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本来,武当的升仙仪式,应当是他,或者武当的老高功来举行。
但谁让张静清是师弟升仙之前钦定的仪式的主持者呢?
而且,这次升仙仪式还连带着他继任掌门的仪式,他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主持吧。
而武当现在……说实话,还真难找出一个有足够威望完成这两件事的人。
张静清是天师,又是小天师的师父,威望和地位都足够,愿意出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作为升仙仪式和继位仪式的主持,无异于为武当站台,告诉江湖众人,天师府与武当关系莫逆。
即便武圣不在了,要对付武当,也得掂量一下,惹不惹得起。
张静清上前台,略微熟悉了大致的仪轨和流程之后,遍开始引领着一众道士开始了。
张之维坐在下方观看着,整个仪式的基调是庄严、肃穆,但更强调神圣、喜庆甚至荣耀。
这也是道教的一贯风格,不管是真仙去还是假仙去,道士都不会举行世俗意义上的“葬礼”。
但会以符合逻辑的仪式来纪念其修行成就,本质是对“生命超越”的肯定,而非对“死亡”的哀悼,体现了道教“生为顺化,死为归真”的生命观。
张静清主持过不少的升仙仪式,略微了解了一下武当的规则,便已游刃有余,轻车熟路。
演练了两次,张静清挥手解散众人。
一众道士散开,一些年轻时期和张静清有过交际的老道士,过去和张静清叙旧。
而当年张之维初上武当,指点过的那些道士们,则朝他围了过来。
“一别多年,之维道友可是越发的深不可测了啊。”
一个中年道士走过来拜见。
张之维认得这人,这人叫王钟圣,是武当门长的弟子,上次他来武当的时候,曾指点过他。
据周圣说,此人悟性有点差,经常问孙门长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被孙门长一巴掌抽飞百米远,从太子岩抽到紫霄宫。
张之维对着他点了点头,“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王钟圣道:“托您的福,上次被您指点过后,挨师父的打的次数都变……变少了。”
说到这,一想到以后都没有师父抽自己了,他突然就有这梗得慌。
“这件事,你魔都的师兄知道吗?”张之维问,他的师兄就是包租公。
王钟圣点头:“我已经通知师兄了,他正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估摸着明天就能到。”
张之维点了点头,他有些神经大条,但也看出了王钟圣脸上淡淡的哀伤,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询问:
“对了,怎么不见周圣?”
这小子竟然不在升仙仪式上,他有点意外。
“小猴子,你哥哥呢?”王钟圣叫来周蒙,询问道。
说起哥哥,周蒙一脸的嫌恶:
“这家伙天天都偷懒,估计又倒骑着驴,瞎溜达到什么地方去偷懒了吧。”
“真是可恶,门长飞升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偷懒。”
“不仅如此,他还把洪音,小卢,小方三人给忽悠走了。”
说起此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倒不是想偷懒,而是所有师兄弟里关系最好的几个,偷溜出去竟然不叫他。
“周圣把洪音三人都叫走了……”
张之维眉头一皱,武当三人组……这个配置……很难让人不多想……
正当他要细问,身后两个激动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喊道:
“张师兄!!”
“张师兄!”
