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遇而安
不过主席事情多,只能是重点看一些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区。其他地方的受灾情况,还是要听各个省份的干部汇报。所以在洛阳,信阳等地接见了不少省份干部。
正好发现了不少省份都开始发展大社和联社。之前的农村合作社主要是以自然村为主,一些规模比较大的农村合作社也只是二三百户,规模少的生产合作社只有几十户。
但这一次报告当中听到了不少大社联社,拥有四五百户,七八百户,多的甚至上千户,七八千人之多。也亲自在河南看了那些大社的发展情况。
“农村地区这种现象书记处有没有发现,有没有和农村工作部那边交流过?”
这种新模式的大社联社,主席是很感兴趣的。
就像是以前的生产合作社一样,主席一直是认为农村发展是要走合作经济道路。现在出现大社建设,主席也在思考他的优势和劣势。
魏红军立马点头道:“农村这种变化,书记处和农村工作部都已经发现。”
“主要是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不管是农业生产还是农村工商业发展都需要更多人口分工合作,这就让农村生产合作社合作的需求在增加。”
农村工作部在推动大社,联社,但并不是大张旗鼓,全国范围之内直接推行大社联社。而是根据实际需要批准大社,联社的成立。
邓志辉在这种农村生产关系的变动当中是非常小心。他从来不会盲目的推动农村政策。
任何一项中央政策,他都是选择几个省份试验一下,然后再推广的方式。
所以大社联社的发展,目前也只是农村工作部的试验当中,并没有在全国范围之内大规模推动。全国目前成立的大社和联社,加起来还不到1000个。主要集中在黑龙江,山西,河南,广东等几个省份。河北,湖南,江西,浙江这些地区也有少量的大社联社。
“根据目前农村合作社这种合作需求,少量的批准成立大社联社,进行试验。所以目前大社和联社这种模式,还只是开始阶段。”
“我看河南这边的大社发展很好,怎么没有大规模推广。”
主席去看了信阳的大社,是四个农村生产合作社联合起来。发展确实非常好。
大社有专门的托儿所和幼儿园管理婴幼儿,中小学管理孩子。这里面学生除了一周休一天之外,其他六天都是在学校上学,吃住都在学校。
男女壮劳力都参加劳动,工农商各方面都发现不错。
水利建设也是从原来各个合作社只管自己灌溉问题,到变成一个整体的,统筹的进行安排。水利建设的联合发展,对于整个大社耕地的灌溉都有很大的促进。
“主席,我和邓志辉同志聊过这个问题。之所以没有全面推进大社联社,主要是考虑三方面的问题。”
“第一方面是,目前并不是所有的农村都有这种大社联社的需求。有这种合作需求的生产合作社,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有共同建设需求的生产合作社,特别是在水利建设上,必须要统筹安排的一些生产合作社。他们如果不合作各干各的,很容易乱套。建设的水利工程,互相掣肘,导致合作社之间矛盾激增。成立大社之后,就可以联合起来统筹发展所需要的水利建设。对于提高粮食产量有非常大的作用。”
“另外一种是农村工商业发展迅猛,人口要求增加,需要更明确的农工商的分工。这种情况在黑龙江,广东,浙江地区最为明显。工商业的发展需要更多合作社加入进来。”
“这两种情况对于大社联社有很大的需求。但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很多生产合作社目前阶段对于大社联社的需求没有那么高。甚至一些交通不好的省份,合作社与合作社之间距离非常远。根本不具备大社联社的基础。础”
“一旦我们大规模推动大社联社的建立,地方政府就会强制性的建立各种大社和联社。到时候这些现阶段没有大社联社需求的生产合作社,反而会打乱他们的生产建设。”
“就像是中小学的发展问题。有些生产合作社之间距离非常近,彼此之间只有几里路程,最多也就十几里路。这种合作社之间成立大社联社,在这些合作社中心地带成立中心小学,中心中学,可以有效的避免资源浪费。把几个合作社的资源集中起来发展更好的农村教育。”
“但那些交通非常不好,距离远的合作社之间,你硬是发展中心小学,中心中学这种大社联社的教育模式,反而会影响农村教育的发展。”
“不仅仅是教育问题,医疗问题也是一样。那些不具备合作条件的合作社硬要凑在一起,不仅无法优化彼此的资源,反而会造成管理难度。”
合作是为了更好的优化资源,更好的分工协作。没有合作基础的合作社硬凑在一起,反而不是好事情。
魏红军一边说一边看主席的脸色。发现主席很认真的在听,也没有要打断自己话的意思。
所以魏红军继续道:“第二个是,大社联社下辖好几个生产合作社,甚至一些大社联社下辖十来个生产合作社,社员有七八千人,乃至于上万人。从只有几百人的生产合作社,变成拥有几千人上万人的大社,这里面的管理难度是成倍的增加。光是确定大社联社的干部,还有这些干部的分工,大社联社和下面生产合作社之间的账目管理,协调原来生产合作社的农工商,都和合作社时期完全不相同,”
“一旦大社联社的干部管理跟不上,就会发生当年河南强制性发展高级合作社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新成立的大社联社很容易再次散架。要是发生这种事情,大家就会对于这种大社联社失去信心,直接影响大社联社以后的发展。”
“所以邓志辉同志的意思是,先发展一批大社联社,积攒管理经验,也让农村工作部对于大社联社的情况有更多的了解。我也认为就像是当年先培养合作社干部一样,各省初级党校慢慢的培养一批大社联社需要的干部。有了基础之后,可以在适合的地区继续发展大社联社。”
说起这个主席倒是点了点头。
当年南下考察的时候,主席是亲眼看到了河南农村的乱象。因为吴志普在河南盲目推行高级合作社,导致出现大量退社现象。最后还是邓志辉坐镇河南,整改了河南农村的问题。
