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后者挣扎了几下，被牢牢制住，不得动弹。
略一调整，她单手握住方曦文两只手腕，还得闲撩了下鬓发，灿然笑道：“整天就知道猜猜猜，看我怎么修理你，哼哼。”
没办法了，不比体力弱鸡的某圣女，在近战上他拿不到任何优势。
“有本事放手，我们公平来一场体术对决。”他嘴硬道。
“好啊，”王凝竹自是欣然同意，爽快松手，“自取其辱，就莫要怪我了。”
“看招！”
“好算盘，可惜本姑娘不怕痒...啊哈哈哈！停、停下！”
哪里有所谓的公平，方曦文直接不讲武德，先发制人，将王姑娘挠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都要瘫在他身上。
“错了没有？”
“我有什么错，明明是你不讲规矩...哈、哈，别挠了！”
“你认错。”
“我没错，明明是你不讲道理——”“看招看招看招！”
“好了好了！”
很快，王凝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俏脸红扑扑的，悄声呢喃道：“我、我让你随便作弄，你放过我。”
“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有逼迫你。”
“无耻...”女子银牙轻咬，鬓发微湿，配上那稍显散乱的衣衫，当真有种别样的诱惑。
“桀桀桀...”
啪！
他屈指一弹，屋内的门窗便尽数关闭。
跟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条浅红色的束带被丢到了地上。
“扶着窗沿，把腰放下来，对。”
“无耻之徒，难怪总对我的腿看来看去...嗯...”
~~
辰时，清芬楼。
作为在神都也算有名的酒楼，又是在夜市大开的前夕，此刻自然宾客颇多。
大堂内搭了个台子在表演歌舞，身姿翩翩，唱腔软糯，引来一阵阵喝彩。
此时，有位穿着一身狐皮大氅，头戴软帽的高个男人走进来。
在与掌柜交代过几句话后，他看也没看歌舞一眼，径自迈步上了二楼。
“请问客官是一个人来，还是要找人？”有肩披毛巾的小二迎上来。
“退下。”
随手挥退了他，方曦文手按软帽，推开了某个雅间的门。
雅间里是很寻常的装饰，桌椅灯盏，雕窗屏风；
窗户正开着，有位穿儒衫的男子背对着他，手指在窗沿轻轻敲击，似在沉思。
哒、哒、哒。
“方公子来了，快快请坐。”
一直在旁候着的中年文士迎了上来，先给他拉开椅子，跟着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公子上次的提点，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哦，你是上次的那个谁...”“不劳公子惦记，小的名为孔德。”
“你好，”方曦文礼貌地点点头，又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那这位就是你的主子，传说中的杨府大公子？”
“只是岁齿虚长了些，当不得如此尊称，”杨敬把窗户拉上，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笑容，“传闻不如见面，方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
“不是我不见，是杨公子千呼万唤始出来，”他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你倒是有个好手下。”
方曦文自然看得出来，两次传递消息也好，上次的赴约也罢，孔德明显是被当成一个“弃子”来用的。
而即便发生了这些，后者居然还愿意效忠他，这就让人有些不解了。
“我虽与孔德相伴多年，感情深厚，亲如手足，”杨敬神色平静，“但不得已的时候，我会选择牺牲他。”
“在下愿为公子效死！”孔德激动道。
“那挺好的。”
既然是你情我愿，方曦文自然没有意见。
“方兄可是觉得如此行径，很冷血？”
“我不评价你们，”他摆了摆手，“但我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方兄仁厚。”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杨敬坐了下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孔德便出去了。
门扉开合后，雅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静得都能听到灯油燃烧的声音。
“杨兄选的好地方啊。据我所知，六扇门的人一直都在盯着杨府，在巷外围了几圈吧？”方曦文指了指窗户，“此处酒楼，与贵府只有两街之隔。”
“灯下黑，他们也料不到我会来此。”
“莫不是整栋清芬楼都是大公子的产业？”
“方兄，我们没必要再相互试探，”没有回答，杨敬开门见山道：“除掉天休乃是你我共同的目标，我们可以合作。”
“是吗？”
“若是之前婚宴的提示还不够，接下来我会展现自己的诚意。”
“嗯...”
二人对视，方曦文沉吟了一阵，笑道：“那好，我们可以合作，条件也很简单，杨兄只需要给我提供情报，以及暗中的一些支持就好。”
“由你来执行，是吗？”
“不错。”
明明是在谈论诛杀亲弟的计划，杨敬却显得很平静。
只见他双手交握，眼神变换了一阵，沉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以前杨天休在宫中来来回回，那都是在做什么？”
“他在参悟九龙玺。大部分覆盖神都的诛魔阵都是依托它而建，只要能与九龙玺的意象相呼应，那么存一缕气息在体内，便可以一定程度上调用阵纹。”
“有什么用？”
“压制对方，让其极难调动天地之力。”
“神都的诛魔阵总共有几重，作用都一样吗？”
“这个我不清楚，或许昭阳公主、睿王这些皇亲会知道。”
“好，”方曦文默默记下，又问道：“杨天休是何时晋升的外景？”
“三个月前，在宫中供奉的合力加持下，强行天人合一，打破玄关。本该留有隐患，但在诸多天材地宝的作用下已然消弭。”
“原来如此。”
难怪能跟王文轩打得有来有回，原来是氪金了的。
想不到高家居然愿意下这等血本培养杨天休...只是单纯需要一个世家的代行者，还是说别有阴谋呢？
“吱呀。”
又聊了一阵，雅间的门被推开，有小二陆陆续续端进来几盘菜肴，摆在桌上香气扑鼻。
见状，杨敬在每样菜上都夹起一块送入口中，以示没有下毒，最后才道：“方兄，请吧。”
“这么丰盛，”方曦文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就多谢了。”
单手端起碗，他吃得毫不客气，将半数饭菜一扫而光。
完事后，他用手帕擦了擦嘴，问道：“杨兄目前在府内有多少人手，可否能给杨天休掣肘一二？他最近似乎在在查我。”
“好，我尽力阻止。”
“如此就万事拜托了。年后，我会亲手杀了杨天休。”
似乎是满意于他的配合，方曦文在最后总算表了态，随后拿起挂在架上的软帽，按在头上离开了。
良久，坐在原位的杨敬叹了口气，随手弹出一道劲风。
“咔哒。”
突然，屏风后面响起一道机括声，跟着看似毫无痕迹的墙壁上有缝隙勾勒，跟着显出一道暗门。
门被轻飘飘地推开，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秀丽大方的美貌女子。
银钗云鬓，长裙绣鞋，正是宋家宋沁。
“感觉如何？”
看向她，杨敬的声音温和了些。
“此人绝对不是三公子。”
宋沁的语气斩钉截铁，“直到五年前我还见过他，那时候他醉生梦死，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床上的玩物。”
“还有，他用餐的动作太过礼貌，而且碗还吃得很干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明明之前是那般肆意挥霍的人，现在怎会变得如此节俭？方家又没发生什么变故。”
以前都是在旁人耳中听说方行云的事迹，哪怕难得见上一面，他也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到如今近距离观察之下，此人当真是破绽百出。
“可整个方府上下都不觉得奇怪，轮得到我们来怀疑吗？”杨敬皱眉。
他虽然觉得宋沁的话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
“莫非，人的转变真有如此之大...沁儿？”
“啊，郎君。”听到呼唤，宋沁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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