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他的想法是既要尽可能维持金丹道的“起义”色彩,不让正规军过多的参与其中。
又要能保全当地百姓,毕竟蒙汉仇杀,死的不仅是蒙古人,汉人也死了不少。
最好是让金丹道闹起来之后,就赶紧走。
历来只有1乱匪、贼人才有不断转移的本事,正规军脱离了现liu代补给之后壹,是si没办法做到来叁去如风的。
想要把金丹道往西赶,就不能派遣太多正规军在其中,不然的话,就会背上很大的后勤压力。
一路劫掠西行,才是正道。
并且,别看现在蒙东有几千骑兵,但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些人全都是土鸡瓦狗。
即便没有红搜科人员参与,金丹道也能把敖罕旗杀个七进七出,将蒙东搅个天翻地覆。
原时空若不是杨悦春等人坐困贝子府,不愿转移,即便成不了太平天国,说不定金丹也能成为关外的“捻军”
至少搅合上几年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不是被李鸿章编练的新军步步推进后剿灭。
见袁项城默不作声,似在心中盘算,众人只能默默等待。
“不如在奉天西部设立逃难收容点,并派人去蒙东转移百姓。”金炳始身为内政官员,提出了他的看法:“如此一来,既能不过度干涉金丹道起事,又能及时保全百姓。”
“好,那就这么办。”袁项城即刻表示同意。
“立刻把敖罕旗暴乱的消息电传京城,拿到朝廷正式任命之后,咱们才好真正插手蒙古事务。”袁项城立即吩咐下去,可还没等传令兵出门,他又叫住了人家:“不过,电报上不能写这么直白。”
“蔚亭,你想怎么说?”金炳始静静问道。
“就说金丹道是因为乱收厘金才起事,而厘金盘剥百姓、引起民变,确系为恶政。”袁项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为了鼓励工商,推行新法,应该让朝廷尽快颁布废厘改商之法,不再限于东三省和海东,只有这样,才能于百姓喘息之机。”
袁项城决定以此事为契机,让满清在全国控制区内推行废厘改商之法,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插手蒙东事务。
毕竟,谁都没有他懂刺猬…4摺代购:一%七六(九一四三¥:六废厘改商。
“好计谋!”王占元第一个夸赞:“如此一来,总教习更足以在天下人面前树起一个变法先锋的形象。”
“对,这下蔚亭不仅是大清忠臣,更是坐实了变法第一人的名号。”金炳始抚须赞叹道:“我虽在汉城,也常听闻皇帝与翁同不和之消息,想必如今京城推进变法,也不是那么顺畅,蔚亭这下,正好与皇帝打了个配合。”
“大清忠臣”袁项城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后笑着看向众人:“我是吗?”
看到袁项城脸上玩味的笑容,众人也纷纷心照不宣的嘴角上扬。
就这样,仁川的“大清忠臣们”决议之后,向北京城发去了电报。
...
而与原时空不同的是,这次的北京城内肃杀的氛围,比原时空要强烈的多。
1891年10月20日,北京城内气氛压抑,京城没有下雨,但也是一派萧瑟景象。
汉人居多的外城还好,满蒙八旗居住的内城,尤其是蒙古人集中的东城区里。
秋风卷着落叶吹散在各个胡同里,看起来像是黄纸漫天飞舞。
不少人身穿蓝裤子、白布衫跪倒在僧格林沁的“僧王府”门前,嚎啕大哭。
“僧王啊,你起来看看如今这世道吧!”
“菩萨在上,达贝子到到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全旗尽皆被杀,几无一人幸存!”
“长生天啊,可怜一下你的蒙古牧民吧!”
咎...
si白衫蓝裤,身披哈达,是蒙古葬礼上的传统.
扒一帮在京蒙古八旗,如此隆重的在已经死去的僧格林沁王府前哭灵,让附近街道都被围观的内城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2即便是满人,也和汉人差不多,都喜欢看热闹。
4翁同匆匆路过,来不及处理这些蒙古八旗,默默地向紫禁城内赶去。
愎赝獬鍪拢蒙古人出事了!
伞得到这个消息后,翁同也是犹如雷击,一时间没有缓过来。
夂煤玫拿晒疟醋樱怎么能被乱民给杀了呢?
不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蒙古骑兵吗,就算打不过,怎么连跑都跑不了?
[不过事已至此,贝子被杀,蒙东情况非要处置不可了,翁同也心生无奈。
z手里没兵,看样子只能仰仗袁项城了。
H不一会儿,翁同来到殿内,只见各部尚书和军机大臣早已到位,各个都唉声叹气,面露忧容。
很快,光绪也阴沉着脸,手拿一纸电报走入殿中。
“这是袁师傅发来的电报,有这次蒙东民变的来龙去脉,众位爱卿,都议议吧。”
n他语气沉重,说完话后,就让太监把电报递给众臣。
q袁项城,他怎么知道蒙东民变内情的?听到这里,翁同警惕起来。
u然而,不等他仔细阅读电报,就听见殿内龙椅上,光绪一阵怒吼传来:
“变法!变法!朕喊了多久的变法,中枢还是推诿不前!这下闹起民变,你们满意了?
