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所以,袁项城并没有接过闵妃递上来的橄榄枝,反而是直接下令段祺瑞和盛飞带领甲申右军开始进攻。
第二次汉城攻防战开启。
在已经蜕变进化的甲申右军面前,汉城城防就和纸糊的一般,从法国人那里得来的90mm野战炮对着城楼一轰,守城的乱军就作鸟兽散。
入城的乱军本1就不是一条0心,分属各个0朝鲜地方大族,这些大族的利9益在得知甲申右军攻si来的那一刻开始liu,就变得不一样了。
有的想着献城投降,有的想着卷财逃走,有的则是死硬到底,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普通百姓和平民派也和甲申右军建立了联系,双方一同对着乱党痛下杀手。
而日本先锋军见情势不对,直接放弃汉城,往朝鲜东南方向而去,想要与登陆朝鲜的熊本、广岛两大镇台汇合。
平叛的速度远比袁项城想的要快,家仆和部分农民组成的反抗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正规军强行抗衡,在汉城中四散而逃。
而袁项城也在入城后也表示只诛首恶,余者不论,尤其是农民出身的乱军,只要放下武器就能保证让他们回家。
听此言论,大批被裹挟的家仆和农民纷纷背叛了他们的“家主”,向着甲申右军献出忠诚。
等到袁项城辅助国王李熙再度进入景福宫中,汉城骚乱已然平定。
袁项城,也依靠着再度的平定叛乱,终于成为了此时的汉城朝廷内部说一不二的唯一人选,连国王也无法再掣肘其分毫,而攫取了这么大的政治资本,袁项城觉得废藩置省的日子近在咫尺。
眼下,只需要再除掉国王就行了。
袁项城直勾勾地盯着御座之上的李熙,把他看的寒毛直立。
第75章权归项城,开始驱倭
不到五年的时间,汉城接连除了三次大乱子,次次都是叛军犯上作乱,国王出城躲避。
这个时候,就算是李世民在位也得下罪己诏了,被乱军几次攻破都城长安,他的皇位能不能坐得稳还是个未知数。
更不用说发生这种情况的还是一个小小的藩国国王,汉城百官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国王李熙治国不严的怨念已经藏在心底。
9两班贵族分裂成两批,一批是参与叛乱的,大部分已经逃出城去,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回乡起兵。
另一批是对叛乱抱有同情,但并未真正参与叛乱的人,然而这一次的两班叛乱连带着朝鲜朝廷内的大部分两班们失势,权力进一步集中到袁项城扶持的平民派和部分事前投诚袁项城的事大派两班手中。
“王上,速速派军平叛吧,乱军归乡,若不清剿,朝鲜乡野恐顷刻之间有糜烂之危。”真正忠于国王李熙的朝鲜官员俯首上奏。
还不等李熙有反应,靠着袁项城上位的汉城府参尹姜光赫猛地从群臣中站出身来,高声问道:“国都三次遭难,为王者,上不能褒国定社稷,下不能佑民护苍生,是否应自省也?”
san姜光赫这话听起来像是针对国王李熙,但更明显地还是说给在场地诸位朝鲜大臣听。
第一次叛军攻汉城,可以说李熙刚刚亲政,大权在亲父手中,不怪他;第二次叛乱陷王京,可以推脱日本人作乱,也不怪他;那这第三次叛军再度攻进汉城,总不能还不怪他吧?
0更何况,前两次他就真的一点责任没有吗,尤其是第一次,叛乱因闵妃卖官鬻爵,任人唯亲引起,看管好闵妃,不就可以迅速弭平叛乱,为何拖延日久,非要等清军来朝才能做出决定?
姜光赫的话一说出口,朝鲜百官,尤其是汉城甲申叛乱后才为官的这一批人,心中的不满都被勾了出来。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都对李熙治国理政的能力表现出了质疑,但碍于传统的君臣伦理关系,之前并没有人说出口,姜光赫算是第一个把这事挑明了的人。
此话一出口,在场群臣大多沉默不语,有少数几个想为国王李熙辩解的死忠,看到当前的局势,也明智的没有张嘴。
没错,在朝鲜的文武百官看来,5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3次大规模叛乱,叛军还3次攻破王京,这就是朝鲜国王权势衰落的表现。
如果国王李熙像世宗大王一样,威仪仍在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如此多的叛乱。
看着堂下百官沉默,李熙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孤”
见此现状,袁项城也是颇感兴趣,可以说此时如果他愿意的话,就可以趁机让李熙退位了,但是他毕竟要顾及影响,清廷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驻防大臣强行逼迫藩国国王退位,此事干系过大,还是要缓缓图之。
不过至少可以先让李熙发个罪己诏。
朝鲜现在是个火药桶,两班和平民,农民和权贵,百姓和洋人之间处处有矛盾。
之前一直在袁项城的强压之下才勉强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但袁项城一招引蛇出洞,点燃了朝鲜的火星子。
然而后续的叛乱还多着呢,等李熙的国王威严在叛乱打击下进一步降低,到时候袁项城再谈废黜国王的事,就轻松多了。
“王上虽为朝鲜殚精竭虑,但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不如借此机会向朝鲜剖心明证,以警世人吧。”
“正是如此!”
