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别管那些免费工作的穷鬼最后会不会死在工厂,有了高效的收容机制,能极大减少流民带来的隐患。
市民阶层的纳税人自然也是举双手欢迎——那将极大节省救助法案的资金,转而用在城市建设和公共服务上。
当然,彻底活不下去的人还可以去北郊建设天龙祀殿,当穷人们骂完总督府的恶贯满盈,再品尝到皇女在奇观下免费的面包、住所和更少的劳动后,还不得高呼天恩万岁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多弥丝气得快哭了。她没想到恶龙能无耻到这种境界,连演都不演一下。
“多弥丝。”
就在这时,赫丝蒂娅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无形的压迫感袭遍全身,她转过头去,伊雅娜已先一步站在身侧、静如处子。
那是一个身材宽大的男人,只比皇女矮半个头。他红须红发,体格厚重,显然拥有矮人血统。
红须男人死死盯着皇女的黄金龙瞳,尽管他很快收敛了神色,但伊雅娜依旧在一瞬之间,捕捉到极其剧烈的杀意。
精灵打量着对方。
“这位是我请的管家,安格斯·烈锤,他帮我管理店铺生意。”多弥丝连忙拦在两人身边,踮起脚,挡住红须男子的视线,轻轻摇头,“安格斯,这位是……”
“多弥丝是我的前女友,红胡子先生。”赫丝蒂娅露出险恶的微笑,“我来找她复合。”
闻言,伊雅娜也为之一怔。
“是这样么,多弥丝……”
红须男子拳头上的青筋偾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皇女砸成肉酱。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将情绪藏在休眠的火山下。
“不是的……”多弥丝飞速思考着。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皇女,安格斯自然也知晓那头银发。
但她不确定,是否该“交代”皇女身份。
如果不“交代”,安格斯就可以继续装聋作哑,可如果“交代”,平民面见天龙是什么姿势,简直不堪设想。
要通晓境刃修给天龙人下跪,怕是比杀了安格斯更难受,而安格斯更大概率,会直接暴起,和这个皇女拼命。
可皇女身边的精灵显然不是一个花瓶。
多弥丝知道,这绿头发的精灵是皇女最为亲近的秘书,更是云庭山庄的大总管,又能弱到哪儿去?
真动起手来,杀死皇女还好,要没杀死,他们就将面对一场酷烈的屠杀。
多弥丝不知道皇女为何要说那样的话,或许是恶心自己,或许真的需要隐瞒身份,金发少女全然没有发现,那一夜欺凌已经在她心中烙下了深深的恐惧,让她面对皇女的一切决策时,总是畏葸不前。
忍让……
还是玉石俱焚?
“安格斯,她……我……”多弥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是她的前女友。”
第二卷:笼中鸟 : 117.乐队少女
“我是她前女友。”
多弥丝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要沦落到这般情境。
安格斯闻言,眼中神色嬗变,一抹阴晦挥之不散,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离开。
赫丝蒂娅森然一笑,吩咐伊雅娜候在公共休息室,自己则与金丝雀进了闺房。
和三楼二十几间鸟窝相比,金发少女对自己则宽容许多,五十来平的房间格局井然,除了一间窄窄的客厅,还分出卧室、书房、独立的盥洗室和花纹锦簇的搪瓷浴缸。
赫丝蒂娅打量着室内装潢,发现金丝雀颇有生活情趣。挂篮、瓷瓶扦插花卉,鱼缸中养着几条蓝绿相间的热带观赏鱼,墙面悬着色调温馨的黄昏日落挂毯,书桌一角摆放了速写本、人文地志和一把里拉琴。
不排除伪装的可能性——赫丝蒂娅没有看到任何锐利的、用以伤人的物品,更不用说刃修使唤的武器了。
“皇女殿下,我试图尊敬你,但你的所作所为,一次次打破我对你的认知。”
关上门,多弥丝脸色沉下去,直面皇女。她知道一堵墙挡不住许多秘修的灵觉,因此将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所作所为?”
“你明明知道!”
“你该不会想让本皇女对你负责吧,前女友?”赫丝蒂娅擦了擦一本染着些许尘埃的地理图书,翻开来看,“你猜猜,本皇女的现女友是谁?”
皇女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滴入滚油的冷水,气氛瞬间沸腾,多弥丝五指攥紧桌角,银牙磨得铿铿作响,目光好似剑锋。
尤其当皇女走至近前,伸手编弄金丝雀的鬓发时,后者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而当葱白玉指搭在多弥丝襟上的纽扣后,她怒意中又混杂着屈辱的惧色。
“你不认为,这样做很对不起薇奥拉吗?”
