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脚看?”赫丝蒂娅把玩着掌心的杯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以为只有狗才喜欢舔人的脚尖……可惜我家已经有了一只小狗,再添几只,难保你们要联合起来欺负人家。”
“那、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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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姐妹们的人身安全,”赫丝蒂娅戏谑地说,“我允许你亲吻我的脚,否则就砍掉她们的脚。”
克洛伊胸膛起伏愈发剧烈,像是惊怒到炸毛的狸花猫,她尽可能平和地说:“就算是高骑士,想要对茧衣姐妹会动手,也难免崩断几颗牙齿……”
“没关系,我会让人架满大炮,将这里夷为平地。”赫丝蒂娅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地说,“别想逃哦,审查官会封锁云岭的天空,你们就算变成真蛾子也飞不走。”
克洛伊的表情愈发苦涩:“皇女殿下,我们不是在谈合作的事吗,何止发展到那种地步?”
“当然不会,”赫丝蒂娅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
“这并不好笑,皇女殿下!”
“至少现在它只是一个玩笑,”赫丝蒂娅神情再一严肃,她起身走近克洛伊,一想到未来的新人割草机在年轻时也是稚嫩雏莺,皇女就充满捉弄的欲望,“你的秘闻可有可无,你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么?”
“什……么?”
“坦诚,我驽钝的卢梭小姐,”赫丝蒂娅曲起中指和拇指,在克洛伊的额头上弹出一声脆响,“你可以想我的脚,也可以想我的身子,大可以去想,但你得保证一件事——对我毫无隐瞒。”
“脱光衣裳那种……坦诚吗?”
克洛伊盯着皇女罩得严严实实的裙裾,有些愣愣地问。
“你想打蛇上棍?”赫丝蒂娅柳眉倒竖。
若她还是电子蛾修,当然不介意和姐妹深入交流,可现在,茧衣姐妹会的女人她一个都不想碰。
这帮小贱人的秘术都练在滚地毯上,受害者稍不注意,就会沦陷灵魂,成为死心塌地的奴宠。
当然,如果地毯上站着克拉拉那样比巨魔还伟岸的女人,恐怕姊母来了都未必驾驭得住。
“唉。”克洛伊长叹一声,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想法,她无奈地说,“既然皇女殿下对我们的组织结构烂熟于心,那么,菌骸信徒这样的蠕虫,一定也有所耳闻了。”
菌骸信徒?
赫丝蒂娅心中茫然。
她不知道哇!
“这就是你作为‘蛾嗣’的任务?”赫丝蒂娅泰然自若,将问题抛给克洛伊。
克洛伊沉声开口:“菌骸信徒是茧衣姐妹会的宿敌,七年前,我们摧毁了菌骸信徒位于格拉默尔山的最后据点,却让它们孕育的蠕虫‘荒菌之女’侥幸逃亡。如果不尽早铲除这一祸害,那它迟早卷土重来,成为姐妹会的心腹大患。”
隐藏副本?
赫丝蒂娅用两夜的代价保证,她翻遍文案主笔的未公开手稿,绝对没有提到过什么“荒菌之女”!
