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袁项城在19世纪末,依靠工农业互补,构筑了一套脆弱但又行之有效的货币体系。
“三舅,就是这般。”
花费一刻钟,邝春华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对张弼士讲解清楚了东北与朝鲜的情况。
“原来如此。”
张弼士心服口服,没想到还能用这种取巧的法子来发行货币,不用投入太多金银,却也能使纸币流通。
“怎么壹样弼士零兄,零东北边业柒银行正缺一挂陆名总办,借你玖在南洋华人壹中的名号肆宣扬一番叁可否?陆”
袁项城微笑地看向张弼士,丝毫不担心他会拒绝。
“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弼士欣然应允。
张弼士在广东接连受挫后,本来对此次北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是他看着袁项城的面容,又重新燃气斗志。
南洋华人里怎么就没出现这样一个人物呢?
这位袁大总督对西洋官场认识颇深,既能写出大国崛起那等文章。
如今又对商业金银之事布局甚早,更是提出以实物抵押来发行货币之事。
听闻他还曾亲率大军西征八百余里入京,手刃了当时的直隶总督。
文武全才,甚至连品酒也有所涉猎,简直如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南边的几个垂垂老矣的总督,如何是袁项城对手?恐怕这大清国藩镇割据之势,没剩几年了。
想到这里,张弼士悚然而惊!
这等全才,岂会甘心蛰伏于京城那位年轻天子之下?恐怕南方总督尽灭之时,就是眼前袁神掌控中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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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找19世纪末世界局势资料的时候入了迷,看了一部法国开凿太平洋大西洋运河的纪录片,没注意时间。
回过神来已经九点多了,今晚估计是写不出来了,明天补。
之前还欠2W字都记着呢,慢慢还了,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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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光绪?
看着张弼士远去的背影,徐世昌终于从白兰地中缓过劲来,喝了口茶后说道:
“蔚亭,这东北边业银行一开办,对本土高利贷和黑钱庄的打击可不小。
尤其是朝鲜,士肆绅就靠着高8利贷去盘剥农民呢,岂叁不是给他3们得罪了个遍?”
“菊人,都到这份上了,咱们还需要在乎朝鲜士绅吗?”袁项城豪迈说道:“他们不跳出来还好,只要敢鼓噪朝鲜百姓起来反对东北边业银行,国防军顷刻就能抄了他们家。”
“可别忘了,现在除了国防军,咱们还有1万警察遍布朝鲜,朝鲜飞不出去了。”
“总教习说得对,菊人兄。”邝春华目送舅父离去,转过头来对徐世昌说道:“仁川、汉城等地工厂如今到处都是失地的朝鲜百姓,他们对朝鲜地主别提有多恨了。”
邝春华说的,就是如今朝鲜的现状。
赶跑日本人之后,朝鲜局势就逐步安定下来,即便红儒会抄了不少通日两班贵族的家,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土地掌握在朝鲜士绅手里。
而随着时间推移,在红儒会下辖土地上,由于农会的逐步建立,来源于东北大豆的“豆饼肥”使用,使得农业生产效率的不断提高,粮食出产量有了显著提升。
在清末的科技条件下,东北春小麦亩产100斤左右,玉米亩产能有200多斤,大豆则是50斤。
而用了大豆残渣制成的豆饼肥后,在富含氮磷钾的肥料滋润下,这些农产品普遍增产15%以上。
虽然增产后的产量依旧达不到后世中国亩产的5分之1,但考虑到东北恶劣的低温以及一年一熟天气状况,在清末已经属于相当不错的情况了。
因此,有了粮食增产加持,再加上农会下辖土地在税收、农产品出口贸易、铁路运输补贴等方面的优势存在,朝鲜普通耕地小农的生存空间不断萎缩。
朝鲜本土小农现在面临三大压力。
一,单纯种粮食,没人家产得多;
二,粮食种出来卖,路费比人家贵;
三,er就算只比田9税,都比人家农0会的人交的多。叁[]!6si、
虽说经过四零减租后,朝鲜小农最多交四成租税,但相比农会成员的三成租税,仍然是偏高的。
而农会能有这么低的田税,是因为它主要是依靠会费、农业制成品来提高附加值,弥补一部分由地租下降带来的损失。
例如,平壤、仁川等地的油厂优先使用农会出产的大豆来榨油,四海轮船公司也会优先运送农会产的粮食出海贩卖,农闲时节各类工厂也会首选农会成员进厂务工。
可以说是垄断,也可以说是压榨,但在农会与朝鲜各地轻工业的循环下,非红儒会体系下的农产品,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袁项城不得不这么做。
虽然他们是农民阶级,但此时如果放任他们继续维持自己的小农生活,那就是在放任地主兼并,就是为袁项城自己培育反动派。
除非小农们出售自己的土地给农会。
而袁项城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在农会势力比较大的地方,朝鲜农民们主动把地卖给农会后,会迅速度过困难。
不过,在农会很少出现的朝鲜内陆,不少农民只能选择卖地给地主,或者借高昂的农业贷来维持生计。
即便这样,不少小农几年后依旧承担不了田租,最后只能弃贷逃亡,去平、汉、仁三城打工,摇身一变成为劳工无产阶级。
