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真的是反派啊! 第455章

作者:不是鸽纸

  “只是这样?”“人家还想跟你呆在一块嘛,我不要只看文字了。呐?”

  说着,她又把另一只手搭了上来,眸子微微抬起,抿着唇,力道越来越大,好像不答应就不放手似的。

  ‘这撒娇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方曦文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

  其实对他来说,那个最孤独的时刻早就是过去了,而当初陪在他身边的,还就是面前这位有点傻兮兮的姑娘。

  而且思来想去,能安安生生跟他到处跑的也就洛青霓了,其他人都各有各的情况:大师姐对练剑更有兴趣、圣女担着宗门的大任、王将军总不能真的跟家里断绝关系...

  云姐姐?八字还没半撇呢!

  “好啦,你既然都这么说了。”

  拉起她的手,方曦文轻轻摩挲了一阵,笑道:“说真心话,能跟你一起走我是非常非常高兴的,像之前说什么吃苦也是骗你的。我怎舍得让你受委屈呢?”

  “我知道的。”洛青霓任由他拉着,喜滋滋地点了头。

  “好吃的当然会给你做,包管你吃得满意。不过如果想要类似定制菜单之类的事呢...”

  说到这里,他终于图穷匕见,笑眯眯地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洛姑娘,洛女侠...嗯,你该懂的吧?”

  原本洛青霓还沉浸在高高兴兴的心情里,这会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先是楞了一会,跟着脸色微微羞红。

  差点忘了,这坏人早就是外景了,已经可以对自己做那些坏坏的事情了...虽然说以前也没少做...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其实洛青霓曾隐隐有种感觉,好像以前他有点顾虑自己年纪还小,第一次的时候还要她主动出击,但现在就没有了。

  “懂、懂什么喔?”

  “嗯哼,我们洛女侠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啊?没事,有不懂的本公子可以教你...”

  “坏人,你放开我!”

  很快洛青霓就在这片河畔被亲得浑身发软,压折了一大片芦苇,跟滚地葫芦似的;

  实在遭不住了,她才挣扎着架起遁光升空,在天上缓了好一会,才得意地朝下面“略略略”道:“要是抓得到我,就给你随便作弄。上来呀?”

  “不要试图激怒我。”拍拍衣角,方曦文翻身坐起,竖起一根食指道。

  “你打得到我嘛?哼哼,本姑娘比你先证外景,飞得可厉害啦。”

  说着,她在空中连做了几个回环,跟灵巧的飞鸟一般,狠狠地嘲笑了恐高的某人。

  “嗯,技术还不错嘛。”

  “知道就好。要是曦文做一顿好吃的,我主动下去。”

  只见洛青霓伸出小手,显出些宽容的样子,跟着又把另一只伸到面前,“要八个菜!”

  “还给你点起来了?”

  啪!

  只听一声响指,洛青霓的手臂瞬间就被什么给抓住了,当即神色微变。

  低头看去,他人明明还在地面上...有形气劲?

  不对,是他的法相!

  有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洛青霓被直直往下一拖,高度陡降,当即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真当我没办法治你了?”

  搂住她,一个转身卸力,方曦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笑道:“服了没有?”

  “本姑娘让着你而已...唔唔唔...”

  很是肆意品尝了一阵战利品后,他轻轻捏了捏洛青霓的脸颊,微微一笑,“往常想靠武力制服我的日子已经不存在了。哈,原来以力服人的感觉这么好...”

  “我、我才欺负过你几次喔。”

  一边搂着他的脖颈,一边喘气,洛女侠还显得有点小委屈。

  “很多次,吃了我做的饭又反悔,结果到头来一次都没给我作弄过。还经常捏着小拳头威胁我。”

  “这、这个...”

  “没话说了是吧?赖账的次数自己都算不清楚了是吧?”

  “你小心不要给我超过去了,”瞪着眼睛,她气鼓鼓地捏起拳头,“等到我再比你厉害,我就狠狠地收拾你。”

  “会有那一天吗?”

  “你别得意!唔唔唔...”

  待得日薄西山,有晚风吹皱了河面清浅的水,吹折了河畔交横的芦苇,那两道身影便也不再嬉闹,相视了一眼,便并肩往远方走去。

  没多久,男人似是回头望了一下,神都那如龙般盘踞的城墙便没入他的眼,再无涟漪。

第417章 文三爷

  自神都发生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后,已是过了两月。

  哪怕风流浪剑先是短暂复活,又飞速销声匿迹,却也不妨碍有关他的流言愈演愈烈。

  毕竟那样的举动不亚于当众扇了皇帝一巴掌,这于世人而言,光是谈论起来都非常刺激;

  而对喜欢风流浪剑的人来说,那几乎是顿顿吃饭前都要拿出来嚼舌的事,就像江州周山这边的人们——据说那位少侠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光是心里想想就有点自豪。

  “果然,又被撕了。该是这个月的第十九次了吧...”

