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179章

　　如超新星爆炸的闪光从繁育人形部分的右肩升起，列车组从未见过星神亲自动手的场面，如今在模拟中确是见到了。

　　行星湛裂的光景令影回想起空分享与她，坎瑞亚坠落之时的惨状，但岚的那惊天一箭，带走繁育的肩胛体积，实则千万倍于一个国度——

　　那是宇宙尺度中都称得上破坏力超群的攻击。

　　这还没完，不只是岚对繁育的阻挠——宇宙帷幕的色泽转瞬变成了滚烫的金红色——

　　纳努克的眼眸中氤氲着毁灭的光泽，被祂扫视而过的虫群皆开始自燃，化成一捧捧灰弥漫在深空的每一个角落。

　　克里珀从列车组主观视野的右侧，自小行星带般环绕着祂的群岩中凝出一柄巨锤，照着塔伊兹育罗斯的鞘翅砸了过去。

　　挥舞重锤的速度看起来缓慢，实则其弧过的距离同样远超光速，将这万虫之祖狠狠锤离了预定轨道，祂的手也一并拐着扭曲的弯被迫从列车组的面前抽离。

　　在繁育被敲飞的同时，霜色的光芒出现在祂人形体的头顶，将那粉紫色代替透露的心型焰花刺得忽明忽灭。

　　记忆暗搓搓地出手了，如果不是跟忆庭打交道比较多，空甚至辨认不出那微弱的绊子是浮黎使的。

　　繁育被四位星神给狠狠地赶出了命途选择界面，身体没入群星之间消失不见——那是箱庭的边缘。

　　但仿佛是怕这B复活一样，岚跟纳努克还朝着帷幕的尽头各补了一击，巡天之矢和熵化的伟力拂过箱庭边缘，引发了强烈的波动。

　　但祂们毕竟只是原体不是本尊，无法升维去把繁育物理意义上消灭掉。

　　不是空开玩笑——他真觉得要是能追杀出去，岚跟纳努克定会继续按着繁育那跟火焰一样的脑瓜子猛揍。

　　一场星神之间的盛大群殴，一场针对繁育的霸凌，或者说，对空的保护行为，在一片虫潮的灰烬中画上了句号。

　　直到此时，黑塔才从在她看来如屎山一般的代码中找到了脑波被原体压制后紧急脱出的办法——但看上去已经完全用不到了。

　　“……四位星神，不，结论：六位星神对空博士进行了保全，其中三位，并不跟繁育处在同一历史时期。”不只是阮梅如痴如醉，螺丝咕姆居然也分析了起来。

　　“快弹出啊——磨叽什么呢？？要是空真有个三长两短这项目就黄定了！”

　　黑塔张口闭口都是项目，是因为她害怕螺丝跟阮梅不在意空的死活执意继续测试。

　　黑塔不太会恐惧，她连卡卡目那个外号天才杀手的女人都不怕，但她是真的有点怕空那聪慧的头脑栽在模拟宇宙里。

　　“阮梅，这就是你写的原体！你的限制措施根本没有用，不，你压根就没有启动限制措施！”

　　“原体的自然行为最值得观察，虽然刚刚模拟的银河的历史进程在现实中肯定不存在，但我们可以看出星神之间的关系与对待凡人的态度——或许命途的兼容性远比我们想象得要高。”

　　阮梅那过分平静的声线令黑塔也逐渐平静下来。

　　那是一种理性的愤怒，在黑塔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知道阮梅完全有这么做的必要，同样知道螺丝咕姆堆砌代码的行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也前所未有地，认为自己这帮好友太过自私。

　　念及此处，她冷淡地质问阮梅：

　　“……你是故意的？”

　　“如果真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会……”

　　“啪——！”

　　“……”

　　“把他们抽离，现在。”

　　“……好。”螺丝咕姆的取景器连续旋转了三周，最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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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外界三个天才的通讯断开了一小会儿，空倒是没有感到太紧张——他刚才也欣赏了一出大戏，虽然把影紧张得够呛，但他大概明白了这些星神对自己需要程度的不同，以及他们对待“外来者”的态度。