“袁公妙言!”
显然9,绝大部分官员都是人精,都2会见肆风使叁舵,李熙就这样下lin了朝鲜历史上第一封罪己诏,但由于其人本身并非皇帝,不能用诏,所以称之为“罪己书”
“孤以幼冲,奉承洪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永怀悼叹,若附渊水。咎在孤助不逮。
孤德不类,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之和,变异频仍,咎证彰灼,夙夜祗惧,不遑宁康。
乃避正殿,减常膳,以示侧身修行之意。”
指责如此严厉,一看就是出自平民派官员之手,李熙看到墨迹未干的罪己书,气的浑身颤抖,鼻腔呼出热气,几次想要撕碎了这张白纸,但形势比人强,没办法,只能忍着鼻子认了。
没办法,百官中本来还有效忠他的两班强硬派在,但一个叛乱将这些人几乎连根拔起,在朝堂再无势力。
这时候就算他反对也是无效的,除非他能做的比袁项城更出色,但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眼下蔓延到其余朝鲜诸道的叛乱怎么解决,就算是李熙想要赶走袁项城,百官也不可能答应,已经得罪了日本人,再得罪天朝上国,朝鲜还混不混了?
李熙干脆破罐子破摔,提出国家正处于危机之时,他应当去王宫为国势祈祷,在此期间一切军政大事全部交由三位领议政处理。
这事实上就把大权交到了袁项城手里,三个领议政有两个都是袁项城的人,金弘集、金炳始二人早在数年前就是铁杆事大派,袁项城得势之后更是迅速来投。
而忠于国王李熙的领议政沈舜泽则“自愿”与李熙一同前往王宫,为国势祈福,这实际上是架空了李熙的势力。
袁项城没有时间和闲情雅致让金浇瘤t:八;5qi++^六si贰炳始和金弘集这两位左右领议政玩什么三辞三让的把戏,既然李熙心灰意冷想要自废武功,他也不介意接手过来。
既然已经在大义上掌握了朝鲜的最高权力,袁项城也就决定暂时不再追究李熙的问题,把目光转向如何平定叛乱上。
安顿完朝鲜百官后,袁项城迅速的召开了红儒会临时会议。
“各位同志,朝鲜汉城的叛乱已经被镇压下去了,但是日本人贼心不死,据我们逮捕两班贵族说,已经有日军两个镇台登陆朝鲜了,我们必须将兵力集中起来,重点对付日本人。”
本来取得了胜利的众人闻言都面色一变,好心情顿时不复存在,他们个人全部的前途与理想都和甲申右军,都和朝鲜紧紧的绑定在一起,如果朝鲜被日本人侵占,那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总教习,日本人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入侵朝鲜,他们不怕各国谴责吗?”明晔忧心忡忡的问道。
“京城保卫战一役战败后,日本的国内矛盾已经无法压制,日本的数千士兵如今还关押在北京充做苦力。
其外相井上馨几度欲与国内谈判,都被我上奏慈禧和军机处拒绝,井上馨回国之后因为有损日本国体,竟然被罢了外相职位,所以现在,日本明治政府内部已经压制不住对华发动战争的势力,只能顺应民意。”袁项城将日本国内的局势向着会内众人一一介绍。
自从日本人跟着法军进攻京城失败后,其国内就矛盾四起,本来已经联合起来的萨摩和长洲两大藩阀也压制不住国内的民情,只能把民主派的大隈重信请出来平息局势。
但大隈重信担任外相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几次和负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奕寥低奕炼纪仆阉等以项城,而袁项城向来对日人本没有好脸色,让其吃了闭门羹。
照理说,日本人和法玖国人有过约定,双方0平分台湾,法国人wu在签订完中liu法越南台湾条约后,从法理上取得台湾的租借权,也应该有日本的一部分。
但法国人借口平叛消耗过大,只是占据了北部的台北、基隆等地后便不再深入内陆森林,兵力最多就打到台中地区便开始修筑防御工事,并声称南台湾交给日本了,让日本人去自取。
日本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傻眼了,南台湾还有百万从台北跑过去的清朝百姓以及刘铭传近万抵抗大军,他们怎么取?
