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中毒
“虽然忘记了很多……但是毕竟我也是有着漫长寿命树精……这种程度还是能做到的……不过我也想不起来了，还是说在其他老树精里听过类似的故事么……”
【别闲聊了，现在是要展示神迹什么的，不趁乱把这件事敲定的话这些蛮人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别教。”
安娜不爽的说道，然后看向了一个蛮人。
蛮人们一圈一圈距离安娜的远近也是有讲究的，最靠近安娜的蛮人是承受了最重伤害还能自己行动的强壮蛮人，这一只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身上还有水柱造成的大片青紫，不过其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安娜靠近了蛮人，的确就像是灰獣所说的，细心感受的话冥冥之中似乎察觉到蛮人的精神波动，当然之所以能感受到也是因为她体内的灰獣现在正处于接近完全解放的状态。
外神隔着世界屏障选定神选者也是类似的原理，但是安娜这种自己成为外神门扉的异常体实在太过少见，外神在没有世界屏障干扰几乎与素材零距离接触的情况下，即便是与外神本身适性不是S级的个体也能完成共振。
安娜的手臂上伸出了两条带着电光的线缆，接触到了蛮人弯折的手臂。
感受到剧痛的蛮人还没吭声，安娜背后的鱼动力装甲却发出的嘎巴一声巨响。
铁皮、线缆、齿轮、零件……还有一条半死不活的食人鱼，在莫名力量的牵引下朝着蛮人的手臂汇聚。
紫色的光芒将一切糅合之后——
蛮人的左手变成了造型夸张的手炮，就像是小臂被置换成了粗制滥造的金属鱼，炮口是张大的鱼嘴，上面满是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线缆。
“呃——”
肉体改造什么的，就算是对艾斯来说也是高阶段的内容了，安娜迟疑中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要道个歉什么的，但是蛮人已经先一步无师自通的开始试用了。
蛮人伸出手臂，指向为数不多的残存板房，混沌的光束从鱼嘴中射出，将房子炸到灰飞烟灭。
“赞美先祖！赞美洪比拉！赞美这个娘们儿！这玩意比斧头带劲多了！”
“哇吼！！”
“呀呼！！”
“啊啦——”
刚发射完光炮的蛮人忽然跪倒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啊，果然没那么容易么。】
像是早就有预判一样，灰獣冷淡的说道。
【就算本身的思维跟人类比起来很混沌……说不定是祖先跟魔物杂交过的关系么，本来以为能承受深渊力量的侵蚀来着。】
如果说苍蘭的作为灰獣受体的资质是S+，那蛮人顶多算是D，这种程度的差距已经不是靠数量能弥补的，除非真的跟帝国人口置换之后献祭之类的。
能接收灰獣跟安娜混合的【炼金科技·深渊】神力改造一部分肢体已经是极限了么，如果想要保留作为智慧生物的行动能力，大概最多只能改造一根手指的程度？
【他的意志已经被深渊的混沌摧毁了，或者说深渊加上炼金科技让正常哺乳动物的理解难度还要更高……】
灰獣正在说着丧气话的时候，斯卡贝莎蹲在了蛮人面前，手指弹出了点花粉。
花粉被蛮人吸入之后——
“呀吼！！”
手臂被改造的蛮人猛的窜了起来，安娜明显感觉到灰獣都被这玩意大呼小叫的吓了一激灵。
看到蛮人再次生龙活虎，其他蛮人们也嗨了起来。
“哇吼！”
“啊哒！！！”
“你干了什么啊？”
安娜小声向斯卡贝莎问道。
“强化精神的特殊花粉……用哺乳动物能理解的概念来说大概算是……兴○剂吧。”
通过让蛮人主体意识增强来保持清醒，对抗灰獣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也是蛮人足够皮实的关系所以用了足以让巨鹿抽搐的剂量也没事。
安娜忽然有些沉默，斯卡贝莎意识到了什么，也陷入了沉默。
【禸体○造】、【药物控制】、【暴力殴打】、【可疑教派】……
两个加起来凑不出半个人的少女好像不知不觉一起做了一些不符合少女人设的危险事情。
“……被、被格茨先生知道的话，就算不会被讨厌也会被敬而远之么……”
安娜低声说道。
“……梅珀说善意的谎言是没关系的，而且这观点是哺乳动物们自己先传达出来的……”
泡桐树想起了枫树的教诲。
“如果格茨问起来就全推给灰獣吧，它无所谓的。”
“嗯。”
【喂。】
安娜整理好心情之后重新挺直腰杆，蛮人们跃跃欲试准备接受神明的赐福，第二排的蛮人见到还有这种好事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跟前排蛮人先分个高下了。
对于蛮人来说在极寒地区觅食时被暴风雪阻挠阻挠结果手臂或者是腿冻到坏死程度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而跟魔物战斗导致肢体缺失更加常见。
拜托身体的一部分变成先祖遗物什么的超酷好么。
然而一片呀吼声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
“打出北境去！打倒那些偷了先祖科技的人类！”
“哇吼！”
