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在这一刻,她就是弗兰的神。
便是神话降临,也得问她借传教的起步资金。
但容不得她惆怅,皇女必须加快封爵的步伐,才能将市面上过剩的弗郎回收过来。
要知道,云岭总督府一年的财政也不过四五十万金盾,而她一个月过手的财富何止十倍?
为了管理这巨量的财富,赫丝蒂娅不得不求助洛林大公,调了一整支擅长理财的团队管理洛林银行。即便都是她不认识的家臣,但家臣,肯定比瓦宁家那帮蠹虫靠谱。
靠这些钱,她甚至能打造一支媲美铁军的钢铁洪流,唯一受限的只有资源,而非资金。
当然啦,这些钱目前并不属于洛林家族,而属于云岭总督府和广大的投资者。
身为帝国天龙,赫丝蒂娅自觉有义务保护子民的财富,不能让硕鼠贪墨。
心情愉快地进入后山山洞,时隔大半个月,赫丝蒂娅第一次想起她遗失在外的紫皮小狗,特地带上一套皮具礼物前来慰问。
但是,邬一一到山崎洞?口巴,她便玐看到澪一丛起奇异刘的植(物,{不禁一黛眉微)蹙—靈—
四分五裂,仿佛血肉。
花芯吟颤,恍若梦语。
……
PS:
感谢“写的很好,加油”金主打赏的宝箱。
这章虽然过渡,但有点难写,六个钟才搞完。其实今晚想歇,但还是写了。10月末应该还要歇一到两天,不然精神依旧比较憔悴。
第二卷:笼中鸟 : 88.仇深似海
赫丝蒂娅靠近珊瑚般多姿的血肉株卉,朦胧、沉溺、歇斯底里的梦境渗透着【筑梦人】的灵觉,碎片般的画面拼凑衔连,仿佛将曼丽胴体剁成尸块,再用缠棉的针线缝合一体。
皇女没有进一步窥探那堕落的猩红迷梦,她聆听着一声声着魔的呢喃梦呓,问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么个晦气东西,米勒没死?”
翠色璧人出现在皇女身后,轻轻摇了摇头:“殿下现在看到的,是由马蒂达尔印迹所孕育的蠕虫。”
“印迹?”
“生灵的存在证明,如黏液对蛞蝓爬痕的证明,煤炭对木材焚烧的证明,也如信标,述说着我们秘修的记忆和漫漫道途。”伊雅娜解释道,“在秘契主义者的学说中,现在的‘我’与‘我们’并不完整……殿下认为,怎样的你才是你呢?”
赫丝蒂娅轻皱鼻尖,她不太喜欢探究这些知识。某种意义上,她是天生的蛾修,相信本能与直觉,在自然的欲望中爱恋。她所趋往的便是真理,她所厌弃的即是谬误。如果这时有人抨击她是欲望的奴隶,那皇女定给她抠清谁才是主人。
“我就是我而已。”
伊雅娜不置可否,微笑着说:
“在秘契主义者眼中,我们是无数个印迹的集合,通过搜集感知而塑造的自我的幻象,我们并不完整、也不真实,只是从生到死的一截片段。既然我们是被感知的,那便有一个感知的真我,这正是秘契者的飞升之途,脱离现象界的约束,在无形秘藏中寻得超越。”
“你认为现在自己只是幻象?”
“殿下,我不是秘契派。”伊雅娜温柔摇头,“这是为了方便解释‘米勒小姐’的存在。她被强烈的印迹淹没,被真我遗弃,她可以是‘米勒’,但她不再是人类也毫无理性,而成为一只奇异的蠕虫、一道独立的蛊惑,这蠕虫与蛊惑,我称之为‘马蒂达尔’。”
伊雅娜看似兜了一个圈子,但实际上是想对皇女阐明这奇异存在的实质——
“马蒂达尔”。
若还要加上一则定语,那便是“马蒂达尔的印迹”。
令伊雅娜惊讶的是,被【仇宿】蛊惑的马蒂达尔并未成为【仇宿】的蠕虫,而是由一段极其强烈的印迹内化为了新的蛊惑,新的蠕虫。
在这则蛊惑中,【马蒂达尔】在无限的依恋和爱慕中,享受着被皇女宠爱的幻觉。越是执着于蛊惑,便越会沉溺在被爱的深渊中,这淹没了“马蒂达尔”真实的灵魂,只留下最强烈的,渴求宠爱的畸形片段。
“站在【马蒂达尔】跟前,我能深切感受到难以自拔的爱恋,仿佛殿下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我。”伊雅娜抚弄“珊瑚”的花瓣,柔声说道,“若让这则蛊惑传染出去,或许全世界的人都会因此敬您爱您。”
“还是免了,”赫丝蒂娅敬谢不敏,提醒道,“伊雅娜,你可别被感染了。”
“那我现在对殿下的渴望,究竟是感染了,还是没被感染呢?”