“臣有罪!”
殿内跪倒一大片。
既然皇帝发火了,那当臣子的无论如何也要有所表示,取下顶戴,跪在地上,准没错。
“说说蒙东的事吧。”光绪见众臣如此果断,心中一股火也无处发泄,只能默默咽了回去。
听到这话,方才免冠跪地的一众大臣才纷纷起身,聚精会神的盯着电报查看。
“皇上,蒙东民变,竟害了一个贝子,应速调大军清剿啊!”
“朕当然知道要清剿!”光绪强压火气,不耐烦地回道:“不过些许蟊贼罢了,国防军顷刻可定。
朕想让你们看的是,此次民变,究竟为何而起!”
若是放在往常,光绪才不管百姓为何造反呢,只要敢造反,那就派大军去镇压了事。
可这次不一样,他正要借着新法推行不畅,引起民变的借口,来打压朝廷内反对变法的阻力。
“电报你们也看了,袁师傅说敖罕旗贝子达克沁把守关外商道,盘剥来往百姓,坐收厘金,这才引发了敖罕旗民变。”
光绪扫视众臣,静静地念出电报里的内容。
就在他以为能依靠这事换取众臣些许退让时,出乎光绪意料,堂下群臣之中,却有一人却迎着他的话站起身来。
“皇上,奴才年纪轻,见识到底有限,敖罕旗和达克沁的事情,不敢胡乱置喙。可奴才总觉得,此等大事,也不能只听信一人之言。”亲王伯颜讷模祜出声劝阻。
此人是已故的蒙古扎萨克博多勒噶台亲王、僧格林沁长子,袭封亲王爵位,在京城里领了个崇文门监督的闲差。
伯颜讷模祜敢起身顶撞是有原因的,此次议事,本来是只召集京内尚书、军机处一干人员,但值班军机李鸿藻觉得事关塞外蒙古之事,就让此人也列队入殿了。
他没什么能耐,也不像他爹那样敢上阵杀敌,反而更重视文治功夫。
他本来以为自己来参会,也不过是打打酱油,没什么存在感。
抱着这样的思想,伯颜讷模祜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听见光绪话里话外有些怪罪达克沁,说到了自己人身上,他才不得已起身劝阻。
在伯颜讷模祜看来,满蒙一体,乃是大清国策,即便达克沁设厘关又如何,如今他已然殒命,再怎样也付出代价了,如何还能怪罪他呢?
869*597.38老汉
不过,伯颜讷模祜不知道,光绪为了推行变法,已经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了。
谁若是胆敢阻拦,那他就毫不客气。
“恩,你说得对,不愧是世袭罔替的札萨克亲王。”光绪语气不善地说道:“既如此,伯颜讷模祜,便由你去敖罕旗调查详情,定要查出一个完完本本的真相来,还达克沁一个清白!”
听到这话,伯颜讷模祜傻眼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年轻皇上有些厚此薄彼,想要靠着“资历”来提醒一下。
毕竟,他比皇上大了40岁,而且还是先帝亲封的世袭罔替的蒙古王爷,于情于理他都能这么做。
可没想到,这位陛下竟然如此刚烈,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发配出京。
敖罕旗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电报上说的清清楚楚,他要是去了恐怕性命难保。
可要是随着大军一同出行,伯颜讷模祜又有些坐蜡。
眼下关外只有国防军能平灭骚乱,可他方才话中明里暗里地指出袁项城电报不实,如今却要让他跟随国防军一起,寄人篱下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伯颜讷模祜还想推辞,光绪却不给他机会。
“那就这么办,众位爱卿,朕乏了,来日再议此事吧。”
此言既出,纵然伯颜讷模祜再有万般委屈,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奴才遵旨。”
伴君如伴虎啊,一众大臣一边感慨,一边有些怜悯的看向这位蒙古亲王。
“老臣请单独奏对!”
就在众臣依次退场之时,翁同却主动向前半步。
“好”光绪深深地看了翁同一眼,随后向殿外走去:“跟朕一同去东暖阁吧。”
东暖阁,地处养心殿,是乾隆皇帝常用的办公场所,同治皇帝也曾驾崩在东暖阁内部的随安室。
慈禧再度垂帘之后,东暖阁便逐渐废弃,直到光绪重回京城,又将其再度修缮,重新利用起来。
“给翁师傅拿个垫子。”光绪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甜点和果子吩咐道。
“多谢皇上厚爱。”翁同躬身谢恩。
“翁师傅不必拘礼。”回到东暖阁后,光绪换了一副表情,不像方才在殿内那般严肃:“上次翁师傅教我文章学问,还是光绪6年吧?”
不中Dt:舅?四8%!(3知不觉间,光绪自称也发生了变化。
“皇上好记性。”
“真快啊翁师傅,不想一晃已经十多年了。”
“皇上能念及旧情,老臣惶恐。”
“翁师傅这是什么话,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最念旧情的。”和翁同单独相处之时,光绪仿佛又回到了少年之时:“谁要是对我一份好,那我就还他十份,百份!”
即便在新政推行方面,翁同不是特别配合光绪,但光绪依旧对自己的老师抱有一份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