　　基本上星神对携带外界规则的个体都是友善的……呃，包括纳努克，也能称得上相对友善，毕竟祂们需要通过理解外界的东西去完善自身。

　　而繁育暴起伤人的事，空也有两种大概的猜想——一是他本身占着优秀的繁育资源却从不生育给繁育恶心到了，二是他曾经主导过飞升计划，将有机体都变成了几乎完全无机的生命。

　　他之前不知道无机体通过制造新躯壳进行生育的行为算不算繁育的一种……现在想来，他将一个强盛无比的文明全数装罐，能算是对繁育的挑衅了。

　　一个内在只注重灵魂和精神，不在乎肉体的家伙，并不能契合繁育的需求，反倒是很适合智识跟记忆。

　　大致想通之后，空把目光又投向克里珀，又伸出手：“……还能再来一次‘那个’吗？”

　　巨大的石头人没有因为空搞怪似的话语产生什么明显的情绪，祂又抛来一枚熔岩球般的赐福——

　　但啪的一声之后，空跟姑娘们全都断片儿了，眼内的景物由星空变回了办公室金属质地的天花板跟智库。

　　“……你感觉如何？刚才出现了一点BUG，螺丝正在紧急修复，我把你们都弹出了。”黑塔神色如常地插着腰看着空悠悠醒转。

　　“是挺严重的BUG，繁育居然能在‘选人界面’打人……还好其他几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空打算问黑塔有没有把刚才大片儿一样夸张的场面录下来，哪怕有BUG，那也是相当重要的研究资料——

　　但他目光一转，看到同样面色平静的阮梅脸上稍稍泛红，好像是刚刚进行了局部毛细血管的调整一样，有自我修复的痕迹……

　　“……呃，需要我帮忙增加几道安全锁吗？”空何其人精，大致明白了刚才断联的功夫外界发生了什么。

　　“肯定需要，最好再增加一个紧急弹出的快捷通道，就放在我的操纵台旁边。”

　　黑塔没好气道：“螺丝你也有错——给我上心点，我要最显眼的按钮！”

257.不堪回首的爱

　　模拟宇宙事故频发并不是因为这些天才的水平太差，实在是空这个星核载体的性质过于特殊……

　　但事故的持续本可以控制在极短的时间内，繁育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就该将测试人员弹出——是阮梅和螺丝咕姆为了觐见星神不顾人员安危，抱有侥幸心理拖延了抽离行动。

　　空完全可以理解天才们的危险行为，没有责怪他们，但黑塔的反应不可谓不激烈，为了防止同行再做些丧失人性、不顾空安危的事，她不惜得罪自己的“好闺蜜”，还把螺丝咕姆数落了一顿。

　　空早就见识过了黑塔的臭脾气，可她将这种臭脾气用来维护自己，真算得上是史诗级进步了。

　　即便只对特定对象有特定关照，现在的黑塔，或许正缓步向着伊利亚萨拉斯的方向前进。

　　“抱歉，空博士。”

　　脸上的红晕在生体自我调节下已快速消失，阮梅说话时的尾音还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黑塔刚给她来那一下子，将她从对星神的痴迷中打了出来，现在回想一下，如果她刚才莫名其妙的狂热没有被黑塔打断，恐怕就要迷失在原体散发出的浩瀚伟力之中。

　　身为祂们的创造者，反倒被造物左右了神志，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可以疯狂，但若是迷失了自我，她便会变得凡庸，成为追逐星神力量荧光的飞蛾，而不是野心更远更广的天才。

　　从这方面说，她甚至得感谢黑塔……

　　“我没事，但阮梅你得听我一句……不要对其他参与你实验的人做同样的事。”

　　空一如既往的大度。

　　“……影女士，贝法女士，能代女士……请允许我对你们做出补偿。”阮梅表现得远比之前殷切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黑塔那不爽的眼神作祟的关系。

　　“……这怎么好意思——”

　　如此客气地说着，能代却将目光投向空，用私频询问他，应该提什么要求。

　　空则示意她们不必着急要什么，阮梅的些微动摇证明了她有在反思自己犯下的错误，这就够了，现在不提出要求，后面真有困难了也可以找她帮忙。

　　随着影跟贝法都摇了摇头示意无碍，阮梅明白了列车组的意思，这就当欠下了人情，总有一天她要还。

　　天才并不习惯这种欠别人的感觉，但对象是空跟他身边的人的话……好像意外地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螺丝咕姆全程观察着阮梅跟黑塔的变化，他的机械脑袋早就被冷凝水浸湿，不得不多次掏出手帕抹汗。

