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你要记住，当你选择一条支途时，便须严格遵守它所代表的准则。”赫丝蒂娅说道，“选择最适于你的，而非偏信旁人的蛊惑和误导，如果你真想成为秘修，就去请教伊雅娜，而不是图书馆的老太婆。”
“殿下……不责怪我吗？”
“嗯？你想要我怎么责怪你？”
薇奥拉顿时语塞，低头盯着女仆皮鞋，锃亮鞋顶映出她唯唯诺诺的神情。
“坐过来。”赫丝蒂娅拍了拍天鹅绒的被褥，将遵命的女仆一把揽进床帏。
“殿下！”
薇奥拉惊呼出声。
“好了，小狗，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手背贴着薇奥拉的脸颊抚弄，赫丝蒂娅欣赏着女仆又羞又燥的神情。
“我、我有犯错吗……”薇奥拉有些茫然，言语间尽是不解和委屈。
她嗅着皇女散发的味道，那似乎是沐浴精油的蔷薇花香，又似乎是祭拜神皇和使徒的龙涎熏香。
女仆倒在皇女的怀里，清晰感受着被褥下一双修长玉腿传递来的饱满弹性，轻薄的蕾丝吊带睡衣悬下胸襟，内里不见寸缕。
皇女气吐如兰，女仆香息短促。
凛风猎猎，银装素裹。红豆初熟，雪笋逆挂。腴美冬景透着腊雪寒梅的薄粉，孤高傲岸、暗香自来。
薇奥拉从未觉得雪景也能这般好看，不禁惭愧地扭过头去。
说什么皇女羞辱她，她蓬头垢面倒在皇女床帏之内，才是对天龙娇躯的最大玷污。
女仆突然后悔自己醒时手忙脚乱，为最快到达皇女寝房而忽略了洗漱，甚至连头发都没怎么扎好，像是一个冒然爬进玉闺香舍的污浊泥人。恶心极了。
“你没犯错为什么要我责怪？”
“那、那是……”
“小狗得先学会汪。”
皇女吐息亦充满诱人的魅力，可惜长了张嘴。
“汪——”薇奥拉哑着声音服从皇女，又惭愧又郁闷，她辩解道，“我以为皇女不允许我看那些书的。”
“所以这就是罪。”赫丝蒂娅翻过薇奥拉的身子，啪的挥下巴掌。
“咿！”
清脆的响声在寝房内余音缭绕。
薇奥拉咬紧牙，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
“可殿下根本没说过不允许！法无禁止皆可为！”
“哟，还学会犟嘴了。”赫丝蒂娅眯起眼睛，“看来你这两天趁我不在时在图书馆偷看了不少书，塔学造诣初见端倪呀。”
“可，可殿下是秩序道途的秘修，难道不更应该遵守规则吗？”薇奥拉依旧没放弃与皇女“平等交流”的努力，她不想当一辈子狗，但也不敢忤逆皇女，因此，她选择多读书，然后讲道理。
可天潢贵胄，有几个人是讲道理讲出来的？
“啪！”
赫丝蒂娅又是一掌拍在女仆有些营养不良的臀股。
“难道薇奥拉说错了吗，殿下！”薇奥拉强撑着一口气，但她抬头看到皇女那双仿佛燃烧的金色瞳孔时，心中又毛毛的，“殿下，忠言逆耳，我只是觉得我作为女仆，有义务提醒主人，按照高塔律令……”
“毛没长齐就想给孤当老师是吧！”赫丝蒂娅掌出游龙，爆竹连响，“那我就教你什么叫刑不可知威不可测！王法王法，就是王家的法！”
“呜呜……”
薇奥拉发出嘤嘤的抽泣声，她咬着被褥，竭力克制喉咙中的丢人啜泣，不知是慑于皇女淫威，还是被天龙人的蛮横无理给弄委屈了。
她留不澪明白,I明明I神皇②制⒊定肆了罢这V般I那般I的I律法',为何司皇<女却一帬点儿都不遵守。
薇奥拉认为，皇女是应该服从规矩的，她这番话多少有着卖弄见识的目的，让皇女意识到她的女仆有多么聪敏好学、有多么谙熟塔学造诣，从而另眼相看。
但是！皇女！规矩在她眼中熟若无睹！
薇奥拉趴在皇女腿上，好像失了神。
“怎么，你不服气？”赫丝蒂娅对装死的女仆挑了挑眉。
薇奥拉闷闷地说：“我只是想让自己表现得更好一点，我不明白……”
“嘻嘻，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生气啦？”
“薇奥拉不敢……”
“不敢又不是不能，我允许你生气，也允许你对我发火。”赫丝蒂娅弯下腰，身段韧性极好，她贴着女仆纤细的背线低语，“我很宽容，所以你也不准那么小气。”
“殿下，真的，允许我，生气吗？”薇奥拉说话一抽一抽的，没有哭声，压抑得很辛苦。要是不像话哭出来，所剩不多的尊严肯定就丢干净了。
“当然，不过礼尚往来，你也得允许我发脾气。”
赫丝蒂娅轻轻揉捏女仆伤处，淤痕受到二次压迫，直接让她疼得汗毛倒竖，反弓腰肢。
“真过分。”薇奥拉咬牙忍痛，撑着皇女的抱枕，“明明我不可能真的对殿下发脾气，殿下却可以随意欺负我。”
“我有欺负你吗？”赫丝蒂娅问。
“……”薇奥拉不说话了。
