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神,启动! 第466章

作者:水采田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唐绍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袁项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后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带上随军记者,还有照相机尤其是胶片,一定要多带几套,越多越好!”

  他的语调虽然轻松,但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计谋得逞的光芒,似乎这件事比派遣军队本身更为重要。

  唐绍仪愣了一下,并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他习惯性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声问道:“照相机?总教习这是为了?”

  袁项城笑了笑,重新靠回座椅,目光投向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此时,马车经过一片繁华的街区,他看着眼前景色悠然说道:

  “少川同志,这次出兵南非不仅仅是一场军事合作,它更关系到我们共和中华的未来地位,我必须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妥。

  在血肉横飞的战场取得胜利固然重要,但舆论场也是真正的战场,有时候文章和图片,比枪和炮更具杀伤力!

  时代在变,世9界也在变,我们不能er总是被动4应对,而要主动出击。[0”

  不过出击的同时,也需要一些护身符,用于防备意料外的攻击。”

  “护身符”的言论说完,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的规律声响。

  唐绍仪低头再次翻开笔记本,将这一细节认真记下,而袁项城则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更宏大的计划。

  伦敦天空之上,云层再次卷积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席卷全球。

第517章大小南洋

  江淮大地,各地城市主干道,到处是报童叫卖的声音。

  “卖报,卖报,非洲大招工,山东名额1万。”

  “真的假的,一下子招工1万?”路人有些惊讶。

  “给我来一份。”

  “是真的!就在三天后,像山东,凑齐1万人就运到烟台坐船南下广州,与各省招工船汇合之后,直接开到南非!”有好事之人回答。

  “南非,那又是个什么地方?”旁人不解。

  “那可是遍地黄金啊!”

  “澳洲的新金山和美利坚的旧金山听过没?”好事之人昂着头,卖弄起来。

  “听过听过,名气还挺大!”

  “这两个金山加一块!”好事之人比划了一下,双手并拢后,又伸出一个小指头,表情极为夸张:“都没有南非金矿的一个指头多,你说是不是遍地黄金!”

  “这等好事,轮得到咱们?”

  “好事嘛,自然也是好事,不过好事自古以来都是多磨的。”

  “说吧,有啥内幕?”

  “内幕谈不上,招工的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片的土人正在和英国人打仗,打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英国人无论老少,不四管是跑船lin的还是拉纤的,都扛上枪打仗去了,这平日里的六活计,就肆没人干了,所以啊,才招咱们劳工过去”

  “那岂不是九死一生?”

  “谈不上,谈不上”此人摆摆手:“又不是让你们去填线,如何就九死一生了?”

  “只是啊,这南非万里之遥,坐船都要个把月,水土又不像国内一般养人。

  洋大夫也听不懂中国话,万一有点头疼脑热,只能硬抗,扛不住那就”此人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怪不得我看报名的都是淮北口音的蛮子,原来是活不下去了才干。”

  “散了吧散了吧,有命挣没命花啊!”

  ...

  袁项城和英国达成“劳工+军队换贷款”的协议后,国内也正式开足马力,发起了轰轰烈烈的“下南洋”

  只不过,这次的南洋,除了传统意义上的东南亚之外,目的地还有另一个南非。

  本时空,民间将前者称为“小南洋”,后者称为“大南洋”

  虽然开始时很多人不解,东北和海参崴附近都没多少人,每天依旧一船船、一车皮一车皮的在运移民。

  为何还要挤占运力,调派本就不多的船只,把老百姓往更远的小南洋和大南洋送呢?

  但随着大批华北、黄淮、长江流域灾民源源不断地涌现,又有不少地方开始出现各类灾情后,怀疑的声音也逐渐小。

  华北地区的水灾,长江中下游的旱灾,以及年初全国罕见的低温冻害天气,长江流域降雪甚至结冰。

  实际上,1899年,极端天气不仅仅在东亚大陆有,欧洲、北美也遭受波及。

  年初,北极涡旋南下,让常年0度以上,以温暖舒适的温带海洋性气候著称的伦敦,感受了一次泰晤士河结冰的震撼感。

  而美国佛罗里9达州,也4创造了建州以捌来头一次零下气温3-2C的记录。

  美国多地暴雪量超过50厘米,纽约州部分地区积雪甚至超过1米。

  1899年年初,这场波及整个北半球的冻灾,以及后续在东亚大路上发生的水灾、旱灾,短暂的击破了共和政府一直以来维持的移民路线。

  别的不说,东北、尤其是长春以北地区,一年有6个月时间都要穿棉衣的地方,在经历了如此冷空气的摧残后,只能忙着自救,暂时抽不出来安置更多新移民。

  蒸汽时代末期、内燃机时代早期的技术,还不足以短时间内让东北这片苦寒之地承受数百万的人力负担。

  而因灾致贫的百姓越来越多,这么多人,只能找新的去处。

  对于这些逃难的国民,眼下的共和政府以及袁项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

  唯有一边赈灾,一边引导人往外面跑。

  剩下能做到的,也无非是派遣兵力打击聚众的流窜百姓,维护地方安宁。

  于是,直隶、山东、河南一代的百姓继续沿着既有的路线,闯关东或者走西口。

  而江淮、长江中下游的灾民,则坐上了跨洋船只,前往更能适应气候的南洋,也就是东南亚等地。

  时间拨到1899年下半年,也就是袁项城出访英国之后,全国上下开始悄然走出冰水旱三大灾带来的混乱。

  一家家早已登记在册的移民计划开始落实,通过马车、铁路、海路等等手段纷纷远离故土。

  当地的灾后重建工作也在逐步进行,人口减少之后,人地矛盾不再尖锐,随着生活开始恢复,剩下百姓脸上的笑容又渐渐多了起来。

  ...