  正午,周山城,南边的六扇门府衙。

  布告栏前,有位一身长衫的男子正在叹气。

  在他的面前,那封斥责某人“辱骂君父”的檄文今日清晨才张贴出来,此刻则已被撕了个稀烂,纸条随风飘扬。

  连带着一旁的人榜都遭了殃,前列有几个名字已看不清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领来江州的差使了。民风彪悍也就算了,还人人都爱喝酒,”薛如玉

  忍不住对自己大倒苦水,松了松鼻梁,“感觉鼻子都要被熏坏了。”

  又打量了眼布告栏,他暗自摇头。

  这会街上来来往往全是人,要敢当着他们的面张贴,试图诋毁那位“正道少侠”的名声,那可不是挨上三拳两脚就能解决的事。

  于是他上了拱桥,把上半身的重量压了上去,将自己晾在栏杆上面似的,低头望着流淌的河水发呆。

  “喂,想死啊!”

  不远处有船夫摇来一艘小船,远远就对他骂道:“身子靠那么前,就不怕掉下去?!”

  闻言,薛如玉遂下了拱桥,弯腰抱拳,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位兄台,你为何就觉得在下不会游泳呢?”

  闻言那船夫随手把浆丢到船上,赤着脚上了岸,抬眼打量过他后,嘁了一声。

  面前这位郎君看着约莫二十来岁,束发于顶,圆领长衫,腰间佩玉,显得文质彬彬;

  五官清秀,额下的眉毛细细修剪过,皮肤很白,说话比寻常人要慢上半分。

  “就你这样的要是会水,老子这几十年船算是白摇了。”

  “此话怎讲?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你当真会?”

  “不会...”“那你说个屁。”

  没有理这个脑袋缺根筋的读书人,船夫只是自顾自地绑好船,跟着在桥底的阴凉处蹲下,从衣服里翻出铜板一枚一枚地数。

  见状,薛如玉观察到他衣服内面缝了几个袋口,遂问道:“兄台的袋子不够用么?放里面不是硌得慌。”

  “他妈的眼瞎啊,没看老子这才几个钱。”

  “那为何...”“夜里睡觉的时候怕被人偷了去,贴身放着才安生。别再问了。”

  将这些铜板左手倒右手算了几遍后,船夫脸上显出些笑意,将其中一大部分放回内袋,手里则捏住了几枚,似是盈余。

  “这位兄台,请问你跑这一月船能挣多少钱呢?”

  “关你屁事。够我糊口就行了。”

  “那请问兄台家里有几个人呢,这些就够了吗?”

  “啧...”船夫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有些烦,摆了摆手,道:“要是请我喝顿酒,我什么都告诉你,不然别在这里恼我。”

  “好啊,兄台请吧。”

  “你当真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不会喝,你一个人要把点的酒喝完,如何?”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一听这话,船夫顿时就热情起来,上前搂住了他的肩,往城内的一处酒楼去了。

  ~~

  “这家酒楼的酒特别不错,喝进口虽然烈,化一会就很醇了。不过你既然不喝,这里的菜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很公道。”

  一进大堂,船夫便领着他去到角落坐下,跟着便往柜台走去。

  趁着这个空隙,薛如玉打量了一阵周围,发现在这里喝酒的许多都是帮派中人,个个束腰绑腿,肌肉强健,肤色黝黑,说话大嗓门,还喜欢互相推搡。

  这些许多都是隶属于“大江帮”的小帮派,与天天在水上漂泊的船夫不同,他们很多人不必出船,靠着在后者身上收钱度日。

  比如船只的租用费、河道的管理费、各处过关的费用等等,算是层层盘剥,所以哪怕大江帮自称掌管“天下”漕运,但在船民里的名声是相当差的。

  但没办法,想吃这碗饭就一定得被他们管。

  “好了,你有甚么想问的?”

  回到座位上,嗅到酒香的船夫整个人都放松起来,说话的语气都好了两分。

  “还不知兄台贵姓?”薛如玉道。

  “免贵姓刘,刘大柱,”船夫咧嘴一笑,“而且我知道你是朝廷的人。放心,我不说出去。”

  “你怎知道?”

  “我之前有一次出船遭了风浪,回来晚了几个点,就看见你在衙门口贴那些东西,鬼鬼祟祟的。”

  “没办法,被人发现了要挨揍的。”

  既然话说到这里,薛如玉便顺势问道:“刘兄,请问你对‘风流浪剑’怎么看?听说此人起初扬名是在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