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915章

作者:马空行

  “哼!”

  窦氏板着脸冷哼了一声,道:“那也是个酒囊饭袋。”

  又走了几步,窦氏自言自语道:“哎!我这小姑子每月月例也太多了些,是得想办法尽快把她嫁出去!”

  一旁的贴身女使低声道:“大娘子,飞燕姑娘的花销月例,有一半是荣妃娘娘赏下的庄子店铺的出息,不占侯府的公中用度。”

  窦氏瞥了眼贴身女使,道:“令瑟,那些庄子店铺,荣妃娘娘是赏给荣家的,不是赏给我这小姑子的。”

  从垂首的女使身上移开视线,窦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换句话说,是赏给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孩子的东西,不能老让她这么浪费。”

  女使令瑟连连点头道:“大娘子说的是!可飞燕姑娘出嫁的话,岂不是要陪嫁不少东西,到时.”

  窦氏思虑片刻,低头看着摸了摸肚子,道::“等我肚子里的出来,我想法将东西多多的要到名下便是。”

  女使令瑟看了眼窦氏,道:“可是.大娘子,到时世子和侯爷会同意么?”

  窦氏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我可是为了荣家好!更是为了荣家的将来!”

  说着,窦氏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其实,窦氏心底还有一句‘要是这个小姑子不在了才好,定能省下一大笔嫁妆!’的话没有说出口。

  窦氏比荣飞燕大三岁,在闺中当姑娘的时候,参加汴京贵女之间的香衣雅集,是看尽了宠妃妹妹荣飞燕的风头。

  要是只有风头还罢了,偏偏荣飞燕自小就长得极为出众,那极为姣好的白皙面容,微抬的秀气下巴,修长优美的脖颈,让荣飞燕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看人的时候,眼神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冷气。

  窦氏喜欢英俊帅气的荣显是真!而且刚嫁到荣家的时候,窦氏心中也一直害怕高冷的,管家的小姑子把持家务,她自己被为难苛待,冷嘲热讽。

  但是!

  窦氏没想到,荣飞燕在外面骄傲高冷,在家中却极为温和好说话,就连管家权都第一时间交到了自己手中!

  ‘天真幼稚好欺负’几个字,几乎要写到荣飞燕的额头上了。

  窦氏婚后又第一时间怀上了孩子!

  这几番情况的发生,让窦氏的心态逐渐发生了改变。

  窦氏毕竟出身积年勋贵的辅国公府,本就有些看不起荣家。

  荣飞燕里外的反差,让窦氏有了‘你荣飞燕也不过如此,就是有一副好皮囊’的感觉。

  幻想着将来荣飞燕婚姻不幸,回娘家梨花带雨哭诉的样子,窦氏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真好奇,哭诉的时候她会如何求我.和官人呢’

  淡淡的心思从窦氏心头飘过。

  几天后,

  河北东路,

  博州州城,

  一处民居院子里,

  阳光下,

  皮毛杂乱的马儿正低头吃着马槽中的草料。

  有一个健硕英俊的青年正在专心的给长箭绑着箭羽。

  绑了一会儿,青年便将手凑到嘴边暖和一下。

  这时,

  有人站在大门口,朝有些简陋的院子里看了看后,拱手迟疑的喊道:“此处可是花押监府邸?”

  青年抬头看去,点头道:“这位兄弟,我家担不住府邸的称呼!不知你找花押监何事?”

  递卒躬身道:“有汴京富昌侯府的来信,署名便是花荣花押监。”

  青年放下长箭,抓起荷包站起身,道:“我就是花荣!富昌侯府?”

  说着,花荣便快步朝前走去,从荷包中掏出几十文递给递卒当赏钱后,在递卒的感谢声中,打开了竹筒。

第557章 姓胡,名德禄

  汴京西北一千八百里外,

  云内州,

  九原城,

  前几日的稀疏的雪花降下,让城池内外灰白相间一片斑驳。

  虽天色晴朗,但寒风刺骨。

  距离城墙不远,有占地颇广绵延成片的大周军营,营房屋顶的烟囱,朝外冒着烧炭取暖的青烟。

  冬日寒冷,将士们大多躲在营房中猫冬,而且感冒冻伤便要减员,所以营中并无多少训练的呼喝声。

  一片片营房环绕的中军大帐营房前,一杆‘徐’字大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大旗幡杆不远处,

  直通军营大门的大路上,

  一队巡逻的士卒迈着还算整齐的步伐,呼着白气走过。

  走过有一会儿后,

  “驾!”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

  原来是远处大门口,背上插着旗子验明身份的驿卒,正鞭马朝着中军大帐快速赶来。

  这驿卒穿的颇为厚实,被保暖的皮衣加棉衣裹得像个圆球。

  中军大帐门口,几名肃立的徐家亲兵看着奔来的驿卒,赶忙朝前走了两步。

  “唏律律~”

  大口喘着气的马儿被勒停。

  徐家亲兵赶忙上前,帮着风尘仆仆动作笨拙的驿卒侧身下了马。

  “多谢!多谢!”

