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殿下,内河水军与这登州水军有些不同,登州水军要熟悉海况、风向、潮汐,故.”
赵枋道:“父皇下旨调兵,定是有深谋远虑的,责任在我赵家,不怪靖海侯,只是可惜了这些民脂民膏。”
说着赵枋有些感叹的看了看自己的父皇。
兆子龙没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当时他记得皇帝是批了靖海侯上疏调兵的帖子,后来也是知道呼延家大房物资损失严重这件事的。
但,靖海侯上疏解释了自家强干弱枝是为了稳固大房,同时也是稳固大周水军的考虑后,皇帝也就没再追究。
可,皇帝没追究靖海侯责任的结果是
呼延家大房揍了荣妃的弟弟,还自称功绩彪炳!
合着你大房折损了四成东西,还自以为差事办得好是吧!
这是多没有自知之明。
想想就知道皇帝的脸色能有多难看。
“可是听兆卿家所言,这呼延家大房差事办的自然是比不上他们家五房的,又有何彪炳功绩去求娶荣家的姑娘?”
“这,臣不知。”
“兆卿家,方才宗正司询问了未参与殴斗的几家勋贵子弟,说是兖王世子有意撮合呼延家和荣家的亲事?”
“殿下聪颖,正是如此。”
“父皇,儿臣还听靖哥儿说,兖王世子听到儿臣即将有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嗤笑了一声,他这是何意?”
皇帝看着垂头的兆子龙道:“有此事?”
兆子龙道:“回陛下,荣家哥儿是有此说法,不过兖王世子和侍卫们说,是看到了街上有趣之事才发笑的。”
“可,是何趣事,几人说的并不相同。”
回完话,
兆子龙低着头,他知道陛下的脸色应该是更难看了。
“父皇,儿臣不明白,兖王世子为什么想要撮合两家的亲事?”
“是酬谢还是施恩啊?”
皇帝没好气看着赵枋说道:
“你今日倒是话多!”
赵枋抿着嘴看了看皇帝身边的母后。
皇后面色郑重的说道:
“陛下,那靖海侯五房物资皆是运到对岸金国,有物可查。可这呼延家大房漂没的物资如此之多,到底是沉到了海底,还是进到了别人手里”
一旁的兆子龙看了一眼赵枋后,对着皇帝道:“陛下恕罪,之前在扬州府,皇城司的卒子们遇到的火器,查到水军之中,那负责保管的威棹水军小校已经畏罪自杀了。”
徐载靖心中解释道:这呼延家大房是有丢失军械的习惯啊。
皇帝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看着徐载靖道:
“你呢,你有什么说的?”
徐载靖跪着拱了拱手道:
“陛下,前些年,我也和荣显发生过冲突打过他,原因是他存心不良,嚣张跋扈,错在荣显,哪怕是告到陛下跟前我也问心无愧。”
“这次我打人,有错!”
皇帝手指敲着龙椅道:“朕还以为你这次也没错呢。错哪儿了?”
“错在,没有把呼延啄和包家的几个也打断腿。”
听到此话,皇帝拍了一下龙椅道:
“伱個小兔崽子!口出狂言!”
“父皇,你听他说完。”
赵枋喊道。
徐载靖对着赵枋笑了笑,继续恭敬的说道:
“陛下!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不知道这呼延家大房漂没了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如今知道了,自然是错了,我下手太轻了。”
皇帝听完:
“哼!你倒是嫉恶如仇!”
徐载靖继续道:
“陛下,荣显暴起打人,是因为那兖王家臣之子邱可立出言不逊,败坏荣家贵女名声,看着明显是激将着荣显出手。”
“如若不是碰到我,荣显也只能吃个哑巴亏,那邱可立说了,他父亲会去荣家真挚道歉。”
“此事,闹到陛下这里,可能也就如此揭过了。”
“可是,陛下,娘娘。正当宠的荣妃弟弟荣显,他不是被殴打,而是被折辱!荣显都被他们如此折辱殴打而无事,那么其他人呢?”
“兖王府此番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图谋不轨,他们如此欺辱圣宠正隆的荣家荣显,荣显又何尝不是兖王对那些不服兖王府之人的警告呢?”
皇帝没有继续发脾气了。
“陛下,我出手是忍不了他们说我姐姐,更忍不了他们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当别人要反对兖王府和另外两家侯府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荣家的荣宠!”
“没有的话,荣显都被折辱,那么别人呢?”
徐载靖说完后看了赵枋一眼。
小小年纪的赵枋眼中,满是思索。
第227章 给朕拖出去打!
皇帝眼中,
这不过是王府侯爵小辈儿之间的殴斗。
但是,在下面人的眼中,看到的东西可是完全不同的。、
同是勋贵官员,看到的是那富昌侯府被欺辱了,荣家能怎么样?
不过是来宫里找荣妃哭诉,荣妃找皇帝哭诉,
兖王世子如此欺辱荣显,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宗正司申斥,他本身几乎算是无损的做了这件事。
更是让荣家体会没有底蕴,
让荣妃体会到了宫外没有助力的难处,
那荣飞燕是不是可以考虑靖海侯府以及汝阳侯府呢?
不考虑这两家,那么想要求娶荣飞燕的人家,包家和呼延家他们会不会去捣乱呢?
要是荣显答应了,
那两家侯府,在皇帝身边就有了吹枕头风的了,族中子弟荫封升迁定是会乘着荣家的东风。
中间人的兖王府,岂会没有好处?
不论如何,只要没有徐载靖三人捣乱,兖王府都是稳赚不赔。
“陛下,兖王府如此威逼利诱荣家,所图.”
“住口!”
皇后板着脸厉声呵斥道。
徐载靖讪讪的停下了话语,御案后的皇帝面上已经没了什么愤怒的表情。
皇后柔声道:
“小孩子也没什么坏心思,都是为了枋儿。”
皇帝神色不明的看了徐载靖一眼,
皇帝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赵枋道:
“别跪着了,起来吧。”
徐载靖眨了眨眼,没敢动。
皇帝表情柔软了下来:
“哼!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
徐载靖躬身正色道:
“陛下,您刚才板着脸,我才真正的切身体会到了您微笑时候的和蔼。”
说完徐载靖跪着躬身一礼。
皇后赞赏的看了徐载靖一眼。
皇帝则是气的吹起了自己的胡子道:
“你个小孽畜,说这话什么意思!来人,给朕拖出去!打五板子!”
“父”
赵枋一急正要说话,却被皇后瞪了一眼后恭敬的喊道:
“父皇圣明。”
“谢陛下赐板子。”
“哼!”
皇帝又一次甩了袖子离开了御案,走了两步后停下了身子,支起了胳膊肘,皇后赶忙挽上去后柔声低低地道:
“官人,英明。”
皇帝努力压着嘴角板着脸朝外走去。
禁卫士卒站在了徐载靖身旁,没动手,先对着赵枋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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