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仲“明晔,东京站调查的怎么样了?”
“日本部分军警,确实有北上迹象,而且平日里去往北海道的移民铁路,据情报人员说也频繁检修,这都是未曾出现过的。”
果然!
袁项城双拳紧握,放下了有些悬着的心。
:他猜对了,俄国人确实盯上了日本,就是不知道盯上的是北海道还是千岛群岛。
原时空俄国人对日本投鼠忌器,拿满清开刀。
本时空俄国人对自己投鼠忌器,拿日本开刀。
袁项城心中涌现出了一丝莫名的快感,那是种拨动时间线,搅乱既有命运的畅爽之意。
“再探,再报。”
袁项城站起身来,向明晔吩咐下去。
“是!”明晔敬了个标准军礼,直奔电报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袁项城转身走进书房内,把下午要朗读的“铁路建成仪式演讲稿”拿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再度增添了不少内容。
...
盛京城,皇姑屯火车站。
烈日凌空,黄龙旗被吹得四处飘扬,附近街道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车站大门口也放上了七八块木板,上面写着
“今日有事,暂缓发车!”几个大字。
火车站前的广场被军警围出一块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围观百姓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搭起来的高台。
天公也颇为作美,舍得拨下一片云彩,罩着火车站前的群众,让他们在炎热夏日感受到丝丝凉意。
百姓一多,想赚钱的精明人闻着味道就过来了。
“纪念邮票,精美不贵;纪念邮票,精美不贵!”
脖子上挂着货箱的小贩边走边喊,时不时还把箱子里的邮票拿出来比划几下。
“诶,卖货的!”
人群外的梁启超、陈千秋二人叫住了货郎。
“这位爷,您要邮票是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货郎以为生意来了,咧着嘴一路小跑到人群边缘的梁启超身前。
“我问你,这纪念邮票,是个什么东西?”
1陈千秋指着货郎胸前的木箱问道。
好不容易有人来问,货郎还以为是打算买的,没想到是个没见过市面的朝鲜土包子。
七看到二人没有辫子,货郎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
镏但来都来了,他也只能出声解释道:
“这可是东北边业银行发行的铁路纪念邮票,邮票你知道吗,就是寄信必备的东西。”
“我们自然知道邮票是什么东西。”一旁的梁启超帮忙出声。“我们连电报都用过好些次,怎会不知晓邮票。”
4他看出货郎脸上的不耐烦之意,所以故意说出二人用过电报之事。
三电报,在这个年代普通人是用不起的,几个字就要一两银子。
果然,货郎听到电报二字之后不再厌烦,把木箱中的邮票拿出来供两人打量。
嗖19世纪末的普通百姓想联系人,和几百年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只能采用传统的托人带信的法子。
嗦满清也是有邮递系统的,什么“600里加急”,“800里加急”就通过该系统传递,但这套系统只用来服务朝廷官方,向来不对民间开放。
:虽然有时候邮差也会受人所托传递信件,但那些都是中高层官员的个人请托,并不具有普遍性。
在1890年,满清也曾经试着推广现代邮政制度,但恰好经历了倒帘之战,所以此事便耽搁了下来。
主政东北之后,随着闯关东百姓越来越多,东北与华北的通信需求也逐渐增加,开办现代邮政业务也就顺理成章的摆在袁项城桌头。
此前满清还发行过一套邮票,但当时邮政业务并未独立,而是设在海关合署办公,所以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决定推行现代邮政后,袁项城当即就联系海关总税务司赫德,请他协助帮忙办理关外邮政。
现代邮政,在袁项城看来只有3个要点。
一,一定要政府专营,私人可以作为补充,但若想通达全国,非要官方力量不可。
二,必须向全民开放,少数人使用频率再高,也不如全民普及的成本低。
三,贴邮票。
就这么多,没了。
邮票出现之前,托人寄信,会面临一个问题,是寄付还是到付?