当时推行合作社之后发生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合作社没有适合的干部。连合作社账目都弄不好。
大社和联社,那是比高级合作社更大的,更进一步的“合作社”,各种问题肯定更多。如果盲目推进很容易出现问题。
“第三个是,虽然九大上已经明确目前我国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我党基层还是有非常浓厚的‘共产风’。就像是当初发展合作社,基层干部以为合作社就是共产主义合作社,所以把农村所有东西公有化。”
“我们要是大规模推进大社联社,基层干部很容易头脑发热,再次开始‘共产风’,把原来合作社资产公有化。更不用说社员的个人资产。”
“除了把合作社资产和社员资产公有化之外,‘共产风’更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大社联社很容易在合作社之间走绝对平均主义,挫伤合作社的生产热情。”
“每次这种时候影响最大的就是农村畜牧业,特别是生猪产业。农民一旦感觉我们要对于个人资产进行公有化,他们第一个处理的就是家里的猪。这种情况在我们推动合作社的时候,频繁出现过。”
“但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国的生猪产业不能有太严重的波动。我国很多大城市目前都取消了肉票,猪肉是敞开供应的。而且1958年我国猪肉和猪肉产品出口额是30多亿卢布,而且还在快速增长当中。这个时候如果猪肉产业出现很大的波动,国内外影响都会很大。”
“所以我和邓志辉同志的想法是,不盲目推动大社联社,但也不压制有联合需求的农村合作社。有需求的合作社就支持他们成立大社联社。等对于大社联社的发展有了更多的经验,培养更多的大社联社干部之后,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全面推广大社联社。”
主席听完魏红军的话之后,缓缓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农村的生产力发展催生了大社联社。但还有不少地区的生产力发展落后,出现不了大社联社。”
主席想了想,好一会之后,再次开口道:“你们是想让农村生产力发展,水到渠成完成大社联社。这种做法有些被动,被生产力发展推着走,而不是主动改变生产关系推动生产力发展。”
“不过新生事物,多看多想也是好的。找到新生事物的客观规律,运用客观规律,发展壮大新生事物,是符合唯物历史观的。”
听到主席这么说,魏红军就放下了心。虽然主席说这种做法是有些被动的,但也没有反对这种做法。
历史上1956年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之后,国内外压力扑面而来。社会主义阵营思想混乱,赫鲁晓夫高呼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国内民主党派给中央压力。为了尽快的摆脱不利局面,主席心情也是比较急迫。
可是几个月之后,主席就发现工农业各方面都有很大的问题。一个是工业指标定的太高,一个是农业浮夸风从地方刮到了中央,连中央报纸都为浮夸风站台。
主席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可惜全面动员之后,中央到地方大员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主张,各有各的利益,哪里是想刹车就能够刹车的。
比如钢铁指标,主席听从陈运和李福春他们的建议,想要把钢铁指标往下压,结果根本压不下去。中央到地方都反对,还是陈运出马支持,才压到了1600万吨。后面几次开会,才再次压到了1300万吨。
因为这些都涉及到很多部委和干部的利益。就像是河南的吴志普,安徽的曾熙胜,他们都刚刚以“右倾”的名义打倒了那么多干部。你现在让他们刹车,他们怎么跟省内的干部交代。难道站出来说是自己错了?那些被他们打倒的干部正确?这样他们以后哪里还有威信继续工作。
结果主席连续召开那么多次中央会议也无法解决问题。只能是不停的和各省省委书记开会,慢慢的说服这些一线领导。本来过热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结果庐山会议直接改变了原来“纠左”的走向。
不过相比起历史上,现在的中国没有那么多国内外压力。反而中国走的很稳,所以主席也从容很多。
“还有一件事情。此次大范围的和很多省市干部聊天,我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地方有太多病休的干部。”
“主席,地方很多干部的情况和中央一些干部是一样的。很多人战争年代身体就不是很好。解放之后身体情况也是断断续续。”
这种情况是很常见。
在中央来说,林帅这个长期休养的病号不说,军委副主席罗帅身体也是相当不好,总参某部的副总参谋长陈耿,李科农两个人现在都是很难处理工作。
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一些中央领导也各有各的情况。
战争年代对于很多干部的身体消耗是非常严重的。那些长时间领兵打仗,特别是大兵团作战的指挥员,很多都身体不好。
总理这种从年轻时候开始就天天处理一大堆工作,现在还能够保持这么好精力的干部是少之又少。
“但他们都是老党员老革命老干部,也不能说他们身体不好就不让他们工作,所以就有这种情况。”
魏红军给主席简单介绍。
主席对于这些具体的事情管的不多。不过魏红军处理书记处工作,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是比较熟悉的。