  上海码头,林森随手买了张报纸,站在南下菲律宾船只的甲板上,眼睛却盯着码头上的两个人。

  一位留着利落短发、小麦肤色的年轻男性,正在和身旁的女性告别,不远处,一群同龄人正向这边张望,似乎在呼唤男性尽早登船。

  男孩名叫陈甲庚,出生于福建省泉州府同安县,在原时空后来改名叫陈*庚。

  历史上的他,奉父函召,先后三次出洋新加坡,在亲族帮助下经营米业、水果业,并在后来开办种植园,创下偌大资产,于民国、抗日年间对国内捐款捐物,成为无人不晓的爱国华侨“陈*庚”

  本时空,他的父亲并未前往新加坡,而是在李鸿章的南海舰队于菲律宾击败西班牙舰队后,带着乡里筹来的盘缠,于马尼拉的中美联合租界内,开设了一处商行。

  泉州同安陈氏,陈甲庚他们一大家族,自然而然地也就与马尼拉有了渊源。

  和原始空那个醉心教育,一心筹款救国的儒雅老者不同,如今的陈甲庚,是个25岁的小青年,虽然身材稍矮,但长相清秀,看起来精干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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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其父希望他能好好学习,然后过接手家中产业,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不知是受共和之后学校里各类思潮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于学堂毕业之后,这个倔强的小青年居然毅然北上,去报考仁川军事学堂情报科,成为一名军事情报员。

  所以这次,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毕业了,去马尼拉寻父,预备“继承家业”

  而暗地里,则是受红搜科的指派,前往马尼拉刺探那里的华洋局势。

  “娘,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陈甲庚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娘亲,忽然想到了书本上的洋人礼仪,紧接着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口。

  而后,没等娘亲反应过来,陈甲庚就飞一般地逃上了舷梯,在宗亲堂兄弟的注视下,脸上尽是羞涩。

  这个亲吻的动作,让陈甲庚娘亲为之一愣,但她性情沉稳,即便当着码头上人来人往的面,也没觉得有什么羞涩的。

  看着陈甲庚远去的背影,她连忙喊道:“甲庚吾儿,此去吕宋,一切当心,有事就让你爹去出面,实在不行就去领事馆,不可擅自强出头!”

  “放心吧,娘!”

  零甲板之上,陈甲庚放下挥舞的右手,眉目中却闪过一丝愧疚。

  4他拎起皮箱向邮轮走去,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似乎有万千不舍,但当他回到堂表兄弟中间后,却仿佛忘记了所有,笑逐颜开叽叽喳喳一窝蜂似的踏上了远游之路。

  钐男子汉,何必婆婆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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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吕宋,正是建功立业之时!

  似陈甲庚看着南面的汪洋大海,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之所以南下,起因,还要追溯到美国攻打菲律宾。

  美西战争,结果与原时空差不多。

  只是,令袁项城没想到的是,他预想中的美、菲、中、西四方混杂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

  西班牙人跪的太快,而菲律宾人骨头又没那么硬。

  随着古巴陷落,西班牙人果断将菲律宾放弃,在拿了美国人1000万美元“补偿”后,将菲律宾和古巴打包卖给了美国人。

  失去了西班牙之后,原本以为得救的菲律宾土著,面临了更困难的局面,在美军与3000名中国“民间持枪人士”的攻势下,部分反抗者他们不得不退入热带森林当中打游击。

  而大城市,则被归顺的土著和华人部分占据,等待着美国人的统治降临。

  占据极大优势后,趁着美国人重心在古巴时,共和中华政府积极履行袁项城曾在广州,与一众菲律宾华商达成的协定。

  每年都往吕宋大岛输送10万华人。

  可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随着马尼拉登陆的华人越来越多,原本和中国合作良好的美国军方,也逐渐警惕起来,他们虽然没有明着反对华人移民,但也放松了对土著的管制。

  见此情形,红搜科决定在菲律宾搞一波大的,给反抗的土著发枪,一方面让他们重振旗鼓,另一方面将局势搅浑。

  这才有了陈甲庚等人的南下。

  而决定派遣陈甲庚的上级,则是他的同乡,林森。

  在“征9淮之战”中,4林森8因“逮到了”2淮军钱袋子盛宣怀san,让三其暂时中断了对李鸿章的五金融支持,而导致李鸿章死后,淮军集团快速崩塌。

  由于此项功劳,他从厦门站站长,一跃而成东南地区的情报负责人。

  见到娘亲俩告别完毕,林森这才卷起报纸走到陈甲庚身后:“舍不得了?”

  “没什么舍不得的,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希望一路顺风。”陈甲庚确实有些舍不得,但年轻人总是嘴上不肯服输的,于是并不承认。

  呜咽的汽笛声中,邮轮缓缓向黄浦江外驶去,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可陈甲庚一直等到看不见码头上的母亲人影,才转身离开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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