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拿到甲申右军来说,每个士兵都是平等的,那被士兵选举出来的代表,自然有代表众位士兵发表意见的权利。”
袁项城将民主思想缝合到了儒家思想内,以降低这些士兵的抵触程度,这也是为后面红儒思想能大规模传播而进行的铺路。
等到时机合适,袁项城自然会在报纸上大肆宣扬红儒思想。
是不是正统儒家思想不要紧,是不是儒家先贤说的也没关系, 反正秦始皇一把火把先秦的儒家经典都给烧了,打那时起,真正正统的儒家思想就消失了!
嗖没错,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时,孔子已经死了300多年。
嗦这就好像21世纪的中国人去探究明清之际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与行为准则,可能会探究出来一部分,但终归是不全面,不准确的。
:秦朝推行的是法家思想,而汉武之前的文景二帝推行的是黄老之学。
壹那么请问,汉武之后官方层面又是如何完成指导思想的转向呢?
零当时可没有那么发达的通讯条件,董仲舒是如何在秦王焚书坑儒一甲子以后,又重新让儒学成为显学的呢?
零这就好像一个文科学生,转了理科之后立即就能理解什么安培定则、做右手定则、质量守恒定律一样,这完全是不现实的。
柒而这么一想,那汉代儒学的面目就呼之欲出。
董仲舒所谓的儒学,正是将从先秦流传下来的法、道、阴阳与儒家之中的只言片语进行缝合,这才造就了所谓的“新儒学”
玖是儒非儒,儒皮法骨道家心,这就是董仲舒儒学的真相。
壹毕竟,当时的儒家经典,是后世人从墙里挖出的几本古籍而来,这些古籍声称是儒家至宝,先贤所言。
可先秦时期,汉字尚处于形成期,儒家典籍上的一个个文字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本来就谁也说不清。
钐这也就是为何汉初会出现今古文之争,都是挖出来的,谁比谁正统到哪去啊!
那既然董仲舒能缝,他袁项城自然也能缝。
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如今,20世纪最后一个儒家圣贤的大道果位就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我相信中国能有过去的霸主地位,孔子孟子、秦皇汉武功不可没。
重铸中国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我袁项城势必要成为当世圣人,立地封神!”
晃了晃因为过度发散思维,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袁项城继续着眼于现实。
“不过,方才王三同志问的那句话也很有道理,若是打起仗来,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路子,这仗就打不成。
所以我在士兵代表大会建立之初,就曾说过,这只是甲申右军将士在脱离主力部队之时,暂时使用的一种权宜之计。
若是标长或协长就在旁边,直接听从上级命令作战便可,没什么听谁的说法,只能听从上级。”
听到袁项城这番话,车厢内部分人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袁项城见状也是无语。
这些话在士兵代表大会成立之初,就是写在士兵代表制度之上的白纸黑字,这群点头的人,肯定没仔细看。
回头得让屈南好好地落实军队扫盲制度,不能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年认不了100个字。
收回发贰散的思维,袁项城继四续说道:“至于si部队不慎脱离了主力,被五迫独自面对敌军时,也不是说士兵代表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们红儒会讲求民主,但民主也要有个章法,有个限度。
在独自作战时,以军事指挥员、政治教员、士兵代表员为首的3人组成委员会,共同领导部队作战。
但在作战上,军事指挥员除非是带着大伙去自杀,去跳火坑,不然他天然就有军事决定权。”
讲到这里,见众人都同意自己的说法,袁项城顺势开始兜售他的第二个私货。
“3人委员会里的民主,并非寻常之民主。
委员会里的3人要带着大家在逆境中求生,自然要讲求最优的法子。
那就行军打仗来说,谁最擅长呢,是军事主官还是政治教员,抑或是士兵代表员?”袁项城问道。
这次众人不约而同的说道:“自然是军事主官作战经验更丰富。”
“对!”袁项城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民中集中制。民主,是为了收集最广大的士兵意见,而收集完意见之后。
便要由军事主官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到底是打,还是跑。
不能带着兄弟们跳火坑,但也不能望风而逃,当个废物点心。
在没做出决定之前,3人委员会可以尽情讨论,甚至骂起来都可以,最终举手表决就行,哪一方票多就按谁的来。
可一旦讨论出来个结果之后,输了的人再嚷嚷着什么民主,那便不是我们红儒会的民主。
到时候这种人,他爱去哪就去哪。是军事主官的我让段祺瑞卸他的甲;是政治教员的我让屈南撤他的职;是士兵代表员的,我亲自下令重新选举。”
袁项城把如何正确行使民主集中制的流程,和车厢里的众人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当然,这些规则士兵代表制度里也有,只是袁项城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完整的叙述一遍而已。
“众位同志,你们皆明白了吗?”袁项城站的有些腿酸了,但他还是坚挺身姿,出声问道。
“启禀总教习,明白了!”
袁项城看了看窗外,似乎沿途的树木能清楚的分辨出模样了,好像自己的视力提升了?
不对,应该是火车慢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声声的“嘟”“嘟”之音,从车厢的侧前方向传来。
而在另一节车厢中警戒以防无关人等靠近的明晔,此时也传来声音:q
“总教习,诸位同志,义州站到了!”
