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配什么配，挤着我了。”
“那要不你走后面，让青霓陪你，”说着，她伸手在空中打横量了一下，忍笑道：“至少还能有个‘过渡’。”
闻言，江星楚差点气炸了。
什么叫过渡，是要下楼梯吗？！
不就是长得高了点，胸比她大了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出来一趟嘛，争这个做什么。”
“嚯，现在跳出来和好了，刚刚怎不见你出声？”
见他跳出来和稀泥，江星楚便不客气地把火撒到他头上，哼道：“你有办法堵这女人的嘴？”
“要不，我抱着你走？”
“好像可以...”她还是挺喜欢被他公主抱的，闻言有些意动。
“噗。”
一旁的洛青霓忍不住笑了一下，跟着补救似地捂住嘴，但众人已看了过来。
见状，她伸手指了指前方：那是个手臂粗壮的汉子，单手便环住了五六岁的闺女，两人边走边笑。
“那样子不是更像小孩了嘛，”见江星楚的表情冷下来，她连忙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连你也这么觉得吗？！”
~~
后来方曦文提出自己可以用八九玄功，让身高变得矮上十几公分，从而让她显得不那么突出，但被了无生趣的江星楚拒绝了。
比起王凝竹那种刻意的挖苦，来自傻姑娘那充满真诚的快刀才更有杀伤力。
“小江，我不是故意的，”洛青霓扯了扯她的袖子，一脸诚恳，“你看，我也没比你高多少呀。”
“谢谢你。”江星楚笑得很勉强。
说话间，四人走进热闹的勾栏。
此时尚处在白天，所以里面的节目偏男性向，都是些浓妆艳抹的伶人在台上吹拉弹唱，歌喉婉转，台前则撒着些铜板碎银。
“眼睛别乱飘了，想看什么我回去跳给你看，”江星楚揪了他一下，“比她们好。”
“真的？”
“骗你干什么。”
他遂目不斜视。
在里面走了一阵，方曦文本想是带着她们随处逛逛就好的，但在此时却心生一计，俯身凑到她耳边道：“上次与你说过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就在附近。”
“那又怎样？”
“凝竹上次...”“带我去！”
心中了然，江星楚眼底顿时燃起复仇的火焰。
不过计划却没那么顺利，因为队伍里有个小饭桶，一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大大延缓了众人的行进速度。
这是家卖烙饼的摊位，与寻常的不同，这里的饼除了撒芝麻、涂油之外，还可以卷羊肉进去，算是一种新式烙饼，价格也偏贵。
洛青霓闻到味就站住了，当即两眼放光，攥着他的衣袖便走了过来。
只见摊主把羊肉层层铺上，夹起各种香料和豆豉，最后再把酥油倒进去，一只鼓鼓囊囊的饼就做好了。
“我要吃这个！”
“好好好，你们呢？”
在统计完人数后，方曦文走到摊位前，摊主很热情地朝他笑道：“公子，四位吗？小姑娘的话，一个人半只就够吃了。”
“她们都要，我不吃，”他低头翻找着钱包，“这样，你先做六个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吃。”
“？”
在洛青霓当着众人的面吃掉五个大饼后，摊主总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感叹开店几十年来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姑娘，遂多送了一张饼。
小饭桶很高兴地接过，转头三两下又给吃完了。
见状，二女惊骇莫名，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那像是没有底的小肚子，面面相觑。
四次元胃袋了属于是。
“青霓，你吃几分饱了？”在扫荡过了两条街后，王凝竹小心翼翼地发问。
“七八分，”洛青霓正在擦嘴，闻言打了个嗝，“还要留一点肚子吃火锅呐。”
另一边，江星楚在见到如此情形后明白了什么，几番逼问之下，得知他之所以有这么一手好厨艺，主要都是为了给洛青霓做好吃的。
于是圣女大人显得有些生气，放言总有一天要让他身上的一部分也成为她的形状。
如此走走停停，众人总算来到了之前的那家脂粉摊。
摊主还是那位很有风尘气的女子，眼袋很深，脸上化着很浓的妆，对谁都是一副很假的笑。
或许是上一次给多了钱，她很热情地接待了众人，从背后翻出一只大箱子，拿出了好些看起来很高档的货色。
看着一地琳琅满目的精致小盒子，江星楚两眼放光，不断地拿起又放下，整个人显得很投入。
“小江居然会这样子呢。”洛青霓小声地对他说。
“跟你看到好吃东西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
“真的，不过她没流口水。”
“那、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洛青霓扭捏起来，“我真的那么难看呀？”
