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正是借着圣人之谕,真正行那排除异己、党同伐异之事——
只是,他要用什么手段呢?
“郡主,奉旨请剑!”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杨天休把手往旁边一伸,“来!”
呛!
似是有苍莽的龙吟声响起,有如八方御极、横压四海的气势便骤然膨胀,一道金色的龙影挣脱束缚,在杨天休的背后现出!
只见昭阳公主双手捧出一个匣子,其盖已经掀开,里面躺着一把通体赤金色的长剑!
它是挽前朝大厦之将倾的栋梁;是镇压举国气运的神器;是在定军延绵过百千里的大阵——
神兵,天子剑!!
它的威名无人不晓,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皆是跪伏而下,口称万岁。
就连刚刚还很硬气的严贞生,此刻也随大众跪了下去,但心思还是很活泛。
“今天是良辰吉日,圣人仁德,不会与尔等这些奸臣计较。但我杨天休既受天恩,就得替圣人扫清你们这些虫豸!”
说着,他轻轻横剑一挥,便有磅礴的龙气现出,与无处不在的诛魔阵联动,一瞬间道道阵纹凭空凸显,宛如符号化的龙形缠在了剑上。
“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情形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近些日子三公子带头搅风搅雨,杨天休没有管他,显然是想在婚宴上骤然发难。
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等釜底抽薪的一招!
那番冠冕堂皇的发言并非废话,而是杨天休借此展现自己的忠诚,以便能驱使这国之重器的前提条件!
他的心太诚了。
可怕的不是恶人不认错,而是他不认为这样是错。
“踏踏。”
只见杨天休提着剑走来,动作显得极为沉重;被这威严无比的剑锋一指,众人无不心肝俱颤,两股战战。
刚刚虚空龙吟的声势绝非虚假。毫不夸张地说,与诛魔阵勾连的天子剑,哪怕在凡人手中都有外景以上的破坏力。
一剑斩下,神魂俱散。
犹如巡逻着监狱的狱卒,杨天休踱出几步,却发现人群中居然还有站着的刺头,当即怒喝:“方行云,你听不懂我刚刚说的话么?
哪怕退一万步,既见圣驾,你又为何不拜?!”
~~
剑锋调转。
有如万龙齐鸣,威势铺天盖地般横压而去!
“何来圣驾?”双肩似乎负着山岳,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方曦文仍挺着脊背,仰头问道:“若此剑代表着圣人、代表着上意——
既然它的威势都没让我下跪,哪里轮得到你杨天休来质疑?
还是说,你本人的意思就是圣人的意思?!”
轰!
如同在水面处投入一颗惊雷,满座皆是哗然。
他们料想得到,在杨天休祭出天子剑后,几乎不会再有敢跟三公子联盟的人,除非他能与之分庭抗礼...但没想到的是,居然会硬到这个份上!
他就不怕被这神兵一剑捅死?!
“牙尖嘴利,好,我且看你能硬颈到几时!”
一顶大帽子扣上来,杨天休似是权衡了一会后,姑且放过了他。
只见其剑锋一转,指向了刚刚说话的另一个人,道:“好啊,乃父在内阁勤勤恳恳,那封修建渡口的提案,为了能通过奏议,光是遣词用句、查漏补缺便花上了三天三夜!
而在他这般辛劳的同时,你严贞生几日的时间,就与这些畜生结为了同党!”
“何来同党一说?”只见严贞生地上爬了起来,梗着脖子,“我曾出任江州知府,为一地百姓之生计,自然要对提案有所确认。
敢问小台辅,我与胡楚仁胡太守也算同党么?!”
他已看出来了。
天子剑神兵威能,可以识人心。只要心中有鬼,便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它的探测;反过来,若是心中无愧,忠于朝廷,那此剑根本伤不了他!
你杨天休都能睁眼说瞎话,我为何不行?
“好,好,好!”
连着三声“好”字,杨天休怒极反笑,当即单膝跪地,“请神剑出手!”
嗡!
