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小时候谁给你端屎端尿，你还记得吗？！”
院子里安静了一阵，众人似乎想不到他会如此没脸没皮。
跟着，在看到梁叔眼角那缕泪花之后，方紫晴这才明白过来，她已彻底失去这得力心腹了。
“三哥，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啊。”少女仍在嘴硬。
“什么？我听不明白。”
“哼，我们走着瞧！”
明明委屈得快哭出来了，方紫晴还是咬了咬牙，带走了她那由家丁与堂兄弟组成的混合编队。
而在这波人走后，方曦文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梁景：“我能信你吧？”
“谢三少爷不杀之恩。从今往后，老奴这条命就是三少爷的。”管家深深一礼。
见状，他弯下了腰，伸手拍掉了老人膝盖上的灰尘，“刚刚，抱歉啊。”
“这...”
“还有，这些钱拿着换身新衣裳吧，”方曦文递过去几贯钱，“跟着我，你往后肯定要被排挤的，且忍一忍，遭欺负了就与我说。”
他拍了拍梁景的肩膀，后者接了铜板，眼眶一热。
老人明知这是收买人心的手段，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受了感动。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水，真诚道：“您真的变了许多...能看到这般出色的三少爷，不知侯爷会有多么宽慰。老奴就是死，也值得了...”
闻言，方曦文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
是夜。
屋内点着灯火，金嵌小炉正安静地燃烧着。
神都之前下过一场雪，最近气温回暖。虽然说最冷的时节，对九窍的修行者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但点个炉子香薰什么的，也比较有氛围。
方曦文拉开窗户，能看到外面只有零星的灯火在游动。
偌大一个方府有很多人，到了晚上却很安静，花园里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像是与外面的梆子一唱一和。
“其实清净点也挺好的...算了。”
笃笃笃。
他的话都没说完，门便响了起来，能看到两道妙曼的影子打在纸窗上。
‘不会是要一起睡觉的吧...’
“咳咳，请进。”
第340章 姐姐的修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便被推了开来。来客自然是两个姐姐。
到得这时，方曦文才想起是他安排了作战会议，抬眼看去，一颗心就吊了起来。
白色的交领排扣寝衣，弧线在腰身处收窄，随意地束着条系带，像是一扯就段...方清筱的头发还有点湿，用毛巾挽在了后面。
而虽然厉慕幽显得正式许多，但当她把斗篷挂到边上之后，便显出里面黑色的睡裙，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阿姊，二姐，晚、晚上好啊。”
他去取了壶茶来，便见姐妹花在屋里的桌边落座，互相瞪了一眼，都暂时安静下来。
屁颠屁颠给两人都倒了茶，方曦文坐回位置，笑道：“这次多谢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
“客气什么。”两人都摇头。
在他不能随意出手的前提下，这一内一外的布置实在帮了他许多：
喜欢打架、声名在外的方清筱成了他的贴身护卫，威慑宵小；而擅长隐匿，心思细腻的厉慕幽则作为他的影侍，帮忙整合方府的乱象。
“有你们真好。”他把左右手都伸了出去。
见状，厉慕幽轻轻击了一下，眉眼弯弯；
方清筱则毫不客气地一拉，低头把玩起来，“曦文，该剪指甲了。”
闻言，他装作没听到，续道：“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家中的内鬼还有许多，就连这伺候过爹的老管家都被他们收买，真是...”
方清筱：“爹不管事，结果就是这样的。”
“曦文的那些堂妹堂弟，胳膊肘也是往外拐的。”说着，厉慕幽浅浅笑了一下。
“怎么，感觉二姐好像有点开心啊？”
“嗯呐，”两人朝她看去，厉慕幽便咬了下嘴唇，点头：“因为曦文没有能用的人，只能依赖我，所以二姐很高兴。”
“说的什么话，不是还有我？”方清筱不服。
“就下午那种细活，你做得来？”厉慕幽显得不屑，“除了那老管家，我这里还有几分证言，有的是偷听，有的是审讯，这些你办得到？”
“我有自己的方法。”
“反正就是揍到他们说真话吧？”
“...你怎么猜到的？”大师姐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咳咳，两位都是好样的，”方曦文拍了拍手，吸引过她们的目光，“总之，我们整合方府的计划已经取得部分了成果，但还不能掉以轻心...”
发表重大讲话.jpg
对内的还要跟进，对外的嘛...柳卓做的这两件伪证还挺细致，直接往上举报能把他的官卸了。
思忖了一会，他看向厉慕幽道：“二姐，我这里有几件东西，能拜托你追查它们上面的痕迹吗？”
“好，交给我。”
又做了些布置后，方曦文想起明天与二皇子的约定。
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他被押着游街，对方能注意到很正常，但委任状恰好在手上就很有意思了。
这大理寺主簿是王家替他运作的官，消息早就到了神都，按理说什么时候下来都不意外，却偏偏那么巧。
‘不会是她的手笔？’
方曦文想到那缥缈如云的女子，感觉十有七八。
回过神来，见方清筱还在玩他的手，两人都一副不愿走的样子，他心中一紧，赶忙道：“对了阿姊，我在修炼霜天剑意上有些不懂，你教我一下呗？”
意思是不必睡觉，大家一块修行得了。
于是三人讨论了一阵，互相交流过后，方清筱忍不住摇头：“曦文，你的剑意没有‘魂’，是死的。”
“这样吗？”
“太奇怪了，你的悟性明明这么好。”
剑者五蕴，心形意魂神，每一个境界都要用心琢磨才能有所成就。
对于方曦文这种心思颇杂的人来说，走到“意蕴”已经很了不得了，但在方清筱眼里却还是显得很浅薄。
“要不我回去自己琢磨？”
“别了，你得好好感受一下。我能用霜天剑砍你一剑吗？”
“方清筱你别说疯话。”二姐出声制止。
闻言，她歪着头，很是苦心思忖了一会，总算有了主意。
把双手撑着桌沿，方清筱爬了上去，差点撞倒了茶壶。
“阿姊，你...”
趁着他晃神的功夫，方清筱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俏脸骤然逼近。
“别推我，用你的心...唔...去感受，我仔细教给你——”
.....
说着，她又把那张明艳的俏脸凑了上来，檀口微张，却亲到了一只手掌。
厉慕幽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眼底魔焰森然：“方、清、筱——”
“怎么？”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啊！！”
闻言，方清筱倒觉得很奇怪，“这就是之前瞒着你的那个‘秘密’，我们经常弄的，”
“经常？！”
她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方曦文，却只得到一个有些心虚的眼神。
“这是在排挤我吧？这不是真的吧？”厉慕幽有些着急了，“曦文，是不是她逼迫你的？说啊，快点告诉二姐！！”
“不，这个是...我们自愿的。”
隐约知道为什么她发这么大的火，方曦文硬着头皮答了。
盯着他看了许久，厉慕幽渐渐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其实没有立场去生气。
怨他不把自己当做姐姐么？
不对。她整日斗篷兜帽的打扮，除了身处魔道之外，还清楚自己究竟是多有魅力。
若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方曦文不该是这种无动于衷的反应。
那，怨方清筱抢走了自己的东西么？
也不对。早在她来之前，这对姐弟就已经是能睡在一起的关系了...她才是后来的。
“对不起。我...”慢慢的，厉慕幽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其实知道。
如果没有看到这般更亲密的关系，或许仅止于姐弟就已经够了；但亲眼看到他动情的样子后，心中就莫名有些躁动。
见状，方清筱也不说话了，坐回了位置。
“二姐，我本来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方曦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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