道刀光在赤煊身后闪出,直挺挺捅穿了他的心脏,在胸口冒出红色的刀尖。
不可置信地转头,他发现自己那个忠心的下属李琨毅,此时已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那人的面前:“圣教护法,叩见血神神使!”
“不不不,不必如此,你快些起来吧。”
方曦文抱着怀中的少女没有松手,连声劝告,完了看向赤煊:“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你究竟是怎么...”
“为什么我没有被吸收血气?哈,是它代我免了一劫,”方曦文摸出个血色的玉,冷笑起来:“早在你揭开遮掩阵法之前,我就收到了他的传音。
就连你捅的这个位置,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
“怎么可能——”失血过多,赤煊的声音逐渐变低。他只觉得自己的体温一点点失去,视野模糊。
怎会这样的?他怎么有血神石?!
我才是未来的神使...
“有什么不可能。我修的是肉身神功,可以把内脏稍稍偏移。”方曦文摸着胸口,也有些后怕:“你是一个战力完整的九窍,有搭配功法的兵器、身怀秘法、有保命之物;就是我们三人一起上,至少也要要付出一个人的生命...想要最小损伤的获胜,只能把你一击必杀。”
无论是江星楚的牵制也好、他的偷袭也好、李琨毅的反水也罢,此战就缺一不可。
到得这时,他才看向怀里的少女,温和一笑:“现在信我了没有?”
没有回答。
只有一具尸体仰面倒了下去,咽了气却仍死不瞑目。
第244章 月光色的唇瓣
战斗落幕。
几人合力把赤煊的尸体拖到院子角落,用黑布盖上,再堆起箱子,打算明天再来处理;虽然此地似乎没什么人会来,但还是有可能吓到别人。
江星楚搀着方曦文翻过了院墙,李琨毅在他们前边带路,几人挑着小巷走。
略略探查一下,发现她只是自己震出了些内伤,方曦文放心下来,不禁感叹起八九玄功的耐造。
都打几场了?
先是渔船一对二双杀;然后上岸,主动暴露被围殴后,又杀一位八窍;刚刚遁逃完把气回过来,又被“偷袭”...总共加起来,他足足打了三发宝兵。
即便如此,他现在还有再战之力;如果真气也有流量的区别,那他这修双内功的人应该是拉满的那一档。
这明德至善剑来得可真及时,弥补了他一直欠缺的爆发手段。
“此番若不是有你,我们这次可就惨了。”
三人穿入阴暗的小巷,方曦文在心中做完总结,朝这国字脸的汉子搭话道。
闻言,他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露出很真诚的笑:“能帮上神使大人的忙,是我的荣幸。”
“哈...是了,我有些忘记你的名字,好像是叫李...”
“李琨毅。不敢劳烦神使大人惦记。”
“哪里的话,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说着,方曦文顿住脚步,很郑重地行了一礼。
哪怕他记忆力相当不错,但想起有关李琨毅的事也有些费劲——这位是他座下的“四大护法”之一。
当初,他随着大姐方清筱去处理魔道的事情时,恰逢教主赤尔刹去世不久,血衣教那时如丧家之犬一般,被灭天门所收留。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被他策反的不止有灭天门少主候补厉慕幽,还有四位血衣教的教徒。
当时方曦文做的处理有:
让二姐给他们下秘法,约束恶行;给他们一些佛法道法中和杀心;给了一颗血神石;画了个大饼等等。
这李琨毅就是其中的一人。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让你们去听六扇门的指挥来着?
“起初是。可后来他们想让我们去当炮灰送死,我们便离开了——此身还要侍奉血神,不能死在那里。”
“还有这种事?!”方曦文气得双目喷火。
“毕竟谁也不是像神使您一样,会为我们考虑至此,”李琨毅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还记得您在临走的时候,给过我们一些佛经吧?
其余几人不要,所以都到了我手里。
在读过它之后,我理解了一些东西,让我明白谁才是真正对我们好的人。
不是血神的恩典,而是您...”
方曦文一愣。
“啊这...”
要说有没有给,那他确实是给了;只是,当时只想着中和一下他们的煞气,想不到还有这种额外作用。
望着这笑起来竟有些淳朴的汉子,他实在很难跟那在牢里的疯子联系起来。
“对了老李,我在登船之处就见到一个很眼熟的人...那是你?”
“是我。本想给神使大人您传音,但您被主母拉走了,我身边有人,便不敢追上去...”他很有些歉意,低下头。
主母?
一直安安静静的江星楚突然唇角一勾,跟着又压下去。
“没事没事!对了,其他三人怎么样了?”方曦文连连摆手。
“此处不便谈话,您跟主母都随我来吧。”
说着,李琨毅传出了小巷,又走过几条街,领着两人来到一处老屋门前,跟着摸出钥匙,开了门。
...
这是间很朴素的屋子,内饰也颇为老旧,哪怕内外通风不错,天花板也已经发霉了。
因为只有一个房间的原故,李琨毅便去了隔壁邻居家借宿,把地方留给了两人。
“我带了干净的被褥。一起换一下?”
“好。”
方曦文把老李的旧棉被都叠好,拿个大布包裹了起来,放进芥子环;江星楚除了鞋袜,动作灵巧地铺起床来。
休息了一会,李琨毅提了两桶热水过来,便又告退了,直说让他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连连道谢后,方曦文提着桶子进来,里屋顿时升起了白色的蒸汽。
思忖了一会,他不禁笑起来,拉过她的手:“星楚,我现在很开心。”
“嗯,看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性子婆妈,说难听些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可现在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就觉得自己没那么差了。”
“你本来就不差。”江星楚任由他拉着,话也很少,整个人都显得安静。
又闲聊了几句,方曦文伸了个懒腰,便自然而然地要走出门去:“你先洗吧,我去外面守着。”
“坐下,”江星楚按住他的肩膀,“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
“诶——”
“别诶了,没有做那种事的力气,快一点。”
催促了一句,江星楚就把他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扒掉外衣,只留下件裤头。
他老脸微红,后退了半步,跟着就有些疑惑。
本来还以为至少都会被嘲讽捉弄一下的...
但江星楚只是步步逼近,盯着那些新添的伤痕,用力地咬住嘴唇。她伸手摸了一下。
“嘶。”
“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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