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小女仆看似温驯，实则反骨深藏，很有做刃修的潜质。
难怪以后会砍掉她的头。
赫丝蒂娅有趣地想着，之前对薇奥拉未来的光辉战绩还有疑虑，现在她不怕了。
“你现在就在发脾气，我的小狗。”
“……我没有的。”
“你就在生气，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我们最开始怎么说来着？我需要服从的小狗，这不仅是为你考虑，也是为爱丽丝考虑，可你的表现，处处都在与我反抗。”
“……”薇奥拉无言以对。
或许是这样的。
可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她真的做错了吗？
“很痛吗，我要你说实话。”赫丝蒂娅问。
“有……一点。”薇奥拉感觉自己就像喜怒无常的恶龙的玩偶。
“嘻嘻，那我给你揉揉，揉到不痛为止。”
赫丝蒂y娅再次i上栮手,陵女仆⑶闷貳闷承淋受着),再妻也不四说什虾么“羞裙辱聊”!之类的话。
皇女的手很细腻，不像她全是冻伤和茧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微风在拂。
在经历无理取闹的“责难”后，薇奥拉终于感到一次安心。
皇女不发癫的时候对她确实很好，有赏赐，有照顾，给她足够的自由，还允许她随便翻阅图书馆的书籍。这对喜欢学习的薇奥拉而言，无异于天堂馈赠。
但薇奥拉仍不知道该如何与皇女相处。
“殿下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可殿下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有吗？”
“没有……”
“Q没u有就~对]啦n,薇医奥拉,贰我林怎么s会a欺负n你呢?栮”⊙赫丝鳍蒂娅咝熟_练地虾否认道,“我只是想和你玩游戏,可你好像不喜欢。”
“是……这样吗？”薇奥拉满腹怀疑，她屁股依旧火辣辣地疼。
但她学聪明了些，这次不再直接否定了。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需要忠心耿耿的女仆，为此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能使你褪去愚蠢和稚嫩，通往成熟。”
“礼物？”薇奥拉擦了擦眼睛，好奇地看着皇女，“是什么？”
“很遗憾，你没有通过我的服从性测试……啊不，忠诚度考验。”赫丝蒂娅微笑道，“当你能做到令行禁止的那天，我再告诉你那是什么，至于现在嘛……你还太年轻了，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喜欢。”
“明明殿下和我一样大。”薇奥拉嘀咕。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礼物那般神秘。
“还痛吗？”赫丝蒂娅问。
“不……”薇奥拉陡然反应过来，脸颊泛起两片红晕。
赫丝蒂娅又狠狠捏了两把，登时让女仆弹起身子。
脱敏训练做得还不够啊。赫丝蒂娅欣赏着女仆欲言又止的害羞反应，暗自思忖。
正史上的辉光使徒一心沉浸在对帝国的复仇大业上，后期又成为抵御混沌的中流砥柱，没有感情史。
只是在记入档案的书信来往中，自由意志的一名刃修似乎对她存在着含蓄的爱慕之情。
薇奥拉不是伊雅娜，尽管外表柔软，性格和意志却要更加独立。她表面唯唯诺诺，实则却非没有火气的泥人。
赫丝蒂娅可不想将品尝点心的雅趣变成一场终极羞辱。
“哈——”打了个呵欠，赫丝蒂娅从床上爬起来，蕾丝吊带睡裙沿着肩头滑落，“天差不多亮了，帮我收拾一下，待会儿还要去审查所的监狱呢。”
“唔……”
薇奥拉直直盯着皇女，心思好似千丝万缕的麻絮纠结着，很难说清此刻是欣赏、是羡慕、是憧憬，亦或别的什么情绪。
“愣着做什么，我有那么美吗？”赫丝蒂娅有些好笑。她一介猎人，自然不会在女仆面前产生什么羞耻感。
“殿下很好看……”薇奥拉轻声说，“真的很好看。”
“哦？”赫丝蒂娅歪着脑袋，赤身抵近女仆，食指挑起对方下巴，“那你该感到幸运——因为现在，你可以羞辱我了。”
第一卷：梦想家 : 25.贵族和官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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