“所以……”
“我们已经追查菌骸数年,但人手不足极大限制了我们的活动范围,”克洛伊深吸一口气,说道,“正因此,茧衣姐妹会需要一个能在阳光下生存的空间。”
“所以你会迫不及待来见我。”赫丝蒂娅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克洛伊的说辞。
正史上,由于铁血皇女杀伐太重,因此与茧衣姐妹会没多少交集。加上后续自由意志掀起反旗,帝国境内烽烟四起,高塔的约束已微乎其微,茧衣姐妹会自然可以从心所欲扩张,专心寻找所谓的“荒菌之女”。
“这不是小事,但如果你们为我办事,我可以考虑。”赫丝蒂娅点了点头,“那么菌骸信徒和云顶城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克洛伊解释道:
“殿下不是还提到了‘血肉炼金术’?我之所以来到云岭,正是这里发源了一种违禁的治愈药剂,在冒险家群体中广为流行。
“尽管药剂祛除了绝大部分蠕虫毒素,但我们的长老仍旧从中提取出了菌骸因子。这些因子便是蠕虫传播蛊惑的媒介,它在赋予使用者额外活力的同时,也将植入潜移默化的思想,从而影响使用者的行为,促成他们从肉体到灵魂的扭曲,朝着蠕虫的方向转变。”
赫丝蒂娅思索着,轻声说道:“我遇到的那个秘修明显隶属于‘永恒道途’,她使用鲜血和延续的权能,而你提到的菌骸……”
“菌母的权能是同化和寄生,它是诞生于蛾之根源的蛊惑,会让个体滋长新的自我,陷入缴情狂奋。”克洛伊答道,“菌骸是工具,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但任何想利用蠕虫的人都无法置身蛊惑之外,这才是蠕虫的可怕之处。我曾追随走私商人线索在皇女殿下居住的山庄潜伏数日,皇女殿下随后便发现蠕虫的踪迹,二者显然存在联系。”
这个时候,赫丝蒂娅已经相信克洛伊的所言所语,也能大致猜到她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她说道:“其实你已经有了头绪,只是在帝国眼皮子底下施展不开手脚。”
“也不完全是。头绪是有的,但中途遭遇了些许阻碍。”克洛伊露出腼腆的笑容,那副不闭月也不羞花的羞容好似黄鼠狼给鸡拜年。
“讲。”
“黑手公会进行着这桩买卖,”克洛伊说道,“茧衣姐妹会暂时不适合招惹这样的庞然大物。”
第一卷:梦想家 : 21.黑手公会
夜深雪静,堇月投下的白金色光芒在雪地上熠熠生辉,油灯照明的石头灯柱沿街伫立、仿若夜幕闪烁的点点星火。
云顶港大部分民居都已沉睡,只有珊瑚码头还灯火通明,即便是云顶城戒严的那几天,也没对这里造成太大影响。
作为帝国特许的商业区,珊瑚码头是七海冒险者汇集的主要据点,各国各族的冒险者在这里交换信息,七海八方的商人将进行着难以计量的庞大贸易。帝国不会真与这些人做绝,否则便是自断海外利益,让本就脆弱的财政雪上加霜。
刺豚酒巷。
大海裠上出仪生入死栮的水零手、佣"兵、冒氵险者们亻在尔漂泊数磷月之#后终于琦再次是靠岸扒,现在正是酒巷人满为患的时候。
这里位于偏僻的山坡下,藏在一栋栋曲折的屋舍之间,是云顶港主要黑市之一,违禁的炼金道具、奥法卷轴和魔药在这都能找到,也是掘冢发丘的盗墓贼和梁上君子酷爱的销赃之地。
酒馆之中,酒杯碰撞、笑声喧嚷,小伊兰舞女在助兴的高台上展弄姿首。
烟叶和砂糖贩子向顾客兜售着商品,大衣朝外一拉,内侧就像小货架般琳琅满目,除此之外,他们还兼售从各个魔药工坊流出来的非正规药剂,有各种效果,隐含负面作用,但胜在便宜。
和亡命徒们的享乐比起来,一条贱命不值得认真对待。
角落边上,黑手公会的打手注意着每一位顾客。他们不怕警察上门,只是防止醉鬼无端生事。有云岭的大人物罩着,灰色产业在珊瑚码头稳健发展。
“吱扭”一声,酒馆门户洞开,十三月的冷风吹得灯烛摇晃,靠在门口的酒客猛一机灵,浑身的汗毛在冷热交错下根根竖立,他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拍,转头就要开骂,目光却在来者脸上停下,再也无法挪开。
银发胜雪的少女,精灵般踏雪而来,天际的月光笼在身后,仿若蒙着一层神圣的纱衣。面容姣好、身姿笔挺,冰川般漠然的神情使她显出寻常小姐所不具有的傲慢气质,这般别具一格、使人畏避三舍的气质,又恰恰是她诱人魅力所在。
少女冷而锋利,披一件熊皮氅衣,一看便非寻常人家。
猎装夹克、贝雷帽打扮的女人陪伴着她,年长一些,但青春活力,像是出过海的女冒险者,眼中藏着些许风霜。
“就是这里?”赫丝蒂娅手指停着一只琉璃般剔透的紫色蝴蝶,有些不悦地扫了酒馆一眼。
空气浑浊,气氛喧闹,扁脑壳的蜥蜴、毛发脏污的老鼠、眼藏歹意的人类佣兵,以及胡子结辫的女性矮人。
虽然在她进来的一瞬间便安静许多,但依旧有醉鬼吹嘘着自己在遗迹战胜骨龙的光辉经历。
“嗯,让我来就好。”克洛伊对皇女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坐到吧台,将几枚十先令面值的铸币投入啤酒杯中,轻松地说:“听说你们这里的‘海妖祝福’纯度不错,我来一剂试试看。”
“我认识你?”酒保像是身材壮硕的屠户,挽起袖口的手背体毛浓密,说话都带着一股发酵的血腥味。
“不认识,怎么?”