　　一直以来他都是天才中最“正常”的那一个，但空的到来改变了俱乐部的“生态环境”，让黑塔跟阮梅也愈发“正常”了起来，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这次冲突的爆发实在太过突然……以往黑塔才是那个最在乎模拟宇宙数据的人。阮梅跟螺丝动摇的点，除了黑塔暴起伤人之外，也有她将空的优先级置于模拟宇宙之前的关系——那可是她的心血。

　　要知道这破俱乐部里没有任何一个她的朋友能当得上这个待遇，至此阮梅和螺丝咕姆才算确定，黑塔根本不需要进行劳什子激素调节，她已经对空动情得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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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出现了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小插曲，实验仍得以继续。

　　当贝洛伯格的寒风扑面而来之时，饶是以影的生命跨度之长，依然惊叹于模拟宇宙的场景精细程度。

　　“一如龙脊雪山的严寒——”

　　感慨罢，她一刀将面前扑来的大队裂界残影秒了。

　　空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规模，深紫色的切痕便将雪原一分为二。

　　影差点连觐见装置也给劈了，好在空猛地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不然螺丝还得再给他们临时写一处出口——

　　刚刚星神之间的交锋好像激起了影的斗志，让她寻回了几分五百年前的好斗之心，在魔神战争结束，七分天下之时，她虽身份不显，位于末席，但求取力量的进境与心性从未跌落，能够目睹更在七神之上的概念聚合体力量的一角，令她斗志昂扬起来。

　　“空，若是此身同星神开战，败的一定是我——”

　　她勇于承认自己无法战胜任何一位刚刚出现的强大存在，但眼睛仍闪闪发亮，发梢微微翘起，闪光与电火让她的辫子看上去都更蓬松了些。

　　“在提瓦特可找不到这么适合追赶的对手——曾以为天理维系者已足够强大，但星神所聚集的‘愿望’要更胜一筹……我得多谢那三位给此身这个机会认识到不足，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追赶，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此境登‘神’。”

　　神明亦是相对的概念，影放下了她隐藏得很深的傲慢，唤回了求取之心，并因此而激动着。

　　恒常的执政因找到了又一个新的目标而暂时放下了恒常，自身的停滞换不来世界的停滞，只会被甩落，那便继续追赶自己变强的愿望好了。

　　不只她，贝法跟能代也在这种迫切想要提升自己的氛围感染下，先空一步前去阻截星核唤出的大军。

　　她们并无影那般强大的个人武力，舰娘还是更擅长集群作战，彼此配合，能代在见识过影极致的武艺后，便明白，要想跟得上她，必须暂时搁置刀剑，取巧，发扬自身“舰船”的优势。

　　虽然贝法并非重樱舰艇，但她可以享受到能代提供的技能加成——“从容指顾”与“新锐之刃”两个技能提高了海量的雷击伤害、暴击率跟闪避减伤率，而贝法的烟雾弹技能可以进一步掩护她接近敌阵。

　　姑娘们彼此的配合越发精湛——空跟派蒙反倒成了局外人，只能干瞪眼看着她们搁那开无双。

　　虽说空带她们来测试的一个目的就是加强配合，但这种默契……总觉得不像是战阵临时磨合出来的……难道同睡一张床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加成？这是什么规则怪谈吗？

　　连着过了三个战斗房间，空都抢不到一个怪，也无法测试自己新能力的极限在何处，不得不叫停她们的战狂行为。

　　“给我留点，诶，别全秒了啊影！”

　　“一不小心就砍多了。”

　　她笑着摇摇头——“那下个房间就给你试试刀吧。”

　　“哇！不要试刀，不要试刀！我不想回忆起在名雉滩猛刷的日子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下一个房间是事件房，空博士，可能并不会出现你期待的敌人。”

　　黑塔一边记录一边吐槽——空觉着她今天话格外多，可能是阮梅也反向刺激到了她，让她格外珍惜这种能跟自己斗嘴的机会。

　　“逻辑：模拟事件是伪随机的，它会承载一定的历史惯性，在贝洛伯格列车组主动参与正面战斗的话，将出现什么样的事件，接下来会相对准确地反应在模拟宇宙中。”

　　螺丝的橡胶鸭形象飘到空的左手边提醒道：“截至目前，如果在正面战场上投入影、贝尔法斯特、能代三位女士，结论：你们的胜机将高达99%。”

　　“那不是还有1%吗？”

　　“这是一点对于概率学的矜持，空博士，但我建议将模拟做完，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