一圈明亮的波纹荡开,神兵的灵性清晰地覆盖过众人,心湖、灵台皆颤,把那些曾经自己注意到、没注意到的角落都尽数照亮。
见状,严贞生一时脸色骤变。
“等等,我还有话——”“噗!”
只见一道金光凭空凝成长剑,自天灵盖由上而下,将严贞生的躯体贯穿,宛如糖葫芦一般将他给串了起来。
只见他整个人猛地挣扎了一下,四肢不自然地弯曲起夸张的弧度;跟着,没有任何伤口显出,他双目的神采便熄灭了。
咚!
尸体的头砸在地面上,流出一道道小溪似的血,如分流般蔓延开来,污了旁人的衣袍、下摆。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瞬,过了很久很久才流动起来——
内阁次辅的儿子死了。
在婚宴上,被天子剑一剑刺死了。
众人眼神惊疑,心中发寒,手脚冰凉,脑袋像是粘在了地面上。
为什么杨天休指责别人党同伐异,自己却不受影响?
因为他已不需要“党同”,只这一剑在手,要想杀谁那都是天意。
“奸臣已诛!”
托着剑站起,杨天休傲然而立,“还有谁要跳出来的,我一并送他下去!”
宾客皆是噤声。
这一剑重重敲打下去,杨党之中浮动的人心顿时又落了回去,也意味着方曦文这些时日的努力尽数化作了泡影。
见此情形,谁还敢忤逆他?
足足安静了有七八息,杨天休见没人再敢跳出来,遂满意点头。
刚刚在会场后台,他已暗中观察了与方行云有染的人。
如今诛杀首恶且做示威,余下的人可以往后观察,如今最关键的一步到了——
“方行云,你的同党已死,怎不见你有所回应?”
终于忍不住露出些狰狞的笑意,杨天休走到了他面前,把天子剑的剑锋指在他额前几寸。
姓方的畜生已经蹦跶太久,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
只要剑气稍一喷吐,此人的脑袋便会被彻底摧毁,只留下一个空壳。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方曦文仍在笑,道:“谁和他是同党?严贞生这种鱼肉百姓的畜生,我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
“是吗,”闻言,杨天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诸位可都听见了?”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方行云往后就再难团结到这些世家中人,更别说他还得死在这里。
二人对视。
只见方曦文伸手捏住剑锋,悠然笑道:“严贞生之所以会死在你的剑下,是因为他心中有鬼,被龙威一压便丑态毕露。
方某行得正站得直,小台辅若想用此剑杀了我,大可以试试。”
找死!
正中下怀,杨天休骤然发力,回应他的却只有手腕上剧烈的颤抖。他心中一惊。
——居然真的刺不下去。
此人竟问心无愧?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猛地把剑抽回来,杨天休怒道:“看来你是忘记自己曾做过的畜生事了,来人!”
一拍手,便有人捧着几个绝密案卷入内。
在这段时间,他已经找到了方行云的死穴,能将他钉死的那种!
单手摊开案卷,杨天休一字一句念道:“晋历一十三年春,于城外荻花荡凌辱一渔家女子,后掳回家中...最后致其一家五口俱亡!
方行云,难道只要嘴上说是为了百姓,就可以连自己曾做过的恶事不管不顾、当做没发生过么!!”
哗!
案卷如散花般飞了起来,杨天休举剑前赶,手中天子剑发出煌煌光焰,悍然斩下——
虽然方曦文早有预料,但对于试图审判他的人竟是这等虫豸,心中也觉得十分讽刺。
叮!
只听一声脆响,一柄也是明黄色的长剑将其拦下;只见方曦文单手握着明德剑,没有动用真气,轻而易举便挡下了这一击。
很漂亮的诛心之言。杨天休本可以将他的一切前提推翻,并借此威势把他一剑杀掉——
只可惜,他不是三公子。
无论再如何用力,天子剑也压不下去。
到得这时,杨天休的瞳孔骤然一缩,发现自己竟有些把握不住了。
怎会这样的?
“我问心无愧。”只稍一用力,他便把杨天休给推开,跟着越过所有人,来到那面蒙上了布的墙壁前。
方曦文伸手一扯,露出里面光洁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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