两个声音都有点熟悉,但一前一后,有些重叠,他一时却没有想起是谁。
扭头一看,三个丰神俊朗,气质绝佳的白衣人缓步而来。
第914章 老友叙旧,各自的新气象
武当天柱峰,满山雾气里,左门长携两弟子前来。
三人登上金顶,来到殿前广场停步。
多年不见,左门长的状态越来越好。
现在虽然还没有回到曾经的青年模样,但脸的褶皱已经抚平。
童颜鹤发,一袭白衣,丰神俊朗,一双平静眼眸之中,神莹内敛,丝毫不显神光,但张之维却能看见,里面有先天一炁在流转。
左门长的左右两侧跟着两个青年,不是以往经常随他行走的水云和长青,而是陆瑾和李幕玄。
张之维初见李幕玄时,他一身短打劲装,腰别葫芦,头发凌乱,一副不修边幅的江湖游侠打扮。
在现在,个子长高了寸余,一袭白衣,头发整齐,眼神依旧有些倨傲,但却是一副谦逊表情。
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相比,更是有云泥之别。
至于陆瑾,因为是随师父出门,他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袭大袖白衣,神仙飘逸。
这些年,他一直在三一门,龙虎山,陆家三个地方来回跑。
因为同时有左门长和张之维的指点,他在逆生一道的进步很大。
现已经超过师兄水云长青不少,周身先天之炁足满,气势如虹。
但因为领悟了陆家立世千年的风骨,反而让他一身锋芒毕露的气势逐渐变得内敛沉稳,如利剑入鞘是一样。
三人连袂而至,清风徐来,自然而然,仙气,侠气,意气交织。
虽然左门长自废了三一门玄门地位,但无论是三一门,还是左门长的威望,都没有丝毫的降低。
没了玄门身份。三一门还是那个三一门,左门长还是那个左门长。
甚至因为逆生三重的能力曝光,让前来三一门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了。
毕竟得道成仙这种事,虽是每个修士都渴求的,但大多数人心里都有数,自己不是那块料。
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所求的,无非就是一个能安身立命的护身手段。
…………
…………
“左门长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啊!”
红脸老道上前迎接。
他本以为左门长会明日才到,却没想到,竟和天师一前一后到来,这让他都来不及招待。
“李道友太客气了,”左门长抬头看向金殿,“坛仪庄严,道炁昭融,孙门长真乃我辈先贤,可惜,来晚一步,无缘请教一二。”
左门长叹息一声,这并非是客气话,他是真觉得可惜。
武当门长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的,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孙门长正在满江湖的找人挑战,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褒贬不一,敬仰他的视他如神,厌恶他的人称他是魔头,与全性无异。
他见到武当门长的时候,还以为武当门长会找他切磋指教。
却不曾想,武当门长只是和他浅浅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
没有一起坐而论道,也没有互相切磋比试。
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一直有疑惑,不明白武当门长为何如此?
但这次登顶武当,见到武当门长升仙之地残存的昭昭道炁,再回忆起当时见面的情景,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当年的武当门长,看起来四处挑战,好勇斗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求术者。
但其实,他内里却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求道者。
而当时的自己,看起来一心修行只为成道,是一个求道者。
但实际上,却一个殚精竭虑,绞尽脑汁的求术者。
他又不是小天师那般喜欢大嘴巴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论道的必要。
而切磋比试……
现在左门长想来,武当门长当时应该是动过这个心思的。
左门长对自我认知很足,不会高估自己,也不会小看自己。
当年,即便他错把术当成道,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不存在没有切磋的价值。
至于为何没有付诸行动……
现在当事人已经成道离开,究竟是怎样,已经很难说得清了。
左门长向来与人为善,他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
或许是武当门长看他拖着伤病之躯,若陷入高强度的比试之中,会让本就亏空的心神和先天一炁更加亏空,所以,他并没有提出切磋的要求。
想到这,左门长再次叹息一声。
他叹息的倒不是当年没有和武当门长切磋,他并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
他叹息的是,在自己拨乱反正,由术入道之后,却没能来一次武当,拜访一下这位先行者。
红脸道人见左门长一脸唏嘘,虽不知其心路历程,却也能猜到一二,道:
“确实是遗憾,说起来,自从上次门长和小天师论道之后,便已有了成道之基。”
“那时,老道便知门长待不长了。”
“原本以为,他会等到这一辈的武当弟子成才再离开,却没想到,竟离开的这么突然。”
左门长说道:“小天师确实非常不凡,我也是承蒙了他的指点。”
说话间,他顺着身边两个徒弟的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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