“抱歉,只有老顾客才能享受刺豚酒吧的特殊招待,”酒保瓮声瓮气,“至于你说的什么‘海妖祝福’,是新的鸡尾酒品类?我没听说过。”
有识货的冒险者起哄道:“小冒险家毛没长齐就懂得享受成瘾品的快乐了?听前辈一句劝,我被窝里可比做毒虫舒服得多!”
“老板,要不你就从了她,我看这小冒险家也只是想尝尝鲜的样子呢,带她到黑坊长长见识!”另一个有些憔悴的冒险者跟着说。
克洛伊淡声笑了笑,置若罔闻。
“黑坊是什么?”赫丝蒂娅好奇地问一桌酒客。
“黑坊都不知道就敢来珊瑚码头买货,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还真是胆魄果然啊,哈哈哈——”
“你告诉我,我便知道了。”赫丝蒂娅轻声说。
“黑坊就在你的脚下,刺豚酒巷下水道里扩建的黑市,像你这样光鲜的小姐可进不去。”酒客指了指地板,“要不坐过来,和我们兄弟几个喝上两杯,我就带你体验体验‘海妖祝福’的快乐如何?”
酒巷地下么……
赫丝蒂娅思索着,轻吻指尖的水晶蝴蝶,任其飞得无影无踪后,无视了桌边的酒客,来到吧台跟前,随手丢出几枚金盾。
“你瞧,别人都将你卖得一干二净了,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态度。”赫丝蒂娅冷声说,“钱我有的是,我倒要看看那什么‘海妖祝福’是不是真有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
酒保和角落的打手交换眼神,目光中掠过一抹阴鸷之色,他转眼将金盾揽进手中,笑道:“谁会和钱过不去?我请大小姐尝个鲜就是。”
说着,他调配了一杯鸡尾酒,最后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将里面的结晶粉末倒进去。
“这是什么?”
“小姐不是想要‘海妖祝福’?这就是‘祝福’。”酒保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就连整间酒馆的客人都露出古怪的笑。
赫丝蒂娅看向克洛伊。
后者不慌不忙地说:“你喝下去。”
酒保蹙起眉头:“女士,这可是你们亲口点的……”
“但现在我想看你喝。”克洛伊微笑道。
“不满意是么,好吧,我再调制一杯便是。”
酒保已经明白眼前冒险家打扮的女人不是什么过家家,她对冒险者们的黑色行当有着相当的熟悉程度。
既然如此,麻醉粉末这种教训蠢货的手段也就没必要再用了。
“我让你、喝下去!”
见酒保想将酒水倒掉,克洛伊半身越过吧台,猛地按住酒保手腕,大腿上的猎刀骤然出鞘,钉在酒保的指缝之间。
“你是来找茬的?”
克洛伊笑眯眯地回应:“就当我请你尝个鲜,没问题吧?”
酒保额头淌下几滴汗珠,刚才那番雷霆之势他完全来不及反应,也就是说,以同样的速度,这个女人可以当场抹了他的脖子。
但他没有露怯,而是威胁道:“我承认你是有些本事的,冒险者,白银级,或者黄金级?呵呵,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黑手公会的地盘,像你这样自恃武力的独狼,男人我们通常会阉得干干净净,卖到异国做奴隶,女人么……”
场面剑拔弩张,酒客们没有一个打算离开,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痛哭流涕。
酒馆的打手围上来,这给了酒保更多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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