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0历史上,谁给出了解决办法呢?
苏俄,苏联!
七也就是说,联合农民,老马和老恩都想过,但都没有来得及系统化,就猝然长辞了。
套用后世的一句话“社会主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西方思想家们搞了很多年,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可能马克思的思路比较好,晚年提出了卡夫丁峡谷理论,但是他去世太早,以至于后来就逐渐僵化了。”
啾俄国人接过了这个任务,并在一战中付诸实践,并取得了成功。
但原时空俄国十月革命的时间点对于袁项城来说,实在太晚了。
私本时空,中国已经取巧式地,建立了一个混杂着封建、资本、社会主义性质的政权。这个政权,恰巧也是农民占据绝大多数。
但并不稳固,所以,袁项城需要找帮手,找欧洲帮手。
辘只有欧洲乱起来,中国才有超车的希望。
原时空社会主义者真正注意到农民的作用,还要等到2月革命甚至10月革命之后。但即便如此,欧洲的社会主义者们也最多是把农民当做一个助力,而并非他们真正的无产阶级基本盘。
相反,谁更重视农民呢?
毫无疑问是中国,是中国GCD人所代表的工农联盟。
但很可惜,原时空20世纪30年代才兴起重视农民的风潮,而以这些理论为代表的中国GCD人,并没有机会去和欧洲的马克思主义者们直接交锋。
至于本时空,袁项城在1899年的第二国际早期,就直接来到了欧洲,将未来30年后的农民理论介绍出来,注入到如今的马克思理论当中。
换句话说,国际共运,要加速,要上发条了!
人民万岁,但人民群众也是愚昧的。
不能再幻想着议会斗争,不能再指望着资本家老爷们大发善心,或者无产阶级们的自我觉醒,每个国家,都要有创造先锋队,带领人民推翻资产阶级的觉悟。
想到这里,袁项城扫视全场,语重心长地总结道:
“诸位,我想表达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推翻资产阶级,从来不能指望他们内斗,也不能单独指望工人阶级的单方面力量。
要联合,最大程度的联合一切反对资产阶级的力量。
要集中,集中最优势的人力、物力,对他们发出致命一击。”
袁项1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7容置疑的六威严:“革9命,不1是请客4吃饭。
第二国际,也绝不是过家家的游戏。
与其接连两年,都讨论一个法国社会主义者是否要加入资产阶级内阁这件事,倒不如直接将其开革出去,或者剥夺其社会主义者的身份。
毕竟,资本家们压榨工人的时候,可从没有心慈手软!”
第521章项城私心
走出布鲁塞尔大剧院时,夜色已深,街道两旁的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马建忠跟在袁项城身后,眉头紧锁,步伐略显沉重。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总教习,真要像您说的那样,咱们为欧洲左翼训练军队、提供帮助,那消耗的国力可不止一星半点。
为了万里之外的别国,值得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和不解,目光复杂地望向袁项城的背影。
这些日子以来,马建忠没少了解欧洲左翼的情况。
说实话,他对这些所谓的“社会主义者”并不抱太大希望。
在马建忠看来,这些人就像前清那些只会聚在一起发牢骚、饮酒赋诗的文人一样,空谈多于实干。
第二国际听起来名头极大,但若放在以前的国内,充其量算是个大一点的乡党结社罢了。
这让他想起了浙学会、江学会、江南士子联合会之类的组织。
再联想到所谓的议会提案,无非就是“士子请愿”“公车上书”的翻版而已对官府的影响有限,能不能真正有效果,全看能否传到国王或皇帝的耳朵里。
曾经身为驻朝鲜文官的他,几次向彼时的满清朝廷禀明朝鲜情况,声称海东局势混乱,要早作打算,但当时他人微言轻,李鸿章不回他的信,满清中枢也并未多做理睬。
而袁项城,手握数千兵力,一夕平定汉城之乱,回京之后,提议在朝鲜练兵也好,兴办实业也罢,说什么朝廷就同意什么。
一句话,手里没刀把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底气。
有了这些经历,再加上身为亲眼目睹过巴黎公社从建立到被绞杀全过程的人,马建忠对第二国际的未来,并不看好。
不过,袁项城却显然没有马建忠那么悲观。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马建忠,右手握拳,眼中闪烁着精光:“值不值?当然值!
他们成功不成功,对咱们来说都值啊!”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袁项城顿了顿,继续说道,语气更加笃定:“无论成功与否,欧洲总是要乱上一乱的。
到那时,不就是咱们中华奋起的好时机吗?
