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万年 第241章

　　他心中的疑问被解开，那些因疑问而产生的混乱，而平静下来。

　　“错了，都错了！一切都错了，亲爱的哈莉。“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像在哄孩子入睡：“我们都在演一场荒诞剧，而编剧是个蹩脚的三流作家。“

　　哈莉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哈莉·奎茵曾经是高谭市阿卡姆疯人院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她对小丑进行心理治疗时，被其扭曲的魅力和对“混乱哲学”的推崇吸引，逐渐陷入痴迷。

　　因此，哈莉对小丑的迷恋近乎盲目，即使被推下高楼、被火箭发射抛弃仍选择追随。

　　小丑对哈莉的感情则是工具性，利用她的忠诚执行犯罪计划，甚至通过电击、虐待测试她的服从性，但是当哈莉选择离开时，他又会表现出占有欲。

　　总的来说，他们两人颇为复杂。

　　但无论如何，哈莉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丑——没有癫狂的大笑，没有夸张的动作，只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冷静。

　　“Puddin？”哈莉疑惑的看着小丑站起身，走到铁窗前。阳光透过铁窗，将他瘦削的身影投射在墙上。紫色囚服上的编号“D-17“已经褪色，衣领处还留着上周电击治疗的焦痕。

　　“我一直以为混乱才是解药。“他轻声说：“但现在我明白了。混乱，是一种逃避，是对绝望的拙劣模仿！混乱并不能解决问题。“

　　混乱是一种逃避？

　　哈莉不解，就看到转身时的小丑，忍不住倒退半步。小丑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新的火焰——不是往日的疯狂，而是一种可怕的清醒。

　　“你怎么了……”哈莉看着双目清醒的小丑，不明白小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疯狂的小丑变成了清醒的小丑，那小丑还是小丑吗？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哈莉。”小丑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脸庞被苍白粉底覆盖，仿佛被疯癫浸透的底色，两腮涂着桃红色的圆形腮红，像孩童玩具般稚拙，却又透出诡异的血色。

　　头上双马尾以红蓝渐变挑染，发根是如血浆般浓烈的正红色，发梢则过渡为电光蓝，仿佛化学池中沸腾的毒液浸染而成、

　　哈莉嘴角总是扬起夸张的弧度，既像马戏团木偶的固定微笑，又像对世俗规则的嘲讽。

　　那是对小丑笑容的模仿。

　　“人不像人。”小丑突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哈莉却像被烫伤般颤抖起来。

　　他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疤痕，那里还留着去年化学池浸泡后的溃烂痕迹。

　　他们是谁？

　　哈莉心中疑问，但也感受到小丑手上的温柔。

　　她从来只在小丑身上感觉到虐待，从未感受到温柔。

　　这一刻的小丑，让哈莉无比感觉到陌生。

　　“你没事吧！”哈莉问道。

　　若是平常这样问，小丑会反手给她一巴掌，然后告诉她，自己没事。

　　现在，小丑则是把手放下，说道：“我要改变游戏规则，哈莉。“

　　他拾起地上的《西行漫记》，手指轻抚过书页：“不再是无意义的杀戮.而是要让哥谭看到，它错了。“

　　“更要哥谭那些混蛋看看，我们这样的果，会给他们怎么样的因！”

　　哈莉有些听不懂说什么，干脆直接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小丑认真的说道：“当然是建设哥谭，为哥谭人民服务。”

　　建设？服务？

　　这样的话也能出自小丑口中？

　　听到这话，哈莉放下了心。她痴迷的小丑，还是小丑。只是疯的更厉害了。

　　走廊里传来护工沉重的脚步声。小丑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不是那种撕裂嘴角的疯狂笑容，而是一个冷静的、几乎可以称得上优雅的微笑。

　　“通知我们的人！“他对哈莉说：“是时候准备大干一场了。这次.我们要让哥谭自己看清镜子里的怪物。“

　　当护工打开牢门时，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癫狂的罪犯，而是一个平静得可怕的男人

　　他站在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手中捧着一本书，仿佛一位正在沉思的学者。

　　他手中的《西行漫记》翻到《

第357章 荒漠

　　风沙像一堵移动的铜墙铁壁，从地平线那端碾压而来，发出低沉的轰鸣。

　　黄色的沙尘吞噬了整个天空，将太阳稀释成一个模糊的、苍白的圆斑，像是被漂白剂浸泡过的旧照片，失去了所有温度与活力。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氧化金属与放射性尘埃混合后产生的刺鼻气息。

　　龟裂的大地如同干涸的血管网络，裂缝深处偶尔闪过诡异的荧光绿微光，那是上个世纪泄漏的化学废料仍在持续衰变。

　　一截锈蚀的高速公路护栏像断裂的肋骨般刺出地面，上面挂着的塑料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某种末日文明的最后旗帜，倔强地宣示着这里曾经存在过的秩序。