“这不一样,”赫丝蒂娅拨开精灵接触【马蒂达尔】的素手,强调道,“本皇女的爱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根本不需要像条可怜虫一样沉沦在幻觉中。”
“我知道啦,殿下。”
伊雅娜从来没想过占有皇女全部的爱,她已感到满足,只是对于误入歧途的马蒂达尔·米勒,依旧心存一丝怜悯。
赫丝蒂娅问:“所以你留着这条虫子,只是为了体验它带来的幻象?”
“没有的,我最近在研究蠕虫和蠕虫的历史。”伊雅娜正色道,“腐化战争后,蠕虫已经很少现身于正史的标志事件中。若说蠕虫曾是秘修心路的最大威胁,让我们每一步都走在幽黑的峭壁边上,那么在腐化战争后,蠕虫对于世代传承的秘修来说,已经衰弱为常见但易于医治的‘疾病’,我们面对的欲望和负面情绪都可能滋生蛊惑,但在这个时代已不值一提。”
“仇宿是个例外。”
“不止仇宿,还有茧衣姐妹会提到的‘菌母’。”
“菌母?”
虽曾为姐妹会的电子蛾修,但对【菌母】和菌骸信徒的历史,赫丝蒂娅也没有什么印象。
“原爱道途的宿神为【苍青之庭】,但殿下知道,为何道途根源被赋予‘蛾’的符号?”
“茧母?”
“真菌罗织成茧,古老的飞蛾在沉沦和复苏中循环,”伊雅娜轻声诵念,“这是一本古书的讯息,或许和蠕虫相关。倘若那些远古的蠕虫要在这个时代降临,我们必须先一步熟悉它们的特征和权能,以应对道途上的危机……稍有不慎,一整条支途都可能被蠕虫腐化。”
“有道理。”赫丝蒂娅板着脸附和。
仇宿已经成了魔女之书的一页挂件,道不道途不好说,反正不是她的危机。
“所以我需要研究蠕虫对梦宿的影响。”伊雅娜继续解释道,“【马蒂达尔】相对温和,即便蛊惑传染,也不会对殿下造成威胁。”
赫丝蒂娅没想到马蒂达尔在嫉妒中度过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能落一个“温和”的评价。耸了耸肩,皇女转而说道:“那就种在这儿好了……它不会对我的新小狗产生影响吧?”
“我试过用【马蒂达尔】矫正阿芙拉·蔓萝的扭曲思想,但收效甚微。”
伊雅娜惭愧地低下头。
用蠕虫“矫正”思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放在暗精灵身上,还真有三分合理性。
马蒂达尔生前最多排挤精灵、两面三刀、霸凌更弱者,绑架薇奥拉便是她这辈子最辉煌的犯罪。
但这些对暗精灵而言,连家常便饭都算不上。
皇女一怒也就杀人全家,可暗精灵一怒,还能把全家脑袋都泡在营养液里,用其绝望点亮灯火,让他们在一排排水晶灯罩中对视到精神崩溃。
问就是精灵黑暗艺术。
“没关系,不轻易被蠕虫蛊惑,更能体现小狗的价值。”赫丝蒂娅颔首道,“你下去吧,我会教她领略什么叫帝国风尚。”
伊雅娜瞥了一眼皇女手中的皮具,虽然想说这样的刑讯对暗精灵来说不值一提,但她并未声张、轻声应是。
精灵知道,殿下并没有刑讯暗精灵的打算。眼前的银发少女渐渐同那曾经骑着女仆们在花园驰骋的跋扈模样重叠,而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皇女不把暗精灵当囚犯,而仅仅是一件可以随便揉捏撕弄的玩具。
当初差点被女仆勒死,可见皇女天怒人怨到何种程度,在天龙人的“玩乐”下,因各种意外伤残者不在少数。若非精灵仆母极力阻止,当年的小恶龙都想看看多少只女仆能打赢一只剑齿虎。
赫丝蒂娅进入山洞,无形结界对她开放,网格般交叠排列的空间渐次移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亮紫肌肤的受缚的精灵身上……
阿芙拉蒙着眼罩,姿态十分不妙,寸缕不着,双手被镣铐紧贴着腰窝反缚,并拢的足踝一并锁着,脖颈挂着项圈、极短的皮绳连接着下方凹槽。这甚至使她无法直立,只能蜷膝跪坐亦或侧躺,萋萋紫阜湿露未涸,异样的代谢气味在空气中酝酿。
她戴着口枷,这使她双齿分离,一根软管粗暴地连接食道,以便营养魔剂流入。
“看起来我亲爱的秘书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良,瞧她把我的小狗作弄成什么模样了?”
