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要不要喊救命？”指尖轻抚过那光滑的脊线，他好心提醒道：“就说‘凝竹，救我呀’，如何？”
“呜...”江星楚索性眼睛一闭，脖子一歪，假装自己昏过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替我出气？”
突然，王凝竹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连带着周围空气都像是降了几度。
只见蒸汽勾勒出一道高挑有致的身形，由模糊而变得越发清晰。
女子打散了长发，将微湿的发尾披在背后，就这么双手抱胸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见状，方曦文心里一虚。
“你觉得我看到她这样的丑态，会开心吗？”
“呃，不...”
“当然是会，”王凝竹先是露出笑容，但很快就收敛回去，眼神凌厉，“如果你没有像这样紧紧抱着她的话。方曦文，你应该是我的未婚夫吧？”
“没有应该，我就是。”
“那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你不会觉得羞愧，不会觉得内疚吗？”
“很羞愧，很内疚。”
“那你还抱着？”王凝竹有些咬牙切齿，“背对着我，现在上岸去！”
“是、是...”
整个浴池水温都偏高，所以上面也不会冷。
在把有些脱力的圣女大人抱上岸后，方曦文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干身子，又拿出浴巾裹上，最后把她放在小凳子上靠墙坐着。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他伸手捏了捏江星楚的脸，小声笑道。
闻言，后者抿着下唇，死死地瞪着他：“给我忘了，今天、所有的事！”
“什么？我只记得你刚刚求饶的声音还挺可爱的。”
“方曦文...！！”
把这嘴硬的家伙安置好后，方曦文也披上浴袍，打算去受王姑娘的罚了。
然而，在他走到指定位置时，发现那里已经摆了两张凳子，在远离浴池的方向一前一后。
“背对着浴池，在前面那张坐下。”
“啊，好...”
于是他刚一坐下，背后便传来出水的声音，滴滴答答，沿着光滑细腻的肌肤落下，微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跟着，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浴巾，跟着用力一扯，浴巾便往后飞去，不知落在哪里。
“干、干什么了？”
“凝竹虽然做不到旁人那般没脸没皮，但给自家夫君搓搓背还是符合礼数的，”说着，王凝竹的声音竟温柔了些，“不许转头。”
“嗯...”他迟疑了一会，笑道：“谢谢。”
随着轻柔的水声，温热的毛巾被拧了拧，便覆上了后背。
能知道王姑娘坐得很近，隐约可以感受到一点她的体温。
“你在神都做的事也好，为江州百姓去争也好，还是又救了兄长一命也罢，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
一边给他擦背，王凝竹一边轻轻地说：“对你，我是说多少个谢字也没用，做多少事也回报不了。”
“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听我把话说完。”
背上的力道稍稍加重，她的声音顿了顿，“我有理由生气，但本可以不生气。如果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你与谁搅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你可明白？”
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他心中惭愧，不敢回话，遂只是点头。
“不久前，就连兄长在来信里都替你说话，要我对你‘大度’一点。”
“他真的，我哭死...”“所以我更生气了。”
说着说着，王凝竹的语气突然硬了起来，“就连兄长那般正直的人，都觉得你这样似乎是理所当然。
那如果连我都要退让，你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什么时候，王姑娘已经贴到了他身后，藕臂环过腰绕了过来，往下一捉。
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美妙的触感，他便被人捏住了‘死穴’——
“做、做什么？”
“以为我不知道江星楚口中的‘帮忙’是什么意思吗？”王凝竹冷笑，“气足则精旺，我现在帮你泄一泄。”
“...啊？”
“每天来个五六七八次，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心思去沾花惹草！”
“嘶——”
闻言，方曦文心中咯噔一下，想道这下完了。
虽然说王姑娘的技巧不敢恭维，但她的硬性条件实在太好了。
不仅身形高挑，前面后面很有料也就罢了，还有一双锻炼得紧致而弹滑的双腿...从背后贴上来，是真要顶不住了。
“凝竹，这不合礼数...”
“管你那么多！”
浴池边上遂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
“可算让我缓过来了，”不远处，裹着浴巾的江星楚摇摇晃晃走来，“姓方的，我要你忘了刚刚的事情——”
“星、星楚，快闪开！”
“哼，”只听到王姑娘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喜欢泡澡？刚好，去重新洗一遍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
~~
翌日。
方曦文在院中打坐，面前摆着一枚聚气珠，正在吸收里面的龙气，与体内的人道之力相辅相成。
如今，他已按照皇极经世书上给出的内容，对自己的运功路线做出了优化，又微调了一下内天地，感受到的内外共鸣越发强烈。
如此搬运几个大周天下来，他虽是神光饱满，但脸色却显得不那么好看。
事到如今，他才彻底明白过来，王文轩当初说要送他几间宅子不是在说笑。
这还只是两个人。
若不是方清筱刚好去剑宗处理事务，而厉慕幽又在替他打探整合消息，否则昨晚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天啊，这样下去还得了，”方曦文心有戚戚，“我得去找点事情干，对，找点事情。杨党最近怎么这么消停...”
如果杨天休又派人来抓他进地牢，这一次他必然慷慨就义，束手就擒。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强势，让他端水的难度屡创新高就算了，过几天那个不讲道理的阿姊一回来；
再到除夕，老洛又要带着傻姑娘上门拜年——
哈哈，挺热闹。决战光明顶了属于是。
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那两处还紧闭着的房门，遂立刻起身，决定去衙门躲一躲。
啪！
还没走到门口，门扉便无风自动地紧紧关闭。
听得推门声响，一身红衣的王凝竹走了出来，笑道：“曦文，昨天睡的好吗？”
“...还行。”
“不会太累吧？”
“嗯，累才睡得香。”
看得出王姑娘是真的有担心他的成分在，于是方曦文也跟着笑。
“那就好。机会难得，我们一同去吃早餐如何？听说有几家不错的店，我请客。”
王凝竹大大方方地发出邀请。
这很寻常，毕竟两人如今有名无实，有些东西要分得开，算是当做昨天那顿的回礼。
然而，方曦文的额头却开始出汗。
他瞥了一眼江星楚的房间，知道后者肯定被关门的动静吵醒，如今呆着不出来，就是等着看他反应。
要是答应吧，把圣女大人单独丢在家里算什么事？
要是去叫醒她吧，这又把先发出邀请的王凝竹当什么了？
看看，看看。
两个人的局面尚且如此，要是再来一个方清筱，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叫下人去买吧，”顿了顿，方曦文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趁送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做几个拿手的小菜，弄个冬笋三鲜汤怎么样？你之前很喜欢的。”
“...也好。”
见他还惦记着自己爱吃的东西，还主动上来抱了一下，王凝竹这才放过他。
‘安全过关。’
匆匆赶到厨房门前，方曦文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于是推门而入，见到了小蝶。
“公子早呀。”
正低头看火的小侍女照着寻常打过招呼，却发现自家公子突地两眼放光，激动道：“对啊，小蝶不是还在吗！”
“怎、怎么了？”
“你家小姐入京了，你居然不知道吗？”
“诶、没人跟我说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凝竹已经在内宅了，快去见她吧！”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筷，方曦文心中大喜。
万幸，他还从未对小蝶出手过，使得这姑娘目前还是“中立”状态。有她在，至少王凝竹肯定安分不少，而且江星楚的脸皮也没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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