“没关系,她不知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
“无耻的人多着呢,你真该和本皇女出去走走,再多长长见识。”
单薄的外套褪去,裙带沿着肩头滑落在地,金丝雀挺着比例修长的纤腿,比薇奥拉细腻、且更加娇小的体态暴露在空气之中。
多弥丝仰着脸,冷冷凝视皇女,没有抗拒。
她知道,自己无法战胜一名能使用律令的高骑士。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阻碍天龙人的暴行。
与其给恶龙增添侵凌她人的乐趣,不若什么都不做。
蕾丝边结的胸衣吊带被一根小指勾上。
在见到多弥丝“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后,赫丝蒂娅没有下一步动作。
皇女走到茶桌边,摇了摇一壶冷水,用指尖点道:“热量于此汇聚。”
紧接着,水壶中开始冒出滚滚蒸汽。
多弥丝阴沉地看着这一幕,更加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果然是律令……
“要喝茶吗?”
“我……”
“不用谢。”
就在多弥丝想拒绝时,皇女已将热茶端给她,并当着面,打开一瓶粉白色魔药,滴了几滴下去。
“你加了什么?”
“茧中之吻。”赫丝蒂娅微笑着说,“它能让你深入封闭的自我,感觉原始的欲望和欢乐。”
“媚药!”多弥丝脸色难看。
“你要拒绝皇女的好意吗?我可很少给人掺茶倒水。”
“它对我不起作用,”多弥丝被捏着腮咽下茶水,咬牙道,“我不喜欢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只会感到恶心,皇、女、殿、下。”
“谁是皇女?这里没有皇女,你可以尽情对我做一切你想做的事。”赫丝蒂娅坐在桌上,轻手翻阅着速写本上的铅绘,并不急迫。
“我想你去死。”
“你舍得吗?多弥丝,我可是你相亲相爱的好朋友……”赫丝蒂娅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顶假发戴上,笑吟吟的,“薇奥拉呀。”
多弥丝拳头在发抖,她闭上眼,蒙住令人厌憎的世界。她想要逃离这座城市,但天龙的眼哨盯着她,若表现出任何不符合寻常商人的举动,都将引发一场灾难。
“你要怎样才能结束?”多弥丝吸气道,“还是说,你真的愿意为我用黄金打造一座庄园?”
“嗯……你的里拉琴水平怎么样?”赫丝蒂娅没有正面回答,就算金丝雀想要以身饲龙,挽回一些沉没成本,她也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不怎么样。”多弥丝倔强地说。
“演一曲我来听听。”赫丝蒂娅坐到椅子的软垫上,拍了拍腿,“过来。”
金丝雀走过去,没有抵抗,只是当她在银龙膝上落下时,身后的体温仍旧让人难以适应。
“演一首‘神皇天佑’,我来给你伴奏。”
神皇天佑是帝国最为著名的赞歌之一,帝国音乐家出道前必须掌握的基础乐曲,否则就是不忠诚。
多弥丝自然是会的,但从刃修指尖演奏高塔的赞曲,实在让人觉得恶心。
若换是此前的她,或许心境和道途早就在皇女的欺凌下支离破碎了。为了所谓大业,连飞蛾扑火都不能的压抑感让她宁可死亡。
只是,她在梦宿高天得了一位外乡人的开解,让她明白,真正的决心并不限于眼前一时。
蚀夜秘术杀不死恶龙,那就用别的办法。
秘修报仇,十年不晚。
试了试琴音,金丝雀忽然想到什么,怔道:“你用什么乐器伴奏?”
她分明记得,恶龙是没有携带乐器的,也从没听说热衷军事和剑术的帝国皇女会喜欢音乐。
忽的,金丝雀耳根一热,灼热龙息正贴着倾吐:
“当然是你呀,金丝雀小姐。”
荒海拾贝,柔指绕渊。
“咿——”
多弥丝刚拨出一个音符,手中便立刻停下,将唇下死死咬住。
“继续弹,不然我就杀光这家旅店的所有人。”皇女附耳低语,“然后将你绑到云庭山庄的地牢,谁也捞不着。”
“你疯了!?”
“我说,继续。”
弦⑹乐阵V阵,*多弥丝*咬紧I牙I关。她I权久能尤五在,药芭剂产龄生不似了半另分魅惑五影响,灵只是让?体猛温火一般热,身下像是有虫子在爬。
就当是虫子咬了一口。
天龙人说要杀人,多弥丝相信对方做得出来。
幽幽咽咽、嘈嘈切切。像是静谧夜色下的风语虫唱,打破孤寂,又与深黑的天空浑然一体。
“当真不动心吗,金丝雀小姐?”赫丝蒂娅附耳低语,拨珠弄弦,眼含媚色,“薇奥拉可要比你配合多了,不论拨、捻、抚、挑,她都会像温驯猫儿一样服帖地磨蹭你、侍奉你,怎不多想想她的滋味呢?你有没有被猫咪贴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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