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虽然袁项城仅仅是针对纲常论给出了不一样的解释,但毫无疑问是给此刻迷茫的清末士子指出了一条明路。
即“中国并不是思想不如西方才落后,而是学习到了错误的思想才落后,只要能将古代先贤的思想重新发掘出来,那国家便有振兴的希望!”
这些思想实在是给中国的年轻士子打上了一阵强心剂,继袁项城在军事上挺起中国的脊梁后,东亚国士也在文化上让中国人能直视西方。
甚至不止中国士子,朝鲜、日本、越南,只要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地区,都被袁项城化名东亚国士的这篇文章给震动了。
就连朝中大臣也颇多侧目。
翁同在翰林院的日常讲学中对着诸位翰林说道:“此文真乃经家一野狐也,余惊诧不已。”
孙家鼐则在报上评价东亚国士:“才华甚富、可惜学术不端。”
但绝大部分年轻人却没有这么想,在上海开办万国公报而小有名气的康有为觉得东亚国士与自己的有些观点不谋而合,也趁机上奏中枢,将自己的变法思想告知清廷。
上书力陈中法战争之后、法、德、荷、俄、日等国对大清的觊觎之心,呼吁“变成法,通下情,慎左右”
但由于清廷大臣的有意阻隔,此次上书并未递到皇帝手上,
但即将迎来大婚的光绪帝,已经知道民间愈演愈烈的变法热潮,同时在某次阅报时看到了东亚国士的这篇上书,故而将其记在心中。
不过百官和民间对此文章的批评才刚刚开始:“我还以为东亚国士是什么治世能臣,没想到也是插标卖首尔。
其人的日本求生德意志重生等文或许说明其人对于东西洋国家了解颇深,但儒学伪经考此文一出,足以证明其人根本就非中国人士,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若是经文全为假,岂不是圣朝300年来教化都成了笑话。”
“儒学伪经考中错漏摆出,强行粘合多家之言,真乃离经叛道之语。”
更甚至有给事中上书弹劾此篇文章“荒谬绝伦”、“非圣无法”,甚至去信袁项城要求找出“东亚国士”此人,要求刺o”4摺代$购:er%jiu,、将其捉拿回京,严惩不敬!
“余观其每次发文,都首发刊载到东亚时报上,还是建议袁项城袁大人好生看管朝鲜文坛,莫要一味的宽以待士,这群人乱起来,竟说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言,真乃天下之笑话。”
东亚时报当然没惯着这些腐儒和大臣,在袁项城的默许下也与支持传统经文的报纸展开论战。
论战虽互有胜负,但实打实的成绩却做不得假,毕竟这几年,谁做得好谁做的坏一目了然。
支持者便将袁项城这几年在朝鲜广开西法的例子举了出来的,指出其不过数年就能在取得3胜,先败法军,又胜日本,再政治胜俄国。
916(-1010;
反对者也有话说,日本蕞尔小国,袁项城完全是依靠大清的国力才碾压致胜,与他的所谓朝鲜新政毫无关系,袁项城完全是因循守旧,沿袭李鸿章等人德洋务运动。
至于败法军,也是因为天气炎热,法人不堪长途跋涉,才被袁项城偷袭成功。
要是说这场战争都能拿出来吹的话,洪杨乱党人数极盛时横跨数省,有十余万兵力,难道就证明攻破了天京的湘军能打得过英国人和法国人?
虽然目前只是新闻界展开了论战,但谁都知道,东亚国士还在憋个大的,受论战感染的士子们则趁着此次的风潮在国内也掀起了思想变革的新风,广泛的开办西式学会,参加新学讨论,一时间新学竟有压倒官学之势。
要知道,官学可是关乎着科举的,学子竟能不学官学,心向新学,可见如今士子对局势沉沦之痛心。
日更-(群:柒陆~戮san脾矗病此之外,去年冬天因为天气原因没能去成汉城的士子,受到东亚国士文章的影响,也纷纷踏上前往汉城的船只,誓要去朝鲜寻找一个儒学之未来!
第102章会务与教育事业
h妃9+1+6^?3妖零10$?