寄付还好,若是到付之后找不到人,或者找到之后不愿付钱,那这一单就算白干了。
在通讯尚不发达的19世纪,找不到人的现象经常发生。
因此,邮票就十分重要了,邮票本身就是一种固定场合内流通的“货币”,只要贴了相应邮资的邮票,便不用再怕扯皮,因为已经付过钱了。
这也是袁项城要办邮政的主要原因。
发行邮票,大大滴挣钱。
邮票发行出去,不怕滞销,不怕过期,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话卫星通讯,电报还价格昂贵,想要和好友家人通信,只能选择邮政寄信。
这3年里,邮局已经陆续开通了京城、天津、牛庄、烟台、旅顺、仁川、盛京、吉林、上海、苏州、杭州、厦门、广州、香港、蒙古分局,甚至南洋的马六甲都设了一个小分点。
由于成本原因,目前只在沿海、沿边城市开设有邮点。
梁启超、陈千秋二人交友广布,自然是用过“邮票”,只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纪念邮票”,所以这才发问。
“哦,二位爷是这么回事啊。”
听两人说了来历,货郎又咧开了大嘴巴笑着,将变脸演绎到了极致。
“去年,东北邮政局不是发行了通用邮票嘛,100多万张3分面额的。”
“你所言,可是此物?”
陈千秋从怀里掏出一张通体红色,上写“中国东北邮政”,印着硕大的“3分”字样的邮票。
“诶,对,就是这张。”货郎指着红色邮票辨认道:“可惜现在上不得台面,真要说值钱,还得我手里这套。”
“怎么,都是邮票,贴上你的,这信就能飞过去不成?”一旁的梁启超来了兴致。
“贵客有所不知,这纪念邮票可是有大讲究的。”货郎极其自然地换了个称呼,开始和梁启超介绍卡来。
“今年正好是甲午年,还赶上马年,为了庆祝盛旅铁路通车,东北邮局特地发行了一款新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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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郎翻出胸前木箱里的一沓邮票,递到梁、陈二人身前。
“二位贵客,您瞅瞅,这可是阔边,和当年的大龙邮票一摸一样。”货郎上前两步,向二人详细介绍起来。
“您瞅瞅这云彩水浪、这骏马印花,摸在手里可比红3分邮票强多了。”
顺着货郎9的手si指看去,纪念8邮票上印着一匹奔驰的红色3骏马,马的身后是一条不断延伸5的铁路,上面还有正喷着浓烟的火车机头,烟气直冲天上云彩。
“二位贵客,您看,这马是火红的,车头也是火红的,所以叫甲午火马邮票。”
陈千秋上手摸了摸,顺势点了点头:
“嗯,摸上去的确没有干涩粗糙之感,比之上等宣纸也不逊色分毫。马蹄矫健,印刷品质也着实不错。”
梁启超见状,有意再问几句,可眼看周围人群越围越多,他生怕挤不进去,于是连忙示意陈千秋速战速决。
“作价几何?”
“一套10张,有3分、5分两种面额各5张,原价6元,我看您二位也是远道而来,就要您5元即可。”
“5块?”陈千秋吓的后退半步。“你怎么不去抢?10张面额加起来才5角,当我不识数吗?!”
二人吃了一盘牛肉、一份锅包肉,还喝了点酒,一共才花了312文,合计不到5毛钱,一套邮票张嘴就敢要5块,让身为学生党的陈千秋着实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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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位贵客,我都说了,这是纪念版邮票,全天下只发行1万张,物以稀为贵!”
“算了,卓如,我们走吧。”
陈千秋拉起梁启超的胳膊作势要走。
“诶,二位贵客且慢!”
见两人要走,货郎赶忙伸手拦住。
“二位贵客,红3分邮票印了100万张,买的时候都要加价一分才能买到一张,这甲午火马邮票只发行1万张,10张要您二位5元一点都不贵。”
货郎再次强调手中邮票的稀缺性。
“加价可以,但你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岂有10倍加价之理?”
陈千秋好似去意已决,不再留恋。
“这样吧,4元如何,4元全部带走,我再送二位几张红3分邮票。”
货郎多了跺脚,见这单生意要黄,忍不住开口拦人。
“3块,多一分都不给!”
陈千秋步伐放缓,语气斩钉截铁。
“3块5,不送二位红3分邮票。”
“成交!”陈千秋当即表示同意,作势就要从怀里掏钱。
不过随即,他就有些尴尬的看向看向一旁的梁启超:“卓如,借我一块钱。”
“通甫,你”
梁启超大为不解,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币递了过去。
陈千秋立马从怀中掏出2张一元和1张五角纸币,加上梁启超的那一块钱,递到货郎手中。
“多谢贵客,多谢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