主席很严肃的道:“这对于革命工作和个人都不是好事情。”
主席以前是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毕竟中央休养的一些干部,整体来说人数还是不多的。可是这一次主席大范围的召集各地干部过来谈话,了解全国灾情。
没想到很多省市重要干部都是缺席的,里面甚至有一些干部是地方一二把手。一问都是养病,而且不是这几天养病,是养病很长时间。如果只是几个人,主席也不会这么关注。但人数实在是不少,而且都是重要位置。这就不能不让主席关注。
“主席,现在的情况是有很多干部有职位,但因为身体原因休养。还有很多干部身体情况非常不好,但都带病坚持工作。”
“成都军区司令员贺冰严同志,身体情况非常不好。特别是成都,不适合贺冰严同志养病,但他一直带病坚持。”
主席想了想道:“你觉得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一些身体实在是不适合工作的老党员老干部,既不适合继续工作,也不适合占着位置不工作。我认为中央应该出台这些革命年代参加革命的干部离职休养规定。这样对于革命工作和个人健康都是好事情。”
老干部身体不好,还占据位置不让,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最典型的就是陈耿。
他的身体非常不好,坐镇云南的时候又是几次去江心坡野人山一带,都加重了他的病情。
调到中央之后,虽然说是休养,但总参某部有事情的时候还要出来工作。就像是当初军委派人去了解南京军事学院“教条问题”调查的时候,陈耿也是代表团一员。
这样来回根本无法全身心的休养,所以他的身体越发不好。
这种结果是,陈耿总参某部的工作做不好,本身的身体也养不好。可以说是哪方面都不好。
陈耿的身体情况,早就应该离职休养,不要工作。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贺冰严的情况也是一样。他每次来北京,北京的医生给他看病,身体指标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一旦回到四川,身体就立马不行了。这就是典型不适应四川的气候。
很多人劝过他,让他给军委打报告,离开四川去北京工作。但贺冰严一直没有同意,当然他也是有苦衷的。贺老总的红二军团长征的时候人数也不能说很少,但因为肃反太厉害,没什么高级干部。所以贺冰严坐镇成都军区,也算是为红二军团看家。
当然也有一些老干部,身体不好,不能处理工作。但就是不愿意让出位置。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
但他们又不工作,却占着位置。不仅影响正常工作,还影响下面干部的晋升。
主席微微点头。
想了想道:“离职休养,是一个好办法。你回去之后和陈谈秋同志,谭震林同志讨论一下具体要怎么做,不要扩散影响。等我回去,召开政治局会议,和同志们交流一下意见之后,正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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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记。”
“魏书记。”
魏红军离开主席屋子,发现水电部,河南省委省政府,安徽省委省政府的干部都站在院子里面等着魏红军。
刚刚主席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他们在屋子里面谁都不敢多说话。出来之后一个个都坐立不安。
安徽方面的干部不用说,闯了这么大祸,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干部。安徽方面当然希望能够降低影响,但面对主席谁也不敢说什么。更不用说给安徽方面的干部求情。
谭振林和张丁成,罗启荣,黄可成他们已经离开,准备组建调查团调查这一次的事情。
但其他干部谁也不敢离开。现在看到魏红军出来,立马围了上来。
魏红军点点头,道:“找个地方坐坐。”
信阳新上任的地委书记林霄立马安排简单的会议室。
上次信阳发生问题之后,魏红军驳回了河南省委的处理意见。裴洪昌来河南担任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之后,重新处理了信阳问题。
对于信阳干部主要是党内处理,然后调走了信阳地委书记陆宪文。从安阳调了地委副书记,公署专员林霄为信阳地委书记。
对于林霄,魏红军的印象一直很好。因为他在安阳的工作做的非常好,安阳的工农业发展速度一直很快。中央党校第一届中青年班没有他的名字,主要是他的级别太高。38岁就已经是信阳地委书记。再过几年他应该直接参加中央党校高级班。
这里面的干部,魏红军都很熟悉。河南一直是魏红军重点关注的省份,因为魏红军要把河南改造为中国的大粮仓。同时河南又是中国的交通中心所在地,洛阳为首的几个城市又是中国重点发展的工业城市。
而安徽省这边因为是73军和华北南下干部团组成了当初的皖南军区和皖南公署,很多干部都是魏红军的老战友老部下。
所以魏红军坐下来之后也没有客气,直接道:“宋玉合同志,具体是什么情况。”
宋玉合懊悔的道:“魏书记,这一次的确是我们省委省政府的责任。黄炎同志,卢伟生同志和张开范同志去年主持全省农村工作会议,在会议上上提出全省发展水利建设,五年之内要让安徽灌溉耕地面积增加4000万亩。亩不过这是省委省政府一起决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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