李鸿章在直隶总督任上时订购的几艘铁甲舰,也在中法战争后纷纷建造完成,赶赴广东,加入到李鸿章最新组建的“南海水师”
法国人占领北台湾后,受限于人手不足和热带疾病困扰,被迫将战线停在台中附近,对于南台湾的刘铭传也保佑一番默契,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因此刘铭传靠着南海水师的补给,到也在南台湾立足了下来。
日本人深知自己这时候去取南台湾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不仅要面对南海水师刚下海的铁甲舰,还要面对岛上的热带疾病和刘铭传残军。
就算侥幸胜利,也要面对法国人来摘桃子的问题。
因此日本政府内部拖延近半年多,也没有下定决心进兵台湾,生怕自己为数不多的海军葬送在与南海水师的交战中。
就在日本政府举棋不定之时,袁项城在朝鲜这半年多的所作所为不可避免的传入日本国内。
办工厂、开学堂、建铁路,一件件消息传来,让日本人觉得朝鲜正在慢慢的从日本身边滑走,一步步滑进清国的怀抱中。
日本人满心焦急,急忙联系朝鲜国内的开化派想要打探局势,恰逢袁项城在朝鲜打算推行均田一事。
于是开化派便牵头两班贵族与日本人,让二者联系起来,有了朝鲜本地大族带路,日本人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趁着两贰班贵族举事之玖机,匆忙让广岛、熊本两大镇台整军出发,登5上朝鲜的土地,想要趁si袁项城内外交困之时,败项城而使朝鲜独立,创造日后吞并朝鲜的契机。
因此他们这次登陆朝鲜,打的口号竟是“为朝鲜独立而战”的旗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日本人竟然想让朝鲜独立,仿佛丰臣秀吉侵略的不是朝鲜一般。
了解完局势后,与会众人也是面色沉重,日本人如果真打着朝鲜独立旗号的话,毫无疑问袁项城会陷入被动。
虽说朝鲜独立在眼下的朝鲜没有多少市场,但毕竟对袁项城来说是个隐患,借着这个口号,日本人也能博得部分朝鲜人的支持。
想了想,袁项城谨慎思考后,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要在舆论上和日本人争取朝鲜民心,就以明末清军打着为崇祯报仇的旗号入关,最后夺得天下为例,指出日本人对朝鲜势必没安好心。”
“总教习说得对,但同时我们也应适当调整原有的计划,不不需要再强行推动均田。”屈南在读完马克思的宣言之后,对于均贫富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是红儒会新生代中少有的极左人员,因此对于他能说出暂缓均田这番话,众人还是不免有些诧异。
见众人把目光望向自己,屈南思索片刻,便将他这段日子以来观察到的朝鲜现状和盘托出:“总教习,各位同志,朝鲜农民毫无疑问是是我们未来一段时间工作的重心。
但在我的调查中,除了农民,普通的士子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我们不能为了均田而得罪这部分士子,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局面中,否则他们和日本人一联手,朝鲜局势就会难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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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人反驳,屈南又继续说道:“总教习说过,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找清楚事情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当前的主要矛盾无疑是我们甲申右军立足朝鲜,与日本人作战一事,而次要矛盾才是没收两班贵族的土地分给朝鲜百姓。
换言之,如果不能成功驱逐日本人,解决掉这个主要矛盾,强行去先解决次要矛盾的话,很可能会造成朝鲜局势的全面咎思贰:偕塘恪琛晡刂祝冢瑁眨NuN:崩盘。
所以我的建议是,暂缓均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但舆论攻势不能放松,要揭发日本人登陆朝鲜的最终目的,同时把和日本人合作的朝鲜两班打为叛徒,朝奸!”
袁项城沉思片刻,最终决定让会内众人举手表决。
“同意立即均田,没收全部两班土地分给农民,再和日本人作斗争的举左手。
同意暂缓均田,没收部分两班土地,团结普通小地主和平民,等处理完日本人之后再做决定的举右手。”
屈南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右手,与会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举哪只手。
随着袁项城也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而见到袁项城举手,余下众人也纷纷举起右手,最终,红儒会第一次民主决议,就在这样不伦不类全票通过的情况下完成了表决。
第二天一早,汉城众人在报纸上得知日本人入侵朝鲜的消息后,义愤填膺的表示和日本人不共戴天,必要严惩日本人。
而袁项城也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下,宣布没收参与叛乱的卢氏、赵氏、吴氏等两班土地。
同时喊出了“尽驱倭寇,再归华夏”的口号。
第76章定朝鲜上
朝鲜半岛南部山丘众多,地势蜿蜒曲折,和中国云贵地区有的一拼。
“呸,他娘的,本来以为俺们承德的山就够难爬的了,没想到朝鲜的更曲折。和这儿的一比,俺们乡里的那只能叫平地。”王三站在朝鲜俗离山山顶,对着身边蜿蜒的山脉骂道。
“我听家乡福建的jiu老人说,福建是八山一0水一分田,4看看这三南朝鲜也差不五多呀。6”跟在身后的福建新兵林章笑着说道。
两人穿着清凉的夏季甲申军装,背上背着温彻斯特步枪,腰间挎着最新式的仁川1886式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