经过年初一个冬天修整,仁川码头扩大了三倍不止,虽然无法和纽约这样的国家大港口相比,但在此时的中国,已经是不亚于上海的全国第二大港口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袁项城为朝鲜营造的良好内外部环境,贸易量的不断攀升让汉城上下官员对于扩建仁川码头这个行为都十分上心。
而闯关东带来了的充足劳动力,也为修码头提供了丰富的人力资源。
仁川港并未架设有大量炮台,是一个完全民用化的港口,这也就意味着面对外国军舰入侵的时候,几乎毫无防护之力。然而山川之固在德而不在险,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在港口架设固定的防御性炮台这种防守手段的收益会越来越低。
后面若是出现了飞机,这些不能对空的炮台相当于完全废掉了,所以当下还是要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军队扩编或者经济发展上去。
主动出击远比被动防守要好得多。
当然,如今的袁项城并不担心被入侵,他现在将工作重心放到了内政事务上。
这段时间,他一有机会就会在景福宫广场演讲,今天就正在跟朝鲜学堂毕业的新一批学员沟通。
想要收天下民心,不仅要有军事上的胜利,政治上也得表现的勤政爱民,至少表面上要这样,民心不仅仅是平民百姓的心,更是知识分子的心。
更何况,袁项城也靠着交流,了解到了很多独属于这个时代的青年思想。
堂堂一地总督,每周都能与学子面对面交流,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景福宫广场就会围的水泄不通。
次元姬9.6.6702
“同学们,你们0都是学0贯中西的人7才,都想着六要报效国壹家,但报效国si家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当官。
如今国家势弱,正要大兴工业、广铺铁路以振作国势。即便去工厂当一名工人或去造一杆火枪,那也是为国家做了贡献。
做贡献不分大小,大家切记!”
在场青年似懂非懂,但大多数都点了点头,因为他们心中此时的报国之火尚未熄灭。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请问袁大人,你怎么看待中国愈演愈烈的变法之争,你也认为中国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时候了吗?”
众人向出声之人望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人群中举手问道。
“你是?”袁项城问道。
“我叫亚瑟摩根,是北华捷报的记者,听闻朝鲜成为了新学士子的圣地后,特意来此采访。”来自美国的亚瑟回道。
“变法与否,乃是中枢各位大臣决定,我身为地方官员,并无决定之权。
但我觉得,为保我中国不受他国欺辱,确实有必要让全体国民都知道何为国家,何为民族,只有知耻而后勇,国家才有壮大之希望。
所以我才在如今的朝鲜推广西式教育,让百姓们都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袁项城总不能说他十分支持清廷内部支持变法和不支持变法的相互斗起来,只能将话题岔过去。
亚瑟摩根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想要询问更多的问题,但袁项城示意他还有事,便离开了广场。
亚瑟摩根紧紧地盯着远去的袁项城,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
袁项城赶往住所,要决定另一件关乎中国未来百年发展的大事。
“总教习,之前你让我编纂的教科书,我找了十几个新式学堂的学生,已经基本完成了。”红儒会内部负责思想教育的马相伯说道。
马相伯最开始在接受了袁项城有关新儒学的阐述后,便和袁项城一同操办新军,在早期甲申右军的基层政治教导员推广上起了很大作用。
但随着政治教导员制度逐渐铺开后,其本人便有意请辞红儒会内部政治教习一职,想要将职位交到屈南的手里,至于其本人,则更热衷于开办教育事业。
袁项城见挽留无果后,也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但是朝鲜新政府的教育大臣是金允植,不好给马相伯安排教育相关的政府职位。
于是便让其在红儒会内部设立了一个主管教育的职位,让其来担任。
目前红儒会的规模已经逐渐扩大,即便精挑细选之下,也已经有了上千名会员,因此必须要对会内的组织架构进行一个大的调整,不能每次开会都开全体大会,这样不现实,也不经济实惠。
于是在与众人商讨后,袁项城决定在红儒会设立更多的部门来分管日益增多的党务政务。