这些农民不知道,其实是农会在一步步的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他们只知道日子越来越难过,粮食越来越卖不上价。
他们依旧认为9是地主不愿意降低地ba租,并且贰还要收取高额利息,才导致了他们走到如今这副田地。
徐世昌正是了解到如今朝鲜大地上发生的种种境况后,才出声感慨。
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红儒会下属的农会,包含有闯关东百姓、国防军退役人员、朝鲜百姓,是如今朝鲜大地上最大的“地主”
这个大地主,之前只是和一群小地主们争夺农村土地,还算是在规则范围内。
可现在不仅要争夺土地,还要开办银行,和其他小地主们抢“放贷”的生意,怎能不让他担心。
“希望不会有大动荡吧。”徐世昌感慨一声:“蔚亭,按你的说法来看,这两年正要迎来稳定发展期,只希望不出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袁项城不以为意对着徐世昌说道:“你呀,就是狠不下心来,对自己人仁慈也就罢了,对外人没必要的,要分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说罢,也不等徐世昌再说话,袁项城便招呼侧房的明晔进来。
“明晔,来。”袁项城冲着后方挥了挥手:“桌上剩下这么多,浪费就可惜了,一起吃。”
“多谢总教习。”明晔跟在袁项城身边6年了,知道他为人随和,所以也不客气,坐在方才张弼士的位置上就吃了起来。
“孔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袁项城问道。
明晔闻言,连忙擦擦嘴上的油:“红搜科的人已经护送三支孔氏族人启程游历天下,孔府家产,除了田地之外,孔令贻那一脉的已经抄的差不多了。”
“好,直接押到关外,不用再送到京城户部了。”袁项城小酌一口,镇定说道。
“蔚亭,你不怕引起京城里那位忌惮吗?”
“这个先不论,”袁项城不回答,反而问道:“菊人,你觉得光绪算不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皇帝。”
徐世昌听到这话低头思索,光绪重回京城之后干的事,确实展现出了一股子励精图治的样貌来。
无论是裁撤宫内太监宫女,还是修筑天津到山海关的铁路,都让人耳目一新。
溜就是与中枢重臣们争吵的越来越激烈了,尤其是翁同,几次劝光绪缓一缓,慢一慢,都惹得光绪不喜。
3想到这里,徐世昌说起了京城近来传出的一桩大事:
“明年又赶上三年一次的春闱,听说京城里那位在朝会上提出,要在科举试题中增加天文、数算、化学、物理、邮传等科目,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袁项城有些玩味的摇了摇头。
让一群饱读四书五经的人去解决物理问题,这不是玩笑吗。袁项城一点也不理解光绪的脑回路。
即便为了变法,也可以学习唐代开设明法、明算等科的方法,另设物理、化学、数算等专门考试来选拔新学人才,没必要和科举掺在一起。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想在科举正试里寻求变法人才,也只需留几道如何救国的时文,让士子来破题就好。
什么物理、化学,儒士们估计连都没听过,若让他们去解题,怕是只能交白卷。
袁项城又说道:“我此前给他上了个电报折子,说为了防备俄国人,要开办东北边业银行,加大移民数量,加快铁路修筑进度,但是急缺资金,本意是想哭下穷,好截留一部分孔府的银子。
可没想到,他竟回复我说孔府抄家来的200万两银子,直接拉去关外修铁路,剩余的充作东北边业银行股本。
翁同知道后还与其吵了一架,说中枢不掌财权,恐难制地方
你猜他怎么说?”袁项城看向徐世昌。
“怎么说?”徐世昌放下茶杯,仔细倾听。
“他说老太婆管了我12年,翁师傅,你要管我下一个12年吗?”
说到这里,袁项城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没想到,他竟如此支持我,看来被慈禧压抑太久,让他逆反心理过于严重了。”
“逆反?”徐世昌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袁项城这才意识到,逆反这个词还没有被总结出来,于是解释道:“就是家中子弟不听话,长辈越说什么,他越反着来。”
“这不就是逆子吗?”徐世昌恍然大悟。
“是逆子不错,可这逆子是天子,有谁管得了他呢?”
在袁项城看来,光绪此时的精神状态有些像病急乱投医的崇祯,觉得谁都要害他,一根筋,死板至极,但若是遇到了能托付之人,也会选择无条件信任。
崇祯相信袁崇焕5年平辽,给他尚中转、t:鸠2、4san”方宝剑。
光绪相信他袁项城能拒俄镇日,让他筹备东三省建省事宜,连巡抚都没派。
实话说,多亏了光绪能淡漠满汉之别,让袁项城能依托东三省积蓄实力,若是他和之前的皇帝一样,宁可跑路也不肯放权给汉人大臣,那袁项城的谋划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袁项城能不能一边顶着清廷的反击,一边建设内政呢?
或许能,但更大可能是被迫走上一条封建争霸之路。
大概率要皇权称帝来对抗光绪这个满人皇帝,不然的话,袁项城还真没把握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红儒会“总教习”的身份去号召天下百姓。
红儒会内部都有“认同袁项城个人,而不是认同红儒主义的人”存在,4万万百姓那就更不用说了。
内部环境现在来看,至少还不错,袁项城觉得他不必为清廷而担忧了。
然而外部环境,他不得不要多加考虑:“明晔,东京站那边可有新情报传来?”
第170章日本一代人杰
“日本那边近况如何?”袁项城放下酒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