  双脚着地,驿卒有些腿软,随后一边道谢,一边颤颤巍巍的解开罩在外面的皮衣,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筒,道:“汴京送来的军报!”

  一名徐家亲兵接过竹筒后,转身快步朝营房内走去。

  门外的亲兵则拍了拍驿卒身上的尘土,看着中年相貌的驿卒,笑道道:“一路辛苦!快去暖和暖和,喝口驱寒的热汤!”

  驿卒笑着连连点头,跺了跺脚,口中呼着白气道:“好!卑职每次来送信,就挂念咱们营中的这口热肉汤。”

  徐家亲兵笑道:“不止你挂念,我们也一样。可惜,这肉汤平常人喝不到。”

  听到此话,驿卒又笑了笑,点头道:“也就是卑职送信送得多,知道徐将军在城外大营,不然又要进城多跑不少路了。”

  徐家亲兵笑着颔首,驿卒则拱手后牵着马,朝一旁营房走去。

  中军大帐的营房乃是土木结构,

  建的很是高大,

  形制就如同是汴京高门大户的北屋正房,不过用料很不讲究。

  因屋内没有用来隔间的隔扇,只有撑着房顶的木柱,

  故,一眼能从东墙看到西墙,屋内极为宽敞。

  营房中,正中朝门的北墙上挂着巨大的舆图,舆图前则是齐腰高,比例颇为精细的超大沙盘。

  要是仔细看沙盘上的地形,便能看出这上面不仅仅只有附近大周疆域的地形,更多的是东边北辽的。

  沙盘旁,

  勇毅侯世子徐载端穿着锦缎面儿的棉衣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满是使用痕迹的暖手炉,笑看着一旁的尉校道:

  “俊义,你这老是在营中躲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抽个时间回大名府,见见你父母和你说的那个女子吧!”

  卢俊义一脸烦躁的看着身前的沙盘,道:“催催催!年底催我相看,年后还催我相看!烦死了!”

  站在载端身旁的英国公三子张方颂笑道:“义哥儿,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无大,你还是听徐大哥的话,回家看看吧。”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校尉看着英俊的卢俊义,笑道:“义哥儿,听说你还是个雏儿?这女人的好,你得试过才知道.”

  听到此话,卢俊义眼睛一瞪就看向了徐大郎,徐载端赶忙摇头,笑道:“不是我说的!”

  卢俊义随即转头看向了师弟武松。

  瞧着师弟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样子,卢俊义握紧了拳头,道:“二郎,咱俩许久未锻炼了!等会儿热热身子,马军步军任你选!”

  不知是因为卢俊义是个雏儿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向来厉害的武松要被人操练,总之营房中响起了一片憋笑的声音。

  武松面色尴尬的正要拱手求饶的时候,徐家亲兵掀开棉帘,捧着竹筒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同徐载端道:“将军,汴京军报。”

  此话一出,偌大的房间中迅速安静下来。

  徐载端放下暖手炉,接过竹筒后和张方颂对视了一眼后,朝一旁的屏风后走去。

  看着走开的两位将军,站在沙盘边的众指挥、尉校便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在屏风后的桌子上落座,徐载端查看一番封口印记后,将竹筒中密文写成的军报取出,递给了一旁的军中文吏。

  方才说话说的有些口干的张家三郎张方颂,提着不大的温水铜壶给载端满了一碗水,道:“徐大哥,你说会有什么事儿?”

  载端思忖片刻道:“年前我家小五在北辽驿馆那么一通闹,还抓了使团中的人!想必北辽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方颂又给自己满了一碗水,点头道:“能让皇城司死扛着不放人,靖哥儿抓的那人,身份不会简单的!”

  载端拿起水碗喝了一口,道:“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

  张方颂看了眼还在‘翻译’军报的文吏一眼,低声同载端道:“徐大哥,我看你军中有几个尉校颇为厉害!能否割爱,调到我军中几个”

  看着徐载端的眼神,张方颂道:“弟弟我保证,人调过来便是在我身边!保他一份前程,绝不亏待!”

  徐载端看了眼不远处,一脸疑惑的文吏,笑着道:“好!”

  过了一会儿,文吏一边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一边朝这边走了过来:“将军。”

  载端又看了眼文吏有些别扭的表情后,伸手将字不多的纸张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