目前最高领导人仍是袁项城,仍称总教习,代表红儒会,总揽会务。
在1000多名红儒会会员中选举产生的50多人的红儒会中央委员会保持不变,但增设红儒会中央常务委员会,暂由由袁项城、马相伯、徐世昌三人构成。
在中央委员会闭会期间,常务委员会掌管全会事务,管理目前遍布全朝鲜以及东北、华北、华南等地会务。
而红儒会2中央委员会下设总务部、四会务部、财务部、宣传部、外联部等三部门,同时新设6立军事部、农4工部。
总务部部长明晔,会务部部长马相伯、财务部部长韩北、外联部部长徐世昌、宣传部部长屈南、军事部部长袁项城、副部长段祺瑞、盛飞,农工部部长邝春华。
如今为了安排马相伯,需要再设立一个教育部,让马相伯安心推进红儒会掌控地盘下的教育事业。
“明乾兄,既然你已决定,我也就不再坚持,但教育部长之职就不要推辞了,既然你有心推动教育事业发展,红儒会内的教育部长一职非你莫属。”袁项城劝道。
马相伯见此也只能接下教育部长这个担子,同时把他在朝鲜办学的设想说了出来。
现在朝鲜的教育体系,可以说只有空中楼阁,而无稳固的地基。
朝鲜乡间仍然是遍布私塾,唯有在城市地区才有为了培养计算与经济人才的小学,但上小学的目的大多都是为了学一门手艺再赚钱,而不是为了深造。
马相伯想缩小新式学堂的规模,将重心放在推广西式小学、中学甚至大学,不过这需要咨询袁项城的意见。
袁项城虽然大体上同意,但也有自己的想法:“明乾兄,小学6年、中学3年,中学上完还要上接近4年的大学,时间太过漫长,我们当下各行各业需要大量人才,十几年后才有收获的话,未免有些缓不济急。”
“那总教习的意思是,开设更多新式学堂吗?”马相伯确实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但他认为现代化的教育总要铺开,不能一直靠着新式学堂来培养些“半路出家”
袁项城将一叠报告拿给马相伯让其观看,随后开口说道:“我之本意也并非如此,毕竟新式学堂终归只是权宜之计,目前学堂内的学生年龄大小不一,小的十几岁,大的甚至已过而立,受教育程度也不一样。
新式学堂内学员大多都是经历半年到一年的X?瘤叁肆z提书Q:培训,就进入各个工厂、商行、铁路、机器局,还有部分加入甲申右军。
进入商行和军队的还好,可加入工矿企业的学员大多被下面反应说基础知识缺失,动手能力也不强,完全没办法独立完成工作,只能在旁边做个辅助。
偏偏这些人还心高气傲,自认为接受过西式教育,仗着听过我几节课,就自称是我之弟子,闹出了不少矛盾来。
所以拥有一个完整西式的教育路径,也是必要的,只是需要缩短时长。”
马相伯一张一张,仔细地看了看仁川机器局、平壤煤矿、平壤铁厂送上来的报告后,也忍不住叹了两声气。
“唉,总教习,自古以来读书人,或者说士子便高人一等,他们虽短暂学习了西学,但内里仍然想着做官入仕。
估计他们想着毕业后能去当个管办,谁知道只是个帮闲的,如今你把他们派往工匠手下学习,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的。”
袁项城闻言嗤笑了出来,手里挥舞着报告冲着马相伯说道:“这帮子新式学子若是能考取功名,又何必来朝鲜,来我这里碰运气。
不就是仕途无望,才指望着学习新学走条偏门路子,这样才好做官吗。
他们若是不愿意,走了也好,免得把消极的情绪传得到处都是。”
袁项城并非不愿意给这些新式学堂出来的读书人赏个官做,只是眼下没那么多职务,只能让他们去下基层开展工作。
没想到部分大龄士子怨气颇深,甚至有好几个不告而别,这才惹得袁项城有些恼怒。
马相伯对这个问题有些不同意见,但他并没有去反驳袁项城,只是静静的听着。
“明乾,我的想法是两条路线并行。
小学要建,但酌定为5年,中学定为4年,大学定为4年,若是中学成绩出众,可提前步入大学,但这并不解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我还打算建9立各种各四样的职业学校,职业学校三由新式学六堂改建而来。
若是有一定的学业基础,可不必从小学读起,直接参与学业水平检测,检测合格后可加入职业学校,职业学校毕业后自行选择就读大学或者参加朝鲜西洋试,若是高中也可在朝鲜新政府任职。
若是没把握参与西洋式,也可以去基层工矿铁路部门历年5年,到时也可给予一些底层职位。”
虽然袁项城的打算是人才要自己培养,但不能只讲以后,不讲现在,他现在缺乏西学人才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只能两条腿走路。
“若如此,也好,目前在汉城、平壤、仁川暂且各开设3所小学、1所中学,同时中朝边境的各朝鲜建设兵团也各设相应的小学。
至于大学,总教习,我有意建在汉城如何。”
“也好,名字定了吗?”袁项城问道。
“请总教习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