“重塑蛮人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打到帝都就算成功！”
蛮人们拍着胸脯热血沸腾。
“呃……那个，其实吧——”
“安娜，不管你想说什么，最好都先想想上一个试图解释教义的人下场是怎么样来着。”
斯卡贝莎干巴巴的说道。
事已至此，又加上一条【煽动战争】的话……
“要是格茨先生问起来就全推给灰獣吧。”
安娜沉着的说道。
“灰獣确实是这样的。”
斯卡贝莎的记忆深处似乎有着对灰獣的莫名恶感，虽然自己想不起来的，但是灰獣是这样的。
【喂，不管怎么看你们两个都比我更危险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北境·不落要塞·卡特赛斯】
已经实际上成为北境军团掌舵人的波普科夫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远处一条条由南向北汇聚的队伍，就像是一条条毒蛇在朝着卡特赛斯汇聚。
帝国边防第四军……还不止是这样。
第四军没这么大的魄力将这么多物资和人员都拉到卡特赛斯来应对即将发生的北境内战。
这明显是有人抽掉其余防区的部队，换上边防第四军的军服在朝着卡特赛斯集结。
边防第四军参谋哈坎没有这样的手笔，尽管他的确有点小聪明，但是身为谋士从骨子里瞧不起北境人，总以为凭阵前一席话语就能控制局势。
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权力，即便是第四军的军团长达洛维也没有。
是帝国宰相奥科罗吧，那老狐狸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么……
波普科夫有些迟疑，三朝元老奥科罗与其说是老狐狸不如说是一只嘴里长牙的老乌龟，是在牌桌上不靠作弊看清别人的底牌就绝对不会下注的类型。
如此行事六十年，如今会如此贸然的做出动作，难免让人担心自己的牌是不是被这老东西瞄到了。
不过现在已经无法停下来了，被卡特赛斯要塞堵在北境中的十一个北境绿洲军团中，有五个已经明确要为萝瓦涅·特罗姆瑟报仇讨伐波普科夫，其中包括了北境最前线战斗力最强的三个军团。
毕竟前线军团曾经在萝瓦涅的领导下取得过惊人的战果，对萝瓦涅忠心耿耿也没什么奇怪的。
靠近卡特赛斯的四个绿洲军团宣布对北境新大公效忠，其余两个态度暧昧，对萝瓦涅身亡的消息将信将疑。
波普卡夫已经收到了执行暗杀任务的北境骑兵的回报。
萝瓦涅·特罗姆瑟在身受重伤双目失明的情况下进入了极夜区么……
换成除了萝瓦涅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帝国中赫赫有名的赤金职业者，在这种状态下也绝无生机。
但是那是萝瓦涅·特罗姆瑟。
初代特罗姆瑟公原本就是在北境出生一族，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磨练出了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跟随索列斯皇帝席卷天下之后又回到北境成为北境大公，筑城卡特赛斯并且在此诱杀过魔人。
北境人是迷信的，在北境祝福战士时都会说【愿你像特罗姆瑟一样在暴风雪中生还】。
特罗姆瑟的血脉会消逝在北境的极夜中么……那种事……
波普科夫走下瞭望台。
现在没功夫考虑那种事了。
波普科夫从来没觉得帝国军有什么本事，不过北境人内战的话，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话，可是会摔大跟头的。
帝国军源源不断的朝着卡特赛斯集结，这里建设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镇守北境，甚至于是在极端状态下让帝国能借由冰雪阻挡敌人以图东山再起的所在。
所以卡特赛斯的占地面积非常惊人，兵营之类的设施在日常状态下有七成都是空置，毕竟平时北境军大部分都分散驻守在更靠北面的各个绿洲据点中。
现在这些兵营正在不断被自带物资的帝国军充填。
在某一处帐篷之中——
戴着兜帽的男人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到像是冻毙的尸体，而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穿着第四军的军服，脸上蒙着御寒用的面罩，银色的发丝从两侧顺下。
负责协调北境军与帝国军事务的边防第四军参谋哈坎则是站在下首弯着腰报告，连头也不敢抬。
“……寒族秘法外人绝对不可能解开，双目失明的萝瓦涅必然已经死在了极夜区，接下来只要死守住卡特赛斯要塞，被关在北境内效忠于萝瓦涅的军团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不行。”
脸色苍白的男人说话声音就像是用锯子在锯冰块。
“你不懂北境人，那样或许能赢，但是那样帝国永远无法掌控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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