更何况,眉叔,你别忘了,我虽然自诩社会主义者,想要解放寰球,但终究还是个中国人。
援欧一事,自然会量力而行。
相比改变寰球劳工的处境,先改变国内百姓的现状,更迫在眉睫,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马建忠听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思索的表情,他低声喃喃道:“可是……
总教习,你就不怕这剧院里的消息传出去,传到英王、德皇耳中?”
袁项城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所顾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马建忠闻言,脸色微变,有些不安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您的意思是……”
袁项城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眉叔,大人虎变,小人革面,君子豹变。
我固然要在将来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但我也绝不排除资本主义的手段呀。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怎么办外交?
咱们中华社革D人,无论什么理论、原则,都要最大限度地确保中华百姓的利益,如此,方能不愧于心。”
袁项城自私吗?
站在全球左翼运动的角度来看,他无疑是自私的,他并不盲目笃信什么社会主义、国际共产主义,他更像是一个实用派。
但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胸怀全球,兼容并包呢?
原时空苏联在20世纪中期的动作,不可谓不“慷慨”
无论是建国初就向远东支援武器,还是冷战时期支持各大殖民地摆脱宗主国统治,在普通世人眼中,早期的苏联总是一副“民主灯塔”的样子。
但说到底,苏联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善自身的外部环境而已。
他们固然想要促进全球无产阶级革命的到来,但如有需要维护自己利益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二战前与德国联手瓜分波兰;二战时默认日本侵占东北;二战后镇压捷克、匈牙利等行为。
毕竟,你不能只在苏联提倡工人当家做主、反对英美霸权的时候,才认为它是无产阶级之光。
要辩证地看。
一个国家没有高尚的目标不行,人民会变得堕落。
但嘴里总喊着伟光正的目标,却又太过虚假,显得不近人情,不切实际。
口号可以喊得高尚而又伟大,落到实处时,总要一步一步按照客观规律去做。
袁项城的想法,也是如此。
输出革命重要,但改善国内生活水平同样重要,甚至前者,在某些时候可以为后者让步。
1899年的欧洲左翼,还是一个相当程度上的大杂烩集合,中左与极左尚未闹出明显的区隔。
等到一战之前,他们的矛盾才会彻底尖锐化,不可调和。
而袁项城想要做的,就是通过布尔战争,通过英俄、英法、德法之间的对立,来提前激化这个矛盾。
他站在布鲁塞尔街头,夜风微凉,他回身面向马建忠,眼神炯炯有搜索:2“4%杉wu露h神:
“眉叔,你来欧洲也有些时日了,应该清楚这第二国际里究竟有哪些派别吧?”
马建忠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认真答道:“原先有三派。第一派主张议会斗争,被众人称为修正主义的一派,他们自称改良派;
第二派主张革命夺权,武装起义,也就是所谓的革命派,他们自称为正统派;
还有一派是安那其派,也就是无政府主义派,不过,在上次慕尼黑大会前,前两派就已经联合将安那其派开革出去了,所以如今只剩下两派。”
袁项城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三派去其一,剩下两派看似双足鼎立,可最终也定难逃脱一山不容二虎的命运!”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发展。
接着,袁项城迈步向前走,步伐稳健而从容,同时低声说道:
“咱们要做的,就是要让主张议会政治、和平斗争、与资本主义有限合作的改良派社民派,
跟主张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革命派或者叫康米派尽快决裂。”
说到这里,袁项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马建忠,语调低沉却充满力量:“一旦这两派决裂,后者短时间内必定会受到欧洲各国政府的打压,甚至不得不隐藏在暗地里发展。
如此一来,这些革命派失去明面上的资金和支持,又与温和派彻底对立,就不得不倒向远东,倒向我们。”
袁项城说完,目光如炬地盯着马建忠,仿佛在确认对方是否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相比原时空,提前十几年推动第二国际内部分裂,这毫无疑问,会极大的影响欧洲左翼内部发育的时间。
马建忠不知道平行时空的故事,但他也明白第二国际分裂后,会面临着什么局面,于是略显震惊地张了张嘴,忍不住追问:“可是那接下来呢?”
袁项城笑了笑,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冷酷的理性:“接下来?放眼寰球,只有我们愿意支持他们继续搞无产阶级革命,他们,也只能继续暴力革命下去”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朦胧的夜色,目光深邃:“不断掀起暴动,闹出声势来,就会促使欧洲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进一步对立。
欧洲越乱,对东亚来说,局势就越好。
如果欧洲真的乱起来,无产阶级掀起了革命,那我也绝不会吝啬出手相助。
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欧洲发展的时间,为国内争得宝贵的发展期。”
马建忠终于明白了袁项城的深意,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位的心思缜密且深远,在朝鲜之时便是如此,每一步棋都经过精心布局。
尽管这种策略可能显得功利甚至冷血,但对于如今的中国而言,却是最务实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