第111章当今世,大有可为!卷二结束
安东和义州沿海的土地,虽说千百年来一直受海水的冲刷,但在鸭绿江年年携带泥沙入海的情况下,沿岸难得没有变成盐碱地。
北起朝鲜义州,南抵黄海,鸭绿江两岸的可耕地面积竟然有惊人的120多万亩,即便刨去建设用地和工业用地,也有近100万亩的面积。
袁项城在两岸安置了近4万人的闯关东百姓,共同耕作这100万亩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其中有半数,都归属于甲申右军的生产建设兵团。
然而今日,本来平平无奇的鸭绿江两岸却起了争端。
人数颇多,甚至还引起了小规模械斗,让袁项城不得不暂时推迟坐船去对岸安东的想法,打算先将此事处理了再说。
从火车上下来的几百个先头部队,连带着袁项城,都等着最新的情况传来。
明晔打马从远处赶来,弄清楚了事情大概:“总教习,是闯关东的百姓和生产建设兵团的人起了争端!”
“怎么回事?”
不等明晔停下来,袁项城立即翻身上马,轻夹马肚,往聚众械斗之处而去。
一路上边走边说,袁项城才算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闯关东的百姓在来到此地后,就逐渐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团体。
一个是自耕农部分,他们或是自行从国内抵达鸭绿江两岸,或是搭乘甲申右军的船只渡海而来。
一个是生产建设兵团部分,绝大部分是被甲申右军招募而来,家中或是子弟、亲朋参加了甲申右军,或是本人就属于甲申右军的伤残退伍士兵。
两拨人本来相互安好0,井水不犯河水,在鸭绿陆江两岸的中朝边境地区一同yi开垦土地,4奋力耕作。
然而随着人数逐渐增多,可开垦耕地变少,小农经济的矛盾就逐渐浮现出来。
精耕细作、自给自足、力量脆弱这是小农经济不可避免的一点。
虽然说闯关东的百姓,人均将近20亩的耕地,但充其量也只是大一点的小农经济体罢了,并没有根除弊端。
人地矛盾不再尖锐,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反而变成了主要矛盾。
在天公作美的情况下,今年收成好,农民在交完田税后还能余下不少粮食,换成银子还可以有点结余。
然而朝鲜北部地区,今年极度缺水。
从直隶山东等地闯关东而来的农民,种植的又是极度需水的小麦。
所以眼看收成无望,有相当一部分人把自己的土地卖给了生产建设兵团。
难道生产建设兵团就没有缺水的麻烦了吗?
有,只是很小。
生产建设兵团设有各级农会,从最基层的村农会,再到乡农会、县农会、地区农会都设置完备。
当然,目前农会这一机构仅在朝鲜和中朝交界处存在,还没有完全推广,而且也没有公开化,所以普通百姓才敢和农会成员起争端。
在上级的协调下,生产建设兵团每逢农闲时节都会修筑灌渠,引鸭绿江江水灌溉两岸的兵团农庄。
而且除此之外,农会给生产建设兵团还会提供诸如耕作技术指导、出借种子或农具、进行农产品收购、开设农产试验田、举办农产品评会等帮助。
这几年以来,在农会的建议下,生产建设兵团的农庄上种的大多都是大豆。
而来自华北大地的闯关东农民,由于不了解作物习性,往往最初几年,选择种的农作物皆是自己在家乡熟悉的小麦。
相比大豆这种耐旱的作物,小麦的需水量毫无疑问是夸张的。
所以遇到了今年这样干旱的年节,他们自然面临缺水的困扰。
思往年遇到这种情况,单打独斗的自耕农在土地面临绝收的威胁下,往往会选择卖地了事,卖给生产建设兵团。
0拿到一笔钱,等到冬天的时候坐火车南下到汉城,寻个码头力工的活干上几个月,等开春了再回来,开垦新的土地,再一次成为自耕农。
四可随着鸭绿江沿岸可开垦土地的日益减少,他们能开垦的土地也越来越偏僻,而且往往是坡地,水土流失严重。
所以今年,即便收成锐减,一大批自耕农们也不愿意卖地了。
反而是打起了生产建设兵团水渠的主意,趁着入冬,生产建设兵团在组织修渠挖孔之时,偷偷地把水渠引向自家农田。
如此一来,便起了争端。
自古以来,争水渠都是农村引起大规模冲突的重要原因,鸭绿江两岸虽然人少地多,但兵团农户面对这种情况也绝不会手软,几百人在田埂上手持锄头、铲子、木棍对峙。
还有一个瘸腿的退役士兵,拿着火枪站在一旁维持秩序,以防发生流血事件。
袁项城远远的就下了马,走近之后才听清楚两拨人在吵些什么。
“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每年就靠着天灾侵吞乡亲土地!今日不说让你们还我土地,怎么就连引渠灌溉都不许?”
“什么叫侵吞!你这人颇不讲理,我兵团之人可对尔等有过威逼利诱之举?
那是你们自愿将土地卖与我等,怎么今日反而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