赫丝蒂娅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激得暗精灵下意识弹坐起来,紧张地往后蜷缩,同时皱出一副宁死不屈的狰狞面目,朝着声音来向。
这倒是皇女冤枉了精灵仆母。
一开始,伊雅娜给予阿芙拉相对充分的生活空间,但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暗精灵便一头撞晕在石墙上。
于陵是梦,精邬灵只得印用秘术弃转换了/属性疤,坚(硬石八墙变)得海冷绵一`般柔起软,可熘这阻(止不了一暗精)灵撕下所剩无几的布料,利用凸起的石锥上吊自杀。
没办法,伊雅娜再次收走了工具,并用绳子拴住阿芙拉的脚,以此来限制她的活动。然而暗精灵竟然平地打滚,以极其柔韧的角度搭踝上颈、折裂关节,利用自重完成了高难度自绞,在鬼门关游了半圈。
好在伊雅娜是天之道途的灵修,她即时捕捉了暗精灵将要溢散的灵魂,为其续上断颈,随后便彻底铐住阿芙拉的手脚,让其活动空间不超过五十公分,就连排泄都只能原地进行。
接着,阿芙拉开始绝食……
尽管已经沦为凡人,但暗精灵的意志让她爆发出惊人决心,伊雅娜没办法,最终只能让紫皮小狗沦为这番模样。
赫丝蒂娅不明真相,只以为伊雅娜在刻意折磨道德中的低洼、精灵中的败类。
她摘下阿芙拉的眼罩,辉光玉折射的光彩刺得暗精灵眯上双眼,紧接着,滔天仇恨烧向皇女。
仇宿已化作魔女之书的一条河,而魔女之书又是皇女灵魂的一部分,因此,赫丝蒂娅能明显感觉到那暴怒和憎恶的力量,正带着无与伦比的恶意发散。
利用这些情绪,她可以渗入阿芙拉的灵魂,影响并操控对方。
可惜此前在律藏中她已有所尝试,阿芙拉意志坚决,又极为警惕,半吊子的“蛊惑”完全不足以掌控这名暗精灵贵种。
赫丝蒂娅就好像将火枪当烧火棍使用的原始人,难以发挥【仇宿】的全部实力。
阿芙拉喉中发出嘶嘶的低吼,涎液沿着口枷溢出。
“啊,这个忘了。”赫丝蒂娅一拍脑门。
然而,她刚为阿芙拉摘下口枷,嗷呜一声,锋利犬齿便咬住她纤嫩的手指。
得益于一瓶就能换一座庄园的魔药精油,皇女将手保养极好,即便时常修行剑术,也没有留下半点茧痕。
只是,正是这样的手指,当阿芙拉尖牙咬下时,却仿佛嚼了一口坚韧牛皮,她所竭尽的全力最终都反作用于自身牙床上,极大的酸涩感刹那剥夺了口腔的知觉,一对犬齿蓦地有些松动。
“阿芙拉小狗,你忘了我是高骑士?”赫丝蒂娅温和地拍了拍暗精灵的脑袋,“虽然只是铁座骑士,但经权能增幅的体魄,也不是凡人能够伤到的。”
增幅是高骑士的基本权能,是源自高塔的祝福术。皇女并未刻意使皮肤坚韧,只是全面提升了综合体质,便足以抵御寻常的撕裂伤。
就算没退化为凡人,阿芙拉的咬合力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何况已是一条丧家之犬呢?
“贱巢。”
阿芙拉辱骂道。
“我查了暗精灵的文化风俗,如果那句脏话指的是只配被人享乐、凌侮的低下雌性,那么,你已经是了,对吗?”
皇女解开阿芙拉的镣铐,打开一双酸软玉柱,长久禁锢让暗精灵的血液循环受阻,肢体也随之僵硬无力,面对天龙的侵凌,她只能死死盯着那双黄金龙瞳,仿佛要用眼神杀人。
紧接着,皇女打开一瓶芬芳四溢的药剂,沿着暗精灵的头皮倾泻而下。
“你手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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