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万年 第222章

　　杰克看了石飞一眼，觉得他心太软了，便安慰道：“先生，与其暴尸在城市之中，有的人被卖到学校里面，还算是比较好的结局了。因为最后，他们还会有体面的安葬。”

　　“……那还是头等奖啊！”石飞忍不住讥讽道。

　　之前的黑暗骑士、梦幻地下城，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奇葩。毕竟那些也不算是离谱。

　　唯独这个卖尸体，确实让石飞震撼了一下。他每次觉得高夫市已经突破了他认知的下限之后，这座城市总是能给他带来更为震撼的“惊喜”。

　　“确实！”杰克点了点头：“死后能不能下葬，也是看运气的！”

　　石飞没有再说话，但他的思绪却飞得更远。正常人面对尸体，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后退、畏惧、报警，甚至是为死者默哀。

　　但在高夫市的底层，看到尸体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卖了换钱”，甚至还要宣誓一下“是自己先发现的”！

　　这种行为背后的可怕，远比卖尸体本身更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座城市里，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一种“资源”，一种可以交易的“商品”。

　　而那些曾经活生生的人，在死后却成了别人眼中的“财富”。

　　那么，是谁向这些底层人，灌输了尸体=财富的概念呢？

第323章 妥协

　　石飞想了很多，最后叹了一口气。

　　特么的高夫市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与杰克一起来到废弃的地铁站台，那里正是杰克丢失资料的地方。

　　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熟悉的臭味，墙壁上的涂鸦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在高夫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一团若隐若现的白雾，像一条细细的线，指引着他的方向。

　　“先生，这边！”杰克顺着那白雾的指引，快步走在前面带路。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铁站台里格外响亮，回荡在寂静的隧道中。

　　他们没有走太远，也许是一百米，也许是两百米。跨过一片堆满垃圾的障碍后，他们来到了一处灯光通明的地方。

　　那是一个正在运行的地铁站台。站台上人来人往，乘客们匆匆忙忙地上下车，一派繁忙的景象。

　　明明只是相隔一两百米，如同相隔了两个世界。

　　不，或许并不是两个世界。地铁站台的味道，依旧是一样的臭，只是这里多了几分人气，少了几分死寂。

　　他们穿过地铁站，走向下一个站台，再从站台来到地面。兜兜转转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栋写字楼前。

　　“就在这楼上！”杰克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文件的存在，仿佛它们就在不远处呼唤着他。

　　石飞抬头看了看那几十层的写字楼，问道：“那么在几楼呢？”

　　“在五楼，我看到它了！”杰克大步走进写字楼，按下了电梯按钮。

　　在这样的写字楼中，越往上租金越高。不仅仅是在高夫市，这样的楼层采光更好，楼层高更是身份与实力的象征。

　　仿佛在一栋楼之中，站得越高，就能把别人踩在脚下。正如同高夫市的超高写字楼，那些顶层的楼层，可不是光有钱就能租到的。

　　因此，写字楼的五层，属于较为尴尬的位置。在这里的公司，大多数都混得不太行。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不行。在高夫市，很多行业都被韦恩集团垄断了，许多人只能另辟蹊径才能生存下来。

　　比如策划抗议的公司，还比如帮人处理麻烦的公司。

　　哈珀开的，就是这样给别人处理麻烦的公司。

　　得益于以前在军队中服役，又在韦恩集团做过安保，还混过帮派，哈珀做事非常大胆，处理事情的路子也比较野，因此被人称为“野路子哈珀”。

　　原本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做事风格和人脉关系，越做越大。但现在，帮人处理麻烦的人越来越多，让这一行的门槛越来越低，越来越卷，生意非常不好做。

　　好在他最近接了一个单子，要帮一个客户处理一个捣乱的麻烦。他自认为做得很好，但他的客户可不这么认为。

　　此时，哈珀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跟客户扯皮。干过这一行的朋友都知道，活谁都会干，但能要到钱，才是真本事。

　　“……你当初只是说要处理麻烦，我已经调查过他了。只要把他手里的资料拿过来，他就没有任何威胁。”哈珀对电话里的人说道。

　　“哈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冰冰的：“我找你，也是因为熟人介绍。你就不能把麻烦给完全处理掉吗？我要那些资料做什么？麻烦在于人，而不是在于资料啊！”

　　“但是……”哈珀听出对方的意思了，杀人也是解决麻烦的最主要方法。他皱了皱眉，对着电话说道：“您购买的只是最基础的服务，并不包含杀人啊！”

　　“哈？”电话的那头似乎被气笑了说道：“哈珀！我给你一万美刀，你居然不包这一项？”

　　“你知道在高夫市，一万美刀可以让多少人失踪吗？”