　　沙粒击打在废弃的油罐上，发出细雨般的沙沙声，这单调的节奏像是末日的计时器。

　　远处，一座变电塔的钢铁骨架在风沙中摇晃，它的影子投在沙地上，扭曲变形如同一具正在行走的骷髅。

　　偶尔有锋利的金属碎片被狂风卷起，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哨音，像是亡魂的呜咽。

　　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象，让那些报废汽车的残骸看起来像在蠕动。

　　沙丘的脊线上，一只机械蝎子的残肢半埋在沙中，它的太阳能板早已被沙粒打磨成毛玻璃。

　　更远处，某个巨型广告牌的残片在沙暴中时隐时现，上面褪色的模特笑容在风沙的侵蚀下变成了狰狞的鬼脸，空洞的眼眶注视着这片死寂的世界。

　　没有飞鸟，没有昆虫，甚至没有一株顽强的枯草。只有永不停息的风在不知疲倦地雕刻着这片死寂的荒野，将文明的最后痕迹一点点磨成粉末，融入永恒的沙海。

　　沙尘暴的咆哮声中，隐约能听见金属疲劳的呻吟，某个远方的高楼正在倒塌，但在这片荒漠里，连回声都无人聆听。

　　石飞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末日废土荒漠，冰冷的沙粒拍打在他的脸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

　　与小丑聊完了之后，石飞入梦离开了那个梦境，昏昏沉沉之中来到这里。

　　他尝试放出自己的感知，却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大得超乎想象。以他现在的力量，感知可以在一瞬间覆盖几千万平方公里的范围。

　　他很少这样做，因为这样太无趣了，因为那会让一切探索都失去惊喜。

　　但在这里，他的感知延伸到了前所未有的距离，远远超过一个正常行星的表面积，却依旧只能看到这无尽的末日废土！

　　“这又是谁的梦境？“他喃喃自语，声音立刻被呼啸的风沙吞没。

　　他环顾四周，除了永恒的荒芜，找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更令他不安的是，这个梦境似乎拒绝让他离开。

　　他尝试了几次入梦转移，都以失败告终，仿佛这里就是所有梦境的终点，是梦境宇宙的边缘地带。

　　石飞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感到了茫然。在漫长的梦境旅途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沉思片刻后，他决定选择一个方向前进。以他现在的力量与速度，总有一天他能走出这片黄沙的牢笼。

　　他说走就走，他的身影在黄沙之中，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他很有耐心，一边走，一边放出自己的感知。

　　他说走就走，身影在黄沙中化作一道模糊的闪电。他保持着惊人的耐心，一边高速移动，一边持续放出感知扫描周围的环境。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在这片荒芜中前行。

　　眼前交替出现龟裂的大地、起伏的沙丘、废弃工厂的尖塔、以及偶尔露出的城市废墟一角。

　　这些景象循环往复，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石飞用原子震荡频率计算时间的方法都开始模糊，那些精密的原子运动似乎也被这无尽的黄沙所侵蚀。

　　废弃的工厂、破碎的城市，一切文明的痕迹都被流沙吞噬，仿佛这个世界正在进行一场自我清洁。

　　这个梦境并不是一沉不变的，这可能是石飞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吧！

　　黄沙，还是黄沙。

　　单调的黄色成为视网膜上永恒的底色，连梦境中本应变幻莫测的天空都被染成了浑浊的琥珀色。

　　终于有一天，石飞停下了脚步。他估算自己走过的距离足以横跨银河系，却依然被困在这片沙海的迷宫中。

　　他往沙漠之中，躺了下来。

　　算了，他就躺在这里，爱咋滴咋滴吧。

　　他闭上双眼，准备尝试睡觉。只要睡着了，就可以入梦，逃脱出这里。

　　沙粒像温柔的刽子手，一点点覆盖他的身体。就在黄沙即将淹没他的鼻翼时，石飞的感知突然捕捉到一个突兀的存在。

　　一个少年凭空出现在这片荒漠中，看他的样子，似乎也走了很久很久！

　　他不该出现了，可偏偏出现了。

　　少年站在沙丘上，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服饰带着异域风情，既不像中原样式，也不似西域装束，衣襟上绣着的古怪符号。他英俊的面容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对于这漫天的黄沙，他似乎也有点茫然，很快他看到了躺在黄沙之中的石飞。

　　他来到石飞的面前，看着被黄沙吞没的石飞，并没有伸出援手。只是冰冷的双眼盯着石飞的身躯。

　　“为什么不拉一把呢？”石飞按捺住心中遇到的活人的惊喜，说道。

　　鬼知道，他这里多久了，终于看到了活人。

　　难道这个少年，就是梦的主人？

　　少年后退半步，长袍下摆扫过沙面：“你的呼吸太均匀，衣服太干净。“

　　他的声音像沙漠夜晚的寒气：“不像是需要帮助的人。“

　　石飞坐起身，沙粒从身上簌簌滑落。

　　“我叫石飞。“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友善：“你叫什么名字？“

　　石飞注意到少年的外貌和衣服，以及少年两只略小的眼睛。

　　那两只眼睛正警惕的看着石飞，最后他说道：“我没有名字。”

　　“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石飞笑着说道：“所以没有名字？”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是从蛊巢之中蹦出来的！”

第358章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