“都说是真的了，那哈喇子跟瀑布似的流下来...”“曦文，说假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正当他刚想忽悠，便被王凝竹以正论无情揭破。
“我这是为她好，免得以后在外人面前出丑。”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再说了，青霓应该不会在别人面前显得嘴很馋吧？”王凝竹脸上笑盈盈的，态度显得很亲切。
见状，洛青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她的小毛病连师尊都不知道。
“你最好是。”方曦文戳了戳她的小肚子。
洛青霓朝他轻哼了声，便也来到摊位前，在江星楚的旁边蹲下，有样学样地把脂粉盒子拿起放下。
“小青，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买。”
圣女大人拿出了自己的荷包，显得财大气粗。
“我想要吃起来味道好的。”
“？”
说着，洛青霓飞快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你问曦文吧，他喜欢哪一种就买哪一种。”
“......”摊主。
江星楚突然很后悔之前跟她说过那些话，便只能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买下来，说是回去与她一起用。
“王凝竹你不买一些么？”结完账，她把东西收起后，终于图穷匕见，笑着道：“之前不是白跑过一趟，难得我在这里，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用不着。”王凝竹脸上毫无怯意，只是神秘一笑。
只见她把方曦文也拉到摊位前蹲下，挑了几个样品出来后，直接就抹到唇上让他现场尝，尝完了喜欢哪款就买哪款。
如此胜利者的姿态，又有什么人能抵挡了？
~~
“该逛的也逛完了，可以去买食材了吧？”
从勾栏出来，方曦文并未忘记最初的目的，提醒道。
瞥了他一眼，准确来说是瞥了他的嘴唇一眼，江星楚冷笑道：“不是有人吃胭脂都吃饱了吗，还用得着买什么食材？”
闻言，王凝竹脸色如常，洛青霓却红着脸偏过头去。
“不要说得好像我很喜欢一样，明明是你们强加给我的好吗？那种东西哪里能吃...”方曦文显得很有意见，“凝竹，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嗯好，”王凝竹有个不太自然的停顿，“你不喜欢吃胭脂，我记住了。”
“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刚刚我是在想事情。”
见他望过来，王凝竹展颜一笑，大大方方地道：
“我发现了一件事。虽然我很讨厌在别人面前和你做亲密的行为，但如果对象换成你的‘红颜’，就反而会有一种快意的感觉。”
“啊这...”
“既然你不喜欢，在亲你的时候胭脂唇脂我都不会抹了，”说着，王凝竹搂过他的脖子，纤指在他唇上描了一圈，“但这种事，我以后还是会做的，好吗？”
方曦文哪里敢回答，遂沉默，
而洛青霓则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佩服她的气度；江星楚则很不爽地冷哼一声。
城内并没有很方便的统一集市，所以买猪杂牛杂肉排、面条面粉、玉米蔬菜等东西要跑好几处。
花了些功夫买齐，众人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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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雅间的窗户望出去，集市前熙熙攘攘。
听着人群因为一颗菜新鲜不新鲜、价格公道不公道的问题而争论不休，杨天休收回目光，朝对面的贵客笑道：
“一群在垃圾堆里刨食的东西，看多了真是脏眼睛。”
“哈，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小台辅这一顿饭能顶他们十年的收成，真不到会如何作想。”
说着，对桌的汉子笑了声，夹起桌上的鹿筋送入口中，发出悠长的感叹：“这味道，当真是人间一绝啊。”
这坛子佛跳墙光原料几十种荤菜就是天价，处理食材、花费数十日煨炖又更是费时费力，尝起来香味浓郁又嫩软鲜美，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宇文兄钟意就好。”
“唔，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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