　　哈珀心里也叹了一口气。早些年，他这样的公司，一万美刀是不包含杀人的。只是现在太卷了，他听说有的公司，三千美刀就能杀人放火，背后给人连开六枪。

　　为了一万美元而杀人，已经坏了他自己心中定下的底线。

　　“你若是不想干，就把定金退回来，咱们好聚好散！”电话里的人冷冷地说道：“我去找其他人！”

　　哈珀怎么可能不想干？怎么可能把定金退回去？那些定金早就被他用来支付公司开支，还有一部分给了介绍业务的中间人！

　　这钱早都没了。

　　“我想，劳达先生，这可能其中有误会！”哈珀连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也许我们在初期沟通有点问题，是我理解错了！”

　　“我这就为您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

　　这一刻，在钱的面前，什么规定，什么底线都不存在了。只有要到钱，才是底线！

　　“嗯……那我等你消息。要快点！”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简短，随即挂断，留下了一串冷冰冰的忙音。

　　哈珀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破口大骂，特么的，这些狗东西！

　　他说的狗东西，自然是他的同行了！

　　他们总是为了抢夺生意而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亏本也要抢走客户，简直是行业中的毒瘤！

　　若是在几年前，面对劳达这样的客户，他有很多种办法，让劳达再次花钱，把麻烦给解决了。

　　他是故意留下杰克的活口，以求有与客户有谈判的筹码。他难道不知道一枪崩了杰克，是最快解决麻烦的手段吗？

　　那不是为了更多的钱吗？

　　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妥协。市场的变化、同行的挤压，让他不得不低头。

　　他正准备喊两名手下去把麻烦解决掉，突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哈珀皱了皱眉，快步走出办公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他的两名手下正满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之后，他就看到了杰克与石飞。

　　石飞他并不认识，但是杰克那张扭曲夸张的脸，他认得！

　　毕竟是“麻烦”啊！

　　哈珀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警铃大作。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第324章 反杀

　　“有话好好说！”哈珀看到眼下的形势对他不利，连忙喊道。

　　他的两名手下，都是他精心培养的，身手自然不弱。现在，他们很快就被解决掉了。哈珀心里清楚，哪怕是他亲自上阵，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枪。干他这一行的人，随时都要应付突发情况，自然带着枪了。

　　摸到了枪，他心中自然有底气。

　　“在这里！在这里！”杰克没有理会哈珀的喊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办公桌上的一个破旧公文包吸引住了。

　　他快步走过去，双手颤抖着打开公文包，眼中满是欣喜。

　　他丢失的东西，就在这里！

　　那些资料，那些记录着他兄弟们名字和故事的文件，终于被他找到了。在他眼中无比珍贵的东西，却只是别人随手丢在办公桌上的“垃圾”。

　　哈珀看着满心欣喜的杰克，眼角一跳，这个人如此大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要在这里把杀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石飞。

　　在高夫市，除了华人区和科技区，很少有华人出现。

　　这个华人，是个麻烦吗？哈珀偷偷瞥了石飞一眼，恰巧石飞也看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确定过眼神，这个人似乎……平平无奇！

　　不如……都杀了！

　　哈珀心中一横，迅速做出决定，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腰间的枪，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杰克，准备扣动扳机。

　　但此时的杰克，早已不是昨日的杰克了！在哈珀拔枪的瞬间，杰克就感知到了他的杀意，甚至提前预测到了他的动作。

　　所以，哈珀动了，杰克也动了。

　　杰克猛然侧身，躲过了哈珀的射击。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了身后的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杰克没有停下，他一个向前翻滚，动作干净利落，仿佛经过千百次的训练。

　　哈珀还没来得及反应，杰克已经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向了他的下巴。

　　“砰！”哈珀的下巴遭受重击，整个人向后仰去，脑袋一阵眩晕。他还没来得及站稳，杰克的拳头如同重锤，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和持枪的右臂上。

　　“啊！”哈珀忍不住发出惨叫，手中的枪也被杰克缴械了。

　　“特么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哈珀心中又惊又怒。

　　他想起之前那两个手下，居然能从杰克手里抢到资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哈珀疼得龇牙咧嘴，满脸冷汗，连忙举起能动的左手，发出求饶声。

　　他的右手已经被杰克的打得失去了知觉。

　　杰克冷冷地看着他，手中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哈珀的额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是你抢走了我的包？”杰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刚才的开枪并没有激怒杰克，但哈珀派人抢走他的包，夺走他多年来的心血和希望，这才是让他无比愤怒的根源！

　　他要杀了哈珀！

　　哈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我只是一个工具人！是劳达保险公司指派我的